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的瞬间，一张泛着醉意的娇艳小脸撞入眼帘。
姝朵半趴在酒店床头，乌黑的长发凌乱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
酒精让她眼尾染上一抹嫣红，水润的唇瓣微微张着，呼出带着果酒香甜的气息。
“哥哥……”她软绵绵地唤了一声，声音像浸了蜜的丝线，“你怎么……这么久才接……”
顾清让下意识地调整了手机角度，确保自己的脸不会被对方看到。
“你喝酒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
姝朵痴痴地笑起来，指尖轻轻点着屏幕，像是在触碰他的脸：“一点点……就三瓶……”
她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又委屈地撅起嘴，“哥哥都不理我……我只能自己喝闷酒……”
顾清让眸光渐暗。
屏幕里的女孩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领口因为她的动作滑落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把衣服拉好。”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声音绷得发紧。
姝朵却变本加厉地扯了扯领口：“好热……”
她翻了个身，t恤下摆随着动作卷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哥哥……你为什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顾清让猛地站起身，手机镜头一阵晃动。
他快步走到窗前，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却无法平息体内窜起的燥热。
“你喝多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早点休息。”
“不要！”姝朵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眶泛红，“哥哥又要丢下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只被抛弃的小猫，“我今天……今天好想哥哥……”
顾清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我在。”他低声说，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不会挂。”
屏幕那头的女孩还在醉醺醺地嘟囔着什么，领口随着翻身动作滑得更低，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肤。
“你那个……游戏情缘。”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对你好么？”
姝朵迷茫地眨了眨眼，酒精让她的思维变得迟缓。
她歪着头，发丝垂落在腮边：“哥哥说的不就是你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顾清让闻言，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他倒是忘了，这人一直把他当成了她的游戏情缘，到现在还不知道加错人了。
“不过，哥哥好坏，自从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后，哥哥在游戏里就不理我了，只会在微信里找我。”
姝朵突然撑起身子，t恤领口随着动作彻底滑落一边。顾清让猛地别过脸，却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是不是嫌弃我了？”
过了许久，空旷的房间里响起顾清让略带沙哑的嗓音。
“没有，我没有嫌弃你。”
屏幕里的女孩眼角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咬着下唇的样子，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那你干嘛不理我？”姝朵突然打了个酒嗝，“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
“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不喜欢游戏上的你……”
“因为这样的你才会关心我……才会陪我聊天……”
顾清让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西装裤上收紧。
他应该就此澄清的——只要说清楚他并不是她游戏里的情缘，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他和眼前这人就再也没关系了……
而且，以她的样貌，让她所谓的游戏情缘看到了，肯定不会再对她忽冷忽热，反而会捧在手心呵护。
想到这儿，顾清让握住手机的五指越发用力。
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是一种近乎幼稚的占有欲与渴望。
“所以，”他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你更喜欢……我？”
姝朵突然凑近镜头，湿漉漉的眼睛在屏幕里放大：“当然，我最喜欢哥哥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哥哥会给我转钱……会关心我……”
顾清让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只是因为钱？”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姝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悦，慌乱地摇头：“不是的！是因为……因为哥哥和别人不一样……”
她笨拙地比划着：“哥哥会让我把扣子系好……会叫我少喝酒……”
顾清让怔住了。
“如果……”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和你那个游戏情缘同时出现，你会选谁？”
姝朵愣住了。
她迷蒙的双眼微微睁大，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假设。
“当然是哥哥……”她小声嘟囔着，突然打了个哈欠，“哥哥……我好困啊……”
顾清让看着她渐渐合上的眼皮，轻声道：“睡吧。”
“记住你说的话，到时候……可别赖账了。”
姝朵嘟嚷着：“我才不会赖账呢。”
顾清让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不要挂……”姝朵迷迷糊糊地抱住手机，“我想听哥哥的声音睡……”
第二天清晨，姝朵被刺眼的阳光惊醒。
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摸到枕边的手机——视频通话竟然还连着！
下意识看向她拨打的通话名单，上头大大的三个字——G教授。
视频一片漆黑，虽没能看到什么，但根据这他的一系列反应，说不定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顾清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进松散的浴袍领口。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视频通话被挂断了，而且还只字未言。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发出一条消息：「我先去上课了。」
发完又觉得太过生硬，点开搜索，还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包。
另一边，姝朵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棒球帽压得极低，连脖颈都缠着围巾。
她对着洗手间模糊的镜子调整伪装，确保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手机震动，顾清让的消息跳出来。
她扫了一眼，没回复，转而点开周景曜昨晚发来的十几条未读。
「你睡醒了吗？我让助理送早餐过去？」
「明天下午真的没空吗？」
「下周，我演唱会给你留了前排位置，记得要来。」
最后一条是凌晨三点发的：「睡着了？醒了记得回复我。」
姝朵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学长，演唱会我会去的~早餐就不用了，我已经去上课啦~」
发完立刻锁屏，背上帆布包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