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展厅，顾璟瑜看着手里的照片，无声的哭泣。
Leon看着这个痴情的男人，有些话，他本来不打算说的，可他有些心软了。
“顾先生......”
“Leon，你实话告诉我，还有希望找到她吗？她会不会......”
“顾先生，Aariv有所隐瞒，他没有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们？是不是他......”
“他只是隐瞒了一些事，当然，也可能说了一些小谎。你放心，这唯一的线索，我会继续查下去的。你先回酒店休息，或者回华国也行。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顾璟瑜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催婚的母亲，决定先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我打算待半个月再说。”
“好，那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你去查吧。不用管我，找到她最重要。”
“好，我明白了。”
Aariv打算跟踪他，坐在车上等他出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夜幕降临。
Leon走了出来，东张西望，看上去有些鬼祟。
他这幅模样，心里没鬼才怪。
Leon跟着他东拐西绕的来到一处郊外别墅，找到一处监控死角，翻墙溜了进去。
别墅内一片寂静，只开着壁灯。
Leon找了一圈，也没看到Aariv的人影。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躲在角落里静静等待。
一个多小时后，厨房里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没多久，Aariv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食物和酒，坐在客厅里吃了起来。
Leon心下了然，这幢别墅有地下室，入口就在厨房。他悄悄走了出去，在Aariv车上安装了跟踪器，打算等他离开后，再一探究竟。
Aariv喝高了以后，直接睡在了客厅沙发上。
次日上午，接了一个电话，这才洗漱、换衣服离开。
在别墅外守了一夜的Leon，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定位显示，Aariv的车向市中心驶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他再次溜进别墅，从窗户爬了进去，来到厨房。
根据他的经验，很快找到了地下室入口。
他认为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走进地下室，打开灯看到里面全是被白布遮盖的画作。
当一块块白布被掀开的时候，他感觉后背一凉、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本来应该是让人感觉赏心悦目的画，此刻却让他遍体生寒。
这几十幅画，画中人都是同一个。其中有两幅是睁眼的，或者说看着像是活着的样子。
其余的画作，全是闭着眼睛的，给他的感觉不是睡着了、而是一具尸体。
他对着画拍了很多照片，实在看不下去了，将白布盖好后，走出了地下室。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顾璟瑜说，他要找的女孩 ，很可能已经死了。
因为画中的人，就是程黎瑜。
他想了一会，还是等找到确凿的证据、或者说是找到尸体后，再告诉他。
Leon和警局有过很多次深度合作，他找到了一个相熟的警员mark，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两人一分析，mark凭直觉，也觉得画里的是尸体。他们一致认为Aariv很可能是个变态，画中的女孩很可能被他杀了。
不然，他对着尸体画画干什么？还画了那么多。
Aariv坐在警局喝咖啡，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莫名其妙。
mark是个爆脾气，直接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扔到桌上、大声质问：“Aariv，这个女孩，是不是被你杀了？”
Aariv拿起照片看了起来，他的微表情说明了他在心虚、害怕。
“嘭”mark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快说！”
“我、我、我，我没杀人。”
“画中的女孩，是不是已经死了？死了你还给她画画，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我、我真的没杀人。我，我要见律师。”
“你名下所有的房产，我已经派人去搜查了。哦，还有你老婆名下的。你不说的话，如果让我找到证据，嘿嘿~”
“我说、我说，我真的没杀人。最多，最多就是......”
“是什么是？这个女孩在哪里？”
“在，在我老婆名下的那幢别墅里，在地下室的冰柜里。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人。”
“什么？冰柜？那是真的死了！还说不是你杀的？或者是你老婆杀的？”
“没有、没有，我们都没杀人。她的尸体，我保存的很好。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解剖的，她是自杀的，是淹死的。真不是我们杀的。”
mark使了个眼色，让手下的警员去别墅里找，他留下继续审问。
“把事情的经过，全部给我说清楚了，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
“好，我说。我家里有一些底片，上面有日期。就是底片的日期，在两年前，我去海边写生，看到了这个女孩。她忧郁的气质吸引了我，她很美丽。我想邀请她做我的模特，她拒绝了。
我当时正好带着相机，就偷拍了几张她的照片，打算凭照片画。我看到她在沙滩边随意的走着，拍了照片后，我也没一直盯着她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次看向大海的时候，我发现她在往海里走，那时海水已经淹到她的胸口。
我会游泳，但水平很一般，我只敢在游泳池里游，我不敢去海里。我只能到处喊人，救她。
可是那天海边的人不多，等我好不容易找到救生员，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海面上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想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不能就这么死了。我给了救生员一笔钱，让他尽力去救人。
那天海浪不是很大，那个救生员几次下潜，终于把她捞了出来。
可是已经太晚了，她已经死了。”
“嘭”mark又一掌拍在桌上：“就算她死了，那她的尸体怎么会在你家里？”
“我就是觉得可惜，我跟救生员说，那是我的学生，我就带走了她的尸体。然后又求我的妻子，把她清理干净。我发誓，我没有污辱猥亵尸体，清理和换衣服，都是我妻子做的。我没有偷看。我就是对美丽的女孩有执念，但我也只是想画画，我不是变态。我用了一些特殊的药物，让她尸身不腐，那药物可是很贵的。”
mark冷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Aariv被他盯的汗毛直竖，努力回忆着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细节。
“哦，对了。那个女孩应该怀孕了。我妻子帮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腹部已经凸起，看样子像有四五个月的样子。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