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没接张蔓的话茬，直接拎起早就准备好的大半袋鸭货，递到她面前：“二嫂，这是给您留的，钱就不用给了，您拿回去尝尝。”
张蔓眼睛一亮，嘴上却假意推辞：“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我哪能白拿啊？”
话虽这么说，她的手却已经稳稳接过了袋子，攥得紧紧的，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雷鸣瞟了一眼她那攥得紧紧的手，嘴角抽动了两下：“没事，拿回去给陆伯伯他们都尝尝。”
张蔓见状，也不再假客套，笑眯眯地道了声谢：“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了，先走了啊。”
说完，她拎着袋子转身离开。
然而，她并没有走远，而是拐了个弯，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探出半个脑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雷鸣的摊位。
她知道自己想要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怕是很难。
要想了解事情的全貌，还得靠着自己的观察才行。
她想要了解雷鸣这摊位到底多赚钱，所以就决定在这儿多观察观察。
等了一阵子，杨东从家里又来了，再一次带来了鸭货。
杨攀开始招呼客人，目光无意间瞟见了张蔓。
他皱了皱眉，凑到雷鸣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雷鸣儿，你看张蔓，躲在那儿偷看咱们呢！她该不会是盯上咱们的生意了吧？”
雷鸣顺着杨攀的目光瞥了一眼。
果然看见张蔓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的摊位。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让她看呗，咱们又没藏着掖着。不过，她想掺和进来？门都没有。”
杨攀还是有些担心：“可她毕竟是陆承的嫂子，万一她真动了心思，咱们也不好撕破脸吧？”
雷鸣拍了拍杨攀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吧。这配方在小嫂子的手里呢，她要是不同意，谁敢把配方给公开出去？对吧？”
杨攀听了，点了点头：“有道理啊。她想学，想要配方，那就得找小嫂子去要。”
“是这个道理。咱们没权利把嫂子的配方卖出去。”
杨攀心里踏实了许多：“所以，她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摆摊卖。反正咱们是不带她，对吧？”
“嗯，没错。”雷鸣点点头。
张蔓和陆峰都是工人，他们两口子哪里有时间做生意啊？
除非是请假专门来搞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是不会允许这两人掺和进他的生意里来的。
两个人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招呼客人。
每天只卖三锅，这第三锅的时候，卖的速度就慢了一些，不像是刚开始那么快了。
不过，依旧陆陆续续有人来。
“来来来，新鲜的鸭货，刚出锅的，香得很！”两个人开始卖力的吆喝了起来。
张蔓的目光里已经满是羡慕了，心里暗暗盘算着：这生意要是能分一杯羹，那该多好……
……
许诺陪着陆沉去了一趟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的民警对这帮放高利贷的人早有耳闻，态度十分重视。
一名中年民警接待了他们，面对陆沉说的情况，他回复道：“这帮人我们已经盯了一段时间了，上级公安局也下了命令，要重点打击他们。你们提供的线索很有用，如果还有更详细的情况，随时可以过来补充。”
陆沉点点头，语气沉稳：“好的，如果有新的线索，我会让家里人过来配合。”
办完事后，夫妻俩便回了家。
一进门，程婉英就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许诺，报到还顺利吗？”
许诺笑了笑，语气轻松：“挺顺利的，妈，您别担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沙发旁坐下。陆一一正坐在沙发上玩玩具，一见许诺回来，立刻扭动着胖乎乎的小身子，朝她爬了过来，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着。
许诺见状心里一软，赶紧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陆一一的小脸蛋圆嘟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黑葡萄。
许诺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逗得陆一一咯咯直笑。
她小手胡乱挥舞着，抓住了许诺的头发，然后又很快松开。
“一一真乖，我好喜欢你呀！”许诺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宠溺。
陆沉站在一旁，看着妻子逗弄侄女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画面：他下班回家，推开门，许诺抱着可爱的女儿迎上来，女儿软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然后伸出小手要他抱。
那画面温馨得让他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充满了期待。
程婉英看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轻声说道：“你们俩啊，早点生个孩子，家里就更热闹了。”
许诺脸一红，低头逗弄着怀里的陆一一，没有接话。
陆沉则笑了笑，语气温和：“妈，这事儿不急，顺其自然吧。”
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温馨而融洽。
陆一一在许诺怀里玩累了，渐渐闭上了眼睛，小脑袋靠在许诺的肩膀上，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许诺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睡着了？”林姨走上前，将陆一一接过来，“我抱她回屋里睡觉。”
林姨前脚带着陆一一去睡觉了，张蔓后脚就到了家。
她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一扫出门前的阴霾，进门就高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说着，把手里的鸭货递给了程婉英，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您尝尝这鸭货，味道特别香。”
程婉英接过袋子，先询问了她借钱的情况。
张蔓一边摘围巾和手套，一边笑着说道：“今天去我娘家，拿到了一百六十块钱，虽然离一千块差得远，但总算是有点进展了。我打算明天去单位找同事们都借一借，先把眼前的难关扛过去再说。”
程婉英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点头道：“那就好。不过，你借了同事的钱，你打算怎么还？多久还清楚？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张蔓见婆婆态度缓和，心里一松，顺势坐了下来，语气诚恳：“妈，您放心，我一定尽快把钱还上。不过，我还有个想法，想跟您商量商量。”
程婉英抬眼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想法？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