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另一种可能
我听着电话那头赵露的咆哮声，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她的声音像是从某个遥远的战场上传来的炮火，震得我耳膜发麻。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眉毛拧成一团，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她的愤怒像是一股热浪，隔着电话线都能把我烤得外焦里嫩。
“赵露，你冷静点。”我试图用最平静的语气安抚她，但显然效果不佳。
“冷静？你让我冷静？”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是不是觉得我闲得慌，专门来给你当闹钟的？”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似乎被她的声音扯得更紧了，嗡鸣声和她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诡异的交响乐。
“我刚刚……有点事。”我含糊其辞，不想让她知道我刚刚的狼狈样。
“有点事？你他妈是不是又在那胡思乱想了？”她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担忧，“林宇，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
我沉默了几秒，心里有些发酸。赵露总是这样，前一秒还像个暴怒的狮子，下一秒就能变成一只温柔的小猫。她的关心像是一把双刃剑，既让我感到温暖，又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脆弱的瓷娃娃，随时可能碎掉。
“我没事。”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撒谎，“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你别骗我。”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直接冲到你家里去，把你拽出来晒太阳。”
我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发紧。赵露说到做到，她要是真来了，我可招架不住。
“行了，你别折腾了。”我无奈地说道，“我服了你了，大不了明天去找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你要是敢放我鸽子，我就把你的铜钱扔进河里，让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却有些暖意。那枚铜钱，她竟然还随身带着，像个护身符一样。虽然她嘴上总是说些狠话，但我知道，她是真心关心我。
“还真让我去啊？”我满脸惊讶地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居然还当真了？”
只听见赵露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管，我就是当真了！你要是不来，有你好看的！我现在就去请假，马上就过来！”
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是吧，真的没必要这样啊。”
然而，她似乎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有！我说有就有！”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我一脸无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欧阳素解释这个情况，我不想瞒着她，但也不想让她再外边担心我，出差已经很累了，我不想给她增加负担，也许这次可以不用和她说了吧。
挂断电话后，我靠在床头，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似乎松了一些。赵露的存在，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我那片混沌的世界。可那嗡鸣声依旧在耳边回荡，像是某种无法摆脱的诅咒。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瓶，药片在瓶子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在嘲笑我的无力。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药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躺了下来。
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房间里只剩下昏暗的光线。我盯着天花板，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这是什么鬼东西，我都要弄清楚。我不能就这么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得找出真相，哪怕这真相会把我拖入更深的黑暗。
可就在这时，那嗡鸣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某种警告。我猛地坐起身，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阴影在角落里扭曲着，仿佛随时会扑过来。
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阴影。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低语：
“林宇，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房间里一片寂静。那声音消失了，嗡鸣声也消失了，只剩下我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却更加坚定了。不管这是什么鬼东西，我都不会让它得逞。我得找出真相，哪怕这真相会让我万劫不复。
我拿起手机，给赵露发了条消息：“明天见，记得带上我的铜钱。”
她的回复很快：“放心，我不会让你赖账的。”
我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发紧。明天，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赵露的回复像是一颗定心丸，暂时压住了我心底那股不安的躁动。可那嗡鸣声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它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出来撕咬我的神经。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子里那根弦依旧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会断裂。
“算了，不想了。”我自言自语道，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仰头倒在床上。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昏暗得像是个与世隔绝的洞穴。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可那嗡鸣声却像是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
突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皱了皱眉，伸手摸过来一看，是欧阳素发来的消息：“林宇，你还好吗？我刚开完会，有点担心你。”
我心里一紧，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几秒，最终还是回复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出差已经很累了，好好休息。”
她的回复很快：“你真的没事吗？我听你声音有点不对劲。”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有些发酸。欧阳素总是这样，敏锐得像只猫，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她也能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可这次，我真的不想让她再为我操心了。
“真的没事，可能是最近有点累。”我回复道：“你忙你的，别管我。”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发来一条语音：“林宇，你别骗我。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我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柔得让人心疼。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