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的目光对上方文远的遗照，她的眼神变得迷离。
这个角度刚刚好......
方斯华发现，跟她在客厅里做爱，她会异常兴奋。
她很喜欢亲自己的侧脸，她说最爱他的侧颜，甚至拍了他的侧脸照当做手机屏保。
在母亲旅游的这段时间，丁瑶下课后就会过来，他们每晚在客厅里疯狂做爱，周末更是滚在一起不愿意下床。
霍海洋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茉莉被人摘了。
那天酒醒后，放在后备箱的鲜花捂了一晚上，都枯萎了。
他想再找机会约丁瑶出来，她都以学业忙为借口拒绝了。
“瑶瑶，明天我妈就要回来了，我们……”
“我知道，我不会再过来了。”
“瑶瑶，等过段时间，我们的事，我会找机会跟我妈说的。”
“嗯，我下个月要去外地一段时间。”
“去哪里？多久？做什么？”
“你怎么像在审犯人啊。”
“我这是关心你。快告诉我。”
“导师跟公司合作了一个项目，需要几个实习生，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本来，只有大四的学生可以参加，导师觉得我成绩很好，想培养我，就给了我这个机会。那公司在南城，估计要两个月。”
“定好具体出发的时间了吗？”
“下个月初吧，估计5号前会出发。”
“那最多还有半个月。这样吧，这半个月，我在你学校附近的宾馆定个房间，你晚上住过去，好吗？”
“我一个人吗？”
方斯华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明知我会去陪你的。”
“我们每晚都黏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腻啊？”
“你会腻吗？”
丁瑶摇摇头，眼神却看向方文远的遗照，她已经将那张遗照翻拍后打印出来，藏在了钱包的夹层里。
“我也不会腻，我恨不得每晚都跟你黏一起。你很快就要离开两个月，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会很想你的，我抽空就去看你。”
丁瑶撒娇道:“你是想我呢，还是想我的身体？”
“有区别吗？我都想，都要。明天开始，就不能在我家做爱了，我们今晚做个尽兴吧？”
“好啊。”
半个月后，丁瑶踏上了前往南城的动车，方斯华有案子要忙，没去送她。
之后，他也因公务繁忙，没能抽空去南城看过她。
两个月后，丁瑶回到滨市，这时已怀孕三个月，她用宽大的外套遮盖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们的第一夜，她就中招了。
她回滨市和怀孕的事，都没有告诉方斯华，她要牢牢抓住他，靠这个孩子还不够，他现在对自己只是情欲和喜欢，还谈不上深爱。
她以延长实习和做实验出于保密需要、要上交手机为由，切断了跟他的联系。
方斯华有五个多月没见到她，想她想的睡不着。
空闲的时候，总是拿着手机发呆，等着她回复信息。
他没等来她的消息，却等来了一桩命案。
滨市大学，发现一具女性尸体。
经调查取证，丁瑶作为嫌疑人被带回了警局接受询问。
此时室外气温已有二十度出头，她穿着一件宽大的黑灰色呢子大衣。如果在阴凉有风的地方，这个穿着正合适。
这次询问她的是葛鸿涛和刚调来的女警余思络。
“丁瑶，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希望你配合调查。”
“葛叔叔，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杀了穆婷？”
“丁瑶，我们只是正常的询问。前天，也就是5月28日晚上，你在哪里？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在实验室，就我一个人，没人能证明，但实验楼的出入口和走道里应该有监控的。”
葛鸿涛问的很细，因为所有的证词都对她不利，说她和死者穆婷有龃龉，关系很差，在竞争奖学金和一个重要项目的名额。而实验楼那晚的监控偏偏就坏了，什么都没拍到。
距离穆婷尸体最近的一个监控，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跟她的体型很像。
在询问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后，丁瑶额头上有汗水滑落、两颊微红，脖颈上也汗湿了一片。
“丁瑶，你很热吗？可以把外套脱掉。这个温度，我们一般不会开冷空调的。”
“我没事。”
“我们从穆婷的指甲里发现了血迹，怀疑她曾和凶手发生过搏斗。所以，需要检查一下你身上是否有伤痕。”
丁瑶将外套的袖子撸起，露出两条洁白的手臂。
“看吧，没有伤痕。”
“身上不止手臂，还有胸口、腹部、后背等部位，你可以把外套脱掉吗？我让女警帮你检查，也会关了这里的录像。”
“我可以拒绝吗？”
“你最好配合。”
“葛叔、葛警官，我拒绝。”
“丁瑶，你不配合的话，无法自证清白。”
“我为什么要自证清白？你刚才所有的问题，我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没有任何隐瞒。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检查我的身体而已。你们可以去查监控，或者询问学校里的学生，那晚有没有看到我。”
“丁瑶，实验楼的监控坏了，所以，无法证明。现在，你只需要配合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痕就行。”
丁瑶闭上眼睛：“我拒绝。”
“丁瑶，你这个态度，我们可以扣留你24小时。”
“随便。”
葛鸿涛有些搞不懂她，之前都那么配合，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检查，难道，她心虚，真的有什么猫腻？
方斯华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丁瑶被带到了询问室，赶紧过去打探情况，正好和葛鸿涛撞了个正着。
“葛副队，里面的人，是丁瑶吗？”
“是她。”
“有什么问题吗？还没结束？”
“她不配合。”
“什么？怎么会呢？是滨市大学那个案子吗？”
“嗯。口供录的好好的，可她就是不接受检查身体。我们也不能强行脱她的衣服不是。真不知道是怎么了，又不是我检查，我安排女警检查啊，也不会录像。好说歹说的，她就是不肯。”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扣留24小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