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还没有得到洗髓的功法，因此这段时间以来，武道境界停滞不前。
但不代表他的实力没有提升。
他现在洗出了神髓，等于是让自身整体得到了一个升华，实力自然不可能原地不动。
至于增强到何种地步，暂时还不得而知，毕竟没有过经历实战的较量。
而今日，眼前这两位长老倒是成了绝佳的试金石，不妨拿他们来磨磨刀。
襄王长老抡起黑龙战戟劈落，戟势沉如泰山，带起的破空声震得四周嗡嗡作响。
“尝尝我的大戟吧！”他高声咆哮。
纪渊有心试一试神髓的威力，因此不打算使用巧招，直接施展出怒雷刀法。
紫电般的刀光撕裂空气，挟着万钧之势迎向战戟。
“好大的胆子！我这根黑龙战戟正面作战能力极强，而且还是一柄重兵器，纪渊凭什么敢跟我硬刚？”襄王长老见状嗤笑出声，目中尽是不屑。
更别说，他在六品境界修行多年，已是洗髓中期的境界，功力之深厚足以轻松碾压刚刚晋升六品的纪渊。
在他想来，此戟落下，莫说击败纪渊，便是重伤对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为了避免把事情闹大，襄王长老暗自决定，在最后时刻收敛几分力道，以免真的与这传奇小辈结下死仇。
然而，当战戟与龙渊刀轰然相撞的刹那，襄王长老的笑容瞬间凝固。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顺着戟身狂涌而至，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他这才惊觉，纪渊手中的龙渊刀竟比黑龙战戟更加沉重数倍。
此刻正面硬撼之下，对方刀势不仅未落下风，反而隐隐有压过战戟的势头。
“这怎么可能？”旁边，观战的襄王神女失声惊呼。
她可是知道自家的这位长老已修炼到洗髓中期的境界，岂料正面硬撼之下，竟压不住刚刚晋升六品的纪渊？
“可能是这位长老尚未施展真本事，否则断不至于如此。”李中词皱眉开口，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骇之意。
“有道理，毕竟只是刚刚交手，彼此试探，自然不会倾尽全力。”王韵烟颔首认同，这样的理由非常合理。
襄王长老刚刚未能压住纪渊，顿觉颜面扫地，面皮涨得发紫，怒吼一声：“刚刚只是试招，且看老夫真本事！再尝尝我的大戟！杀！”
这次他没有留手，使用了真正的本事，黑龙战戟上骤然腾起丈许长的虚影，宛如真龙衔戟咆哮，散发出磅礴的威压。
“来得好。”纪渊长笑一声，龙渊刀上紫雷耀目，双重刀意叠加之下，刀势更胜从前。
依然还是正面硬刚，没有任何水分。
他不退反进，正面迎击这记杀招。刹那间，其背后似有烈日升腾，一道龙形虚影衔日而起
正是脊柱神髓之力的初次外放。虽只是一缕神髓之力，却已让纪渊的气机产生了质的飞跃。
轰。
轰然巨响中，黑金双色光芒炸裂开来。黑龙与紫龙在纠缠厮斗，余波如飓风席卷而出。
战后双方各自退出数步，但还是有区别的，纪渊后退三步，身上丝毫无损，衣袍猎猎无风自动。
而襄王长老则是脸色惨白，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显然是受了一些内伤。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沉重的黑龙战戟，嘶哑着声音道：“老夫……败了。”
严格来说，此战尚未分出最终胜负。襄王长老虽受内伤，却仍有再战之力，若继续死磕下去，依然还可以继续缠斗一番。
但他们今日只为比武切磋，没有必要战到最后，更不至于生死搏杀。
点到即止，两次硬撼皆落于下风，他自恃身份，索性坦然认输。
一旁观战的王韵烟、李中词及桐城剑派长老，皆是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若纪渊以巧劲或谋略取胜，或许他们还可以理解。毕竟纪渊的战绩摆在那里，曾经连续斩杀两位六品强者，实战能力非比寻常。
但刚刚纪渊却是直接正面硬刚，没有任何的水分，毫无取巧地碾压了洗髓中期的长老，这等蛮横至极的实力，直叫人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桐城剑派的长老自然不信邪，非得要亲自试一试纪渊的手段。
在襄王长老退下之后，他便接替了交战的位置，腰间长剑出鞘时寒光四溢，剑气纵横间已布下极道剑势。
作为以攻击力着称的极道剑修，其剑道锋芒锐不可当，向来以攻击力强大而着称。
纪渊也知道对手的优势，但此时却没有丝毫避退之意，反而有意以神髓之力硬碰硬，直取对手锋芒。
虽然这位桐城长老武道境界稍逊于襄王长老，但其剑道造诣精深，剑势如霜刃破风，倒也给纪渊带来几分压迫感。
纪渊激限神髓之力与之交锋，数次碰撞后，双方皆默契收势，切磋点到即止。
明眼人不难看出，纪渊在气场上始终压制着对手，牢牢占据上风。
如果刚刚还有所怀疑，现在就完全没有任何质疑的地方了。两次正面硬刚，两位六品长老皆未讨得半分便宜，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地方，使用的都是正面作战的本领。
“唉……” 桐城剑派长老苦笑着摇头，神情复杂，“老夫修行数十载，竟不及你二十余载的造诣，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承让。”纪渊微微一笑，对自身洗炼出来的一缕神髓同样感到非常满意。
那一缕神髓虽微，却如熔炉中淬炼出的至刚精金，仅凭一丝便能让他感受到脱胎换骨的质变。
现在只有一缕神髓就已经强到这种地步，若是日后将自身的髓质全部洗炼成神髓，这般力量又该攀升至何等境界？
当然，也不能这么简单的进行线性叠加，毕竟一缕神髓可以产生质变，而第二缕神髓就没有那么强大的效果了，更多是量变的积累。
更何况，每一个六品洗炼出来的髓质也是有区别的，纪渊可以洗出神髓，别人也有机会洗出灵髓，甚至洗出天髓也未必完全不可能的。
“差距竟已到了这般境地……” 王韵烟与李中词对视，眼底尽是苦涩。
方才两场硬战如明镜高悬，照出了双方云泥之别的差距，此刻二人心中哪还有半分争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