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的话语彻底激怒了这些花钱来看画的人，不管是圈子内的爱好者，还是圈子外凑热闹的人，他们都觉得此番话语太过失礼。
“我看画十几年，也算是个老资格了，我觉得这幅画，甚至连入海选的资格都没有。”
一名老画迷站了出来，对着苏星辰的话语一阵摇头，然后又对着李慕白指指点点起来。
“你是这幅画的相关人士吧，请不要继续说那些吹嘘且混淆视听的话语了。”
“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不服气，就看最后的票选，看看这幅画到底是第几名。”
老画迷只是一阵冷笑，他还以为苏星辰这次会拿出怎样的惊世化作，没想到就只是这种程度，亏她之前还宣传得这么厉害。
亲自来看之后，顿时觉得一阵失望，只能说，退步非常明显。
她的宣传很猛，有许多画家甚至直接避战，不来这一次天王杯了。
因为参战的画家少了，反而让她这幅水平很次的话，顺利晋级海选。
只能说，那些避战的人，确实是有些不走远，也怪他们不自信，谁能想到，苏星辰这位被人给予厚望的明日之星，竟然会端出来这样的作品。
老画迷开口了，更多的人一拥而上，光是唾沫星子，就足够把李慕白淹没了。
然而，李慕白的视线一阵转悠，像是开了自动瞄准一般，直接锁定人群之中的林子程。
“林子程，又是你，和苏星辰分开之后，你就这么不见得她好吗？甚至还特意雇佣人手过来谩骂她的新作！”
“呵，你身边的那个臭婊子，她就是你找的新欢，顾家的大小姐，架子还真是大，你给这样的混蛋渣男花钱，就不怕他之后把你也踢走？”
李慕白选择了弹幕最多的打法，直接转移矛盾，将攻击的重点集中在林子程的身上。
众人对着林子程一阵上下打量，视线之中有好奇，也有戏谑，也确实有那么一小撮的人，相信了李慕白的那番话语，对着林子程怒目而视。
“我？花钱雇人谩骂她的新作？李慕白，你是否清醒？”
林子程指了指自己，然后对着李慕白不屑一笑。
“有什么不可能，不是我针对你，之前的画展出了意外，不就是因为你在背后搞鬼吗？”
“现在你再次出现，天王杯之上，你竟然也想搞事情！”
“苏星辰之前还去求你回来，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李慕白眯起眼睛，对着林子程继续攻击，引来了更多的不明真相的人，他们对着林子程指指点点起来。
“首先，我需要说明的一点是，我没有雇佣人，你不认识这一位，那就由我来给你介绍。”
“艺术圈子内顶尖的鉴赏师，就连大师的作品，也时常要找他来研究一二。”
“人家谦虚，说自己十几年画迷，其实一辈子都在看画，多少钱也请不来这样的高人啊。”
林子程毕竟混过十年，他对眼前这位鉴赏大师也是认识的，甚至私底下还打过交道，帮他处理了一些小麻烦。
严格来说，这人确实是他的人脉。
不过，你找他办事情可以，但让他鉴赏画作的时候说违心的话语，绝无可能。
圈子内老一辈的人，自然有其风骨，是不会轻易折腰的。
林子程一阵介绍，老先生抚弄自己的胡须。
“苏星辰的画作我看过不少，每一次评价我都实话实说，从未有过虚假言语。”
“这一次也一样，我确实感觉她有些退步了。”
老先生留下这句话，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林子缘眼前一亮，既然知道这位是老前辈，那自然要好好讨教一番。
“子程哥，我先走一步，我想听听那位先生对我的画作有何评价，我可真是心痒难耐啊。”
留下这句话，小老妹直接转身就追了上去。
李慕白的脸色一阵变化，这下他的如意算盘是彻底破败了。
还想着好好吹嘘，太高画作的价值，然后他可以继续卖赝品，但是现在，他的完美计划算是彻底落空了。
“李慕白，要我说，其实你的手牌是很不错的，为什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明明有更好的手段，却总是搞一些不知所谓的操作。”
“归根结底，你这个人就是不行啊，在国外混不下去，回国之后也还是老样子，烂泥终究扶不上墙。”
林子程对着李慕白一阵锐评，然后便想带着顾盼离开。
他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顾盼只是站在他身边而已，竟然就被波及，被人指着骂了几句。
现场可有不少记者呢，要是有谁拍了照片，然后多嘴说了点什么，那对顾盼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不过，顾盼明显心大，她看了看那些个记者，她只希望这些拿着长枪短炮的小卒子，能多多发表关于她和林子程之间的绯闻。
这绯闻啊，传着传着，说不行真的有一天事情就成了，那可就太好了。
林子程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人拦下，她正是苏星辰。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次画的真的不行吗？”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让林子程感到有些意外。
她以前有显露过这样的表情吗？似乎没有吧。
看来刚才那位鉴赏大师的评价，确实伤到了她的自尊心，让她倍感受挫。
要是在以前，不管是什么样的挫折，都有林子程顶在前面，他会帮忙遮风挡雨。
于是苏星辰便可以像星星一般，永远高挂在空中，永远维持住自己高傲的面容。
她确实从未受挫，因为挫折……全让林子程摆平了。
而现在，她亲自面对这一阵挫折，整个人心态彻底崩溃，于是就露出了这种表情。
“我觉得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林子程向来不喜欢把话说绝，这一次也只是委婉地表达出“不行”这一点。
苏星辰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弦外之音，甚至眼冒精光地看着林子程。
“唉，其实比起之前画展的新作还要不堪。”
林子程摇摇头，最终还是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