「不要再藏着掖着，我都知道了。」谢芸哐哐又是一顿输出。
「你瞒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很坏的人，难道人和人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
「不回算了。」
「笑死，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打完字，她把手机丢到一边，疯狂地锤抱枕解气，好让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
方才有人敲门，打断了顾青川的思绪，让他没空看手机。
等他处理好工作，再看手机的时候，信息一下子蹦了出来。
完蛋。
按照谢芸这个阵仗，十有八九生气了，恐怕没那么容易消气。
顾青川发过去一句话，「回家再说。」
对方秒回，「说你大爷。」
「你不就是欺负我失去了记忆，觉得我孤掌难鸣？我告诉你，不要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拍你脸上，你就知道响不响了。」
「我确实不想知道你们这七年发生了什么。」
「毕竟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觉得谢芸脑子有病，你也有病，两个神经病走到一起，你们是双向奔赴的病情，是天作之合的癫公癫婆。」
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谢芸不仅骂，而且是大骂特骂，觉得打字不得劲，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但凡顾青川敢接电话，她就敢给他骂到狗血淋头。
惹到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顾青川看着来电，不敢接，又不敢不接。
于是，他来不及深思熟虑，沉（紧）着（张）冷（兮）静（兮）地接通电话。
一个紧张，挂断了电话。
谢芸：「？？」
「去你大爷的，信不信我线下真实你？」
「呸！不敢接电话的狗东西，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顾青川只觉得手机无比烫手，连忙打电话回去。
秒接。
谢芸零秒反应，开口骂道：“你大爷的顾青川。”
“你怎么敢骗我？别活了，都别活。”
“我本来以为你现在是个人，没想到你现在更狗。”她气势汹汹骂了几句，就觉得没劲了。
为什么生气呢？
她也说不上。
生气谢小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还是生气顾青川不告诉她真相？
或许，两者都有。
再转念想想，她不过是从七年前穿过来，说过不关心他们这七年发生的事情，也相信自己可以再回到过去的时间。
这些对她来说，似乎没有多重要，甚至无关紧要。
思及此，谢芸不由得泄了气。
“你听我说。”顾青川的脸上难得出现慌乱之色，“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谢芸拒绝道：“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
“毕竟这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不想有关系。
她发现自己不对劲，愤怒的不对劲。
冷静下来之后，她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的情绪很莫名其妙。
顾青川着急了，“小悠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下一秒，谢芸发来信息，「就这样。」
短短三个字，让顾青川慌了又慌。
「小悠是你三年前抱回来的，你没有说她的真实身世，只是告诉我，她以后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还给她起了名字。」
「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只是担心你胡思乱想，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谢芸，是我的错，对不起。」
发完信息后，聊天框迟迟没有回复。
谢芸看着信息，陷入了沉思。
什么是真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她想过小孩可能和顾青川有关系，万万没想到是和自己有关系。
等会！
在她穿过来之前，谢芸和李景延纠缠不清，还以性命威胁，提出要离婚。
谢小悠也姓谢。
难道谢小悠是谢芸和其他男人的孩子？
这个发展走向越来越扑朔迷离，又有些情理之中的意味。
谢芸实在想不通，打算回头给小悠和自己验个dNA，看看怎么回事。
如此想着，她回了两条信息，「行，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也向你道歉，刚刚有点意气用事，不应该骂你大爷，以后也不会骂你大爷了。」
「没事。」顾青川紧绷着的肩膀松懈下来，继续打字，「你骂吧，我没有大爷。」
谢芸感动了，「谢谢！」
「祝你生活幸福美满jpg。」
——
日复一日。
谢芸在家里躺了半个月，闲得发霉。
实在是躺不住了。
前天，她刷到卖烤肠创业的视频。
她灵机一动，在网上入手了自动烤肠机和一堆王中王火腿肠。
今天快递到了。
中午，谢芸亲自烤肠练练手。
下午，谢芸亲自摆摊校门口。
行星小学的校门口。
这里是流动的摊位，不用支付额外的摊位费，四周有很多不一样的小吃摊位，没有城管赶人，对小本生意很友好。
谢芸裹着黑色的大棉袄，脸上戴着口罩，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坐在折叠小凳子上，也不出声吆喝。
一边玩手机，一边烤肠。
主打的就是氛围。
放学时间，人流量很多，好些人对谢芸简陋的烤肠摊行注目礼。
有位接孩子的家长上前，“老板，烤肠多少钱一根？”
“三块钱一根，五块钱两根。”谢芸提前了解过物价，笑眯眯道：“今天是试营业，两块钱一根，三块钱两根。”
纯赔本生意，不好吃不退钱。
那位家长直接要了四根。
谢芸扯出袋子，利落地装好烤肠，递过去，“拿好，一共六块钱，好吃再来哈。”
做生意，易如反掌啊！
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谢芸凭借一己之力，卖出去二十几根烤肠，还听到了不少八卦。
不远处。
两个小孩整齐地盯着谢芸所在的方向。
“那个人真的很像妈妈，对吗？”谢小悠问出第二遍。
刚放学出校门口，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敢上前相认。
等到顾小闲出来，两人就这么看着烤肠的老板，足足站了十来分钟。
顾小闲提出建议，“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好。”
俩小孩一拍即合，并肩走过去。
“老板，我要两根烤肠。”
谢芸忙了好一会儿，刚坐下休息，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定睛一看。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