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白了温壶酒一眼,懒得再跟他掰扯,随手招来两名守在院中的弟子,问道:“你们小姐可有消息传回来?”
“回家主,小姐身边的人刚飞鸽传书来报,小姐已处理完青州事宜,如今准备回岭南了。”
“阿姐要回来了!”
宫远徵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丢下手中的点心,猛地站起身,语气急切:“快,来人!备马车!我要亲自去接阿姐。”
“哎,我……”
温壶酒看着宫远徵已经一溜烟跑出门外的背影,伸出去想阻拦的手僵在半空,一脸无奈。
这孩子,真是个急脾气!他姐才刚从青州启程,这他要上哪去接?他打算上哪去接?难不成还要去青州?
温临给了他一脚,没好气地斥道:“还不快滚。看着你就来气!门口的那些人还没走呢!再让我听到他们拦住阿珩说些有的没的,看我不收拾你!”
温壶酒撇撇嘴,正要转身离开,温临又突然叫住他:“对了,你妹妹刚刚传信来,说你这次如果还要纵容东君在外胡乱晃悠,不将他给带回乾东城,就给你酒里下钻心虫,让你尝尝日夜蚀骨的好滋味。”
“滚吧!别在这儿碍你老子的眼!”
温壶酒骂骂咧咧,“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他们那群人爱守就让他们守着呗!大不了给他们全都下毒了事。
还有东君,东君这才刚出去闯荡江湖,见识世面,他这就去把人给拎回去,他还是人吗?东君不得埋怨他啊!
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啊!
温壶酒嘴上抱怨着,脚步却没耽搁,急匆匆地追着另一个小祖宗去了。
这家里,还真是没一个省心的,这些小的一个主意比一个大。
宫尚角看见温家大门内跑出来一个头戴宝石抹额、一袭月白锦衣小公子,身形一动就要上前。
可他刚迈出一步,宫远徵身后跟着的温家弟子便立刻上前,不动声色地将他挡到了一边,眼神暗含威胁地看着他。
还不待他开口,温家那位据说是一人毒死一城人的温壶酒,正扶着腰在温家大门口夸张的喘着粗气,“小祖宗,你慢点,舅舅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宫尚角虽觉得传言有些夸张,但传言也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哎呀,舅舅,你快点儿。”宫远徵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脚步未停,径直登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小祖宗,你慢点儿,别摔了。”温壶酒一边喊着,一边急匆匆地追了上去,那慌慌张张的模样,哪里有半分江湖上传闻的模样。
宫尚角正想开口唤住宫远徵,突然浑身一僵,内力瞬间溃散,他不仅全身动弹不得,竟是还失声了,
他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中了毒!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逐渐远去。
直到那辆马车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他身上的禁制才骤然一松。
他及身后的侍卫腿一软,差点齐齐跪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回过神来,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温家毒术,果然名不虚传。
他竟完全没察觉何时中的毒、如何中的毒,又如何解的毒,简直神乎其技,令人心惊。
八年前,他总以为是长老和执刃夸大其词,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毒术?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当初的传言半分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