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耸了耸肩：“随便你吧，不过别忘了后面还有课呢，你要是迟到，导师肯定盯死你。”
“糟了！”琳梵猛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只剩十分钟不到。她匆匆把书堆整理好，把笔记本塞进包里。
“这次先算你运气好。”她对向清挥了挥手，快步跑出宿舍，向下一节课的教室奔去。
课铃响了，琳梵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蓝天发呆。
远处树影婆娑，几只鸟儿在枝头盘旋，仿佛在嘲笑教室里的学生们。
讲台上的导师清了清嗓子，用一贯低沉却带着威慑力的语气宣布“今天的课堂小考，将测试情绪结构与梦境理论的基本概念。每人一张考卷，限时三十分钟，结束时交到讲台上。”
“完了。” 琳梵在心里哀嚎一声，双手捂住脸，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她虽然知道这节可能会考试…但真的发生了，多多少少心情不太好。
考卷从前排传了过来，她接过时瞄了一眼上面的标题，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梦境结构与情绪传递理论应用小考》。
“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复杂。”琳梵叹了口气，拿起笔，努力让自己振作一点。
她快速扫了一眼试题，发现内容比她预想的还要难。
第一题就让人崩溃：「请详细分析情绪波动对梦境边界稳定性的影响，并列举两种可能的干扰因素。」
“列举干扰因素？我连波动怎么影响边界都不太清楚好吧！” 她咬着笔尖，在心里疯狂吐槽，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开始写下些勉强凑数的答案。
然而到了第三题，她彻底放弃了挣扎：「梦境情绪传递的分层机制中，次级情绪的作用是什么？」
琳梵看着题目，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试图回忆老师上课讲过的内容，但只记得自己当时的注意力全在窗外的飞鸟上。
现在的她仿佛那只迷失在考卷中的鸟，翅膀再怎么扇，也飞不出这张考卷的牢笼。
她在试卷上写下几行字，随后停下来，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算了，能写多少算多少吧。”
她随意地在空白处画了一棵树，用小字注解：「如果情绪是树，那么次级情绪是树根，它可能看不见，但影响着整棵树的稳定。」
“嗯，这句话好像还挺有道理？” 她愣了愣，忍不住为自己的随手一画点了个赞。
虽然已经半摆烂状态，但她的求生欲还是让她继续写了一些看似“有用”的答案，尽量用模棱两可的语言掩盖自己的无知。
比如第四题：「举例说明梦境叙事结构与情绪传递的联系。」
她写道：「梦境的叙事结构就像一首诗，而情绪传递是诗的韵脚。没有韵脚，诗依然存在，但无法动人心弦。」
写完后她觉得自己都快成文学家了，差点给自己鼓掌，很好，也是被理科逼成文科生了…
时间在她苦笑和无奈中飞快过去。讲台上的导师宣布“时间到，请大家将考卷依次交到讲台上。”
琳梵无力地站起身，把自己的考卷交到前排，顺手看了一眼其他同学的表情。
大多数人看起来都挺平静，但她总觉得那些人可能只是比自己装得更像样。
“考得怎么样？”她刚回到座位，向清就小声问她。
琳梵叹了口气，瘫倒在椅子上“还能怎么样？一半认真，一半在乱画，剩下一半在祈祷导师眼神不好。”
向清挑了挑眉，低声吐槽“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考试结束后，琳梵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熬过这门课。
“理论课真的太难了。”她心想“我明明已经努力了，为什么成绩还是不见好呢？难道情绪真的不适合逻辑分析？还是说，我其实只是懒得深究？”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完全不想学，只是很多时候，现实的压力和她心底的抗拒让她很难全身心投入。
“但也没关系，反正小考而已。”她安慰自己，“又不是期末，摆烂一天还能活得挺好。”
她背起书包，深吸一口气，离开了教室。阳光依旧温暖，风中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
但她的心情依旧好不了多少，象征性的应付完考试后，就是思考刚才的梦境的时候了。
先不说刚开学时的梦境，就光看自己创造的梦境里有未知这一点就很超出自己的理解氛围了…
琳梵突然想起似乎阮清逸在这方面的研究还挺深…没准问他能得到答案。
于是琳梵就抱着笔记本和那本《高级梦境结构解析》，站在思学院的走廊尽头。
思学院的建筑风格和梦学院完全不同，冷色调的石砖墙壁配上细致的浮雕装饰，透露出一股严谨与理性的氛围。
她犹豫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自己太过仓促或无知。
阮清逸是她认识的人中，少有的既优雅又聪明，还对梦境和情绪都有深入理解的存在。但正因为如此，她也有点担心对方会觉得自己的问题太浅薄。
深吸一口气，她抬手敲了敲面前那扇微掩的木门。
“进来吧。”里面传出阮清逸熟悉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矜持。
琳梵推开门，看到阮清逸正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手边是一杯热气氤氲的红茶，桌上摊开了一本厚厚的书。
夕阳从窗外洒进来，映在他一丝不苟的校服上，让他的神情显得更加宁静。
“你这打扰得还挺合时宜。”阮清逸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事？”
“是的。”琳梵放下书，试图用最简短的语言解释清楚“我在梦境构建的时候，出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什么样的不对劲？”阮清逸放下书，手指轻轻转动着茶杯，似乎对她的描述有些兴趣。
“我构建了一片森林，但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块石碑和一片阴暗的树林。”
琳梵皱了皱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个石碑很怪，表面没有文字，但当我触碰它时，感觉到了一种冰冷的情绪，像是……和梦魇域有些类似的那种感觉。”
阮清逸的目光顿时锐利了几分，原本慵懒的气息被压低的声音取代“梦魇域的感觉？”
琳梵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笔记摊开在他面前“我试图从书里找答案，但所有记录中都没有提到类似的现象。我想你可能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