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贺梧秋注意到，苏晚念在众人笑闹时悄悄按住了左手——那里的作战服下，隐约透出一丝黑色的气息。
慕容千云的眼睛越瞪越大：“我的天……晚念……这五分钟你……”
“咳咳！”苏晚念突然提高音量，银蓝色的灵能从脚下炸开，在纯白空间里形成清晰的战术沙盘，“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计划。”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下来。贺梧秋重新戴上眼镜，镜片上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说说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的沙盘上。温向烛捡起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刀花；慕容千云手中的旋风凝聚成细小的侦察鸟；霜秋璃的重剑插在地上，双手撑着剑柄；张天衡的拳套雷光收敛，进入待机状态；连最外围的新兵们都下意识前倾身体。
苏晚念深吸一口气：“听好计划——”
沙盘突然立体化，训练营的全息投影扩展到整个空间。
苏晚念每指一处，就有对应的银蓝标记亮起：“这几个教官都难搞……”
八个红色光点从沙盘中浮起，“但给他们排个名的话——”
光点重组为金字塔状。最顶端的四个标记迸发出刺目血光：
“潇清、［天枢］、［天权］、［开阳］……这四位位列前茅。”
“潇清的［空间回响］跟我的［空间回响］如出一辙，可以随时知道我们的方位。”
“［天枢］的【逐光】……可以超越时间、空间。”
“［天权］那个脑子……”
“［开阳］的【虚无】……”
苏晚念的手指突然插入沙盘，空间如同水面般荡起涟漪。
沙盘分裂成三层结构——表层的现实世界，中层的表空间，最底层的里空间。
“我会用［空间回响］创造双重镜像空间。”苏晚念双手一拉，三层空间各自展开成完整训练场，“把这些教官拉入里空间决战。”
全息影像突然具象化，将所有人包裹其中。新兵们惊愕地发现自己同时站在三个空间的重叠点上，能清晰看到每个维度的细节差异。
“由我、贺梧秋、慕容千云、温向烛、沈逅、霜秋璃、张天衡、伊一、周星川、我们九人主攻。”苏晚念的指尖飞出九道银线，连接核心成员，“其他人负责表空间支援，随时准备接应。”
“我来牵制［天枢］。”
慕容千云突然抓住苏晚念的手腕：“你一个人牵制［天枢］？还要维持三重空间？不行！”
“［天枢］的【逐光】能突破空间壁垒！”
苏晚念的瞳孔突然变成完全的银蓝色，虹膜中浮现出星辰纹路。“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情报吗。”
贺梧秋的镜片反射出数据洪流：“潇清，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也是个空间系。”
贺梧秋的探测器突然对准苏晚念，“等等……你现在的灵能波形……”
“潇清一直在用［空间共享］覆盖训练营。”苏晚念的头发无风自动，发梢开始泛出银白色，“如果她认真起来……”
苏晚念突然挥手，所有人腰间的铃铛同时振动了一下，“我们的铃铛根本保不住。”
温向烛惊诧：“那她为什么……”
“因为潇清在放水……”苏晚念的嘴角渗出一丝血丝，“沈逅，潇清交给你。”
沈逅的长棍突然燃起血色烈焰：“好，早就想揍潇清了！”棍身上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在空气中灼烧出焦痕。
霜秋璃瞪大紫眸：“哇！你跟她有仇啊？”
“没仇。”沈逅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纯恨。”
苏晚念暗自腹诽：‘怨气这么大吗……不就是训练你们的时候严厉了一些吗……’
苏晚念继续说道：“慕容千云对［天玑］，注意她的红莲二段变化。”
慕容千云点头：“好。”
苏晚念：“伊一对［瑶光］，用地震波干扰她的箭道。”
伊一吹了声口哨，手中的石子突然变成暗红色：\"早就想这么干了。\"
苏晚念：“霜秋璃牵制［天权］。我需要你保持三段狂化至少二十分钟。”
霜秋璃的重剑突然嗡鸣作响，白发随着晃动：“小菜一碟~”
苏晚念看向温向烛和周星川：“温向烛和周星川配合对付［开阳］的【虚无】和分身。”
温向烛跃跃欲试：“这次我一定打爆那个【虚无】！”
周星川苦笑着擦汗：“我会尽量多复制几个治疗系能力……”
苏晚念：“张天衡用【雷狱】牵制［天璇］的【阳炎】。”
张天衡的拳套发出兴奋的嗡鸣：“正合我意。”
苏晚念看着周围的新兵说道：“贺梧秋指挥全场。”整个空间的景象开始扭曲重组，“在里空间之中，你们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发光的纹路，训练营的三维投影从裂缝中升腾而起。墙壁如液体般流动，转眼间重构出三个相互叠加的空间层次。
“在你们即将被教官攻击到时会把你们传送到外围空间——表空间之中。”
贺梧秋的战术目镜上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调整着探测器的参数……
“成功率……47.3%。”这个数字让贺梧秋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一丝颤抖。
贺梧秋突然抬头，镜片反射着冷光：“你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空间叠加的消耗……”
苏晚念的嘴角渗出一缕血丝。她抬手擦去血迹，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这不重要……”
苏晚念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非人的银蓝色，虹膜中浮现出星辰般的纹路，“重要的是我们要赢。”
“这对你的消耗太大了……”贺梧秋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跳动的灵能曲线已经突破了安全阈值，“三重空间叠加加上持续传送，灵能持续消耗，你会……”
“所以接下来的指挥全靠你。”苏晚念打断了贺梧秋，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苏晚念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个微缩的投影，“我没办法分心指挥那么多。”
贺梧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沉默地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最后一道计算数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