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中西功不会也是苏联间谍吧？”袁术问道。
“不是，他是中共党员，老潘情报系统内的一员。”张永道。
大家都是在裸奔吗？张永背后的势力居然如此强横。
“老弟，你给哥哥一个建议好不好？”
“中西功现在应该在日本。让老潘安排中西功去见尾崎秀实，看能不能得到第二次长沙会战的作战计划。再就是通知尾崎秀实，他们情报组即将暴露，赶紧想办法从东京撤离。”
“尾崎秀实的情报组即将暴露？”袁术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是呀，严格说是‘拉姆扎’谍报小组即将暴露。”张永道。
袁术听到这，哪里还想到要张永提供情报来源。这情报来源现在要说给他听，他还要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胆子听。
“这个拉姆扎情报小组的领头人曾经来过我国，给我们西北也送过许多的情报。不管要不要弄作战计划，老潘都应当通知对方及时撤退。”
“老弟，你刚才说的这些事关重大，我必须直接向西北报告。”袁术道。
“对哈，是应该直接报告西北。你看我这无组织无纪律的就没有想到这点。”张永拍拍自己的脑袋。
“如何让对方相信我们说的？”张永问道。
“拉姆扎的领头人是苏联红军总参第四部的侦查员，德国《法兰克福报》驻日记者、德国驻日使馆新闻专员理查德·左尔格。”张永道。
好嘛！连伪装的身份都这么清楚。
现在袁术更想让张永谈谈怎么弄到阿南惟几的的计划了。
“袁大哥，我记得给你的两颗无线窃听器还没还我。”张永突然对袁术道。
“窃听器？嗯……你是说让人把窃听器带进会场？”袁术道。
张永没回答袁术，而是又一次对他道“袁大哥，其实我已经多次告诉你了，阿南惟几肯定是要发动第二次长沙会战，时间就在8、9月。”
袁术离开的时候脑袋里清醒又混乱，就像有一团浆糊在其中荡呀荡。
刚才张永一席话，让他受的刺激太大。
回到岩井公馆，好不容易理清楚了思路，给西北发了份关于左尔格情报组危险的报警电报，顺便又给重庆发了份日军将在8、9月份进攻长沙的报告。
西北。
周领导看了示警电报大叫一声不好。
周领导管过红党特科，当然知道电报内容不假，立刻安排人员与东京和苏联联系。
托张永的福，原本在1944年被日本人绞死的尾崎秀实和左尔格终于躲过了这场劫难。
说归说，张永还是和袁术谋划了一个窃取日军长沙作战计划的办法。
虹口区“桥屋”大楼，日军驻上海宪兵总司令部。
负责打扫宪兵司令部大楼清洁的王阿姨找到了自己的主管大野宪一。
“大野先生，能不能买一些扫把，现在的扫把都坏了。”
大野宪一正在准备接待从武汉过来的客人，哪里有时间管这些小事。
看了看王阿姨手里拿着的扫把，确实都秃秃了。
“去买几把回来，我给你报账。”大野宪一对王阿姨道。
于是第二天一早，王阿姨抱着6把新扫把来上班，还去找大野宪一报了账。
没两天，阿南惟几从武汉来到了上海，研究第二次进攻长沙的计划。
鉴于之前的几次爆炸事件，宪兵司令伊藤博野建议阿南惟几等人就住在宪兵总司令部，安全性较高，阿南惟几也听说过宾馆和军营被袭击的事，便没有推辞住了下来。
“王，去把会议室再打扫一遍。”大野宪一来找正在休息的王阿姨。
“不是打扫过了么？怎么又要去！”
“你去就是了。”大野宪一忙为准备会议忙得团团转，见王阿姨不情不愿的不由得有些上火。
王阿姨站起身，提着扫把和撮箕上了3楼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王阿姨才明白为什么又要她来打扫，因为要检查有没有窃听器，会议室里被特工给弄得很乱。
大野宪一在一旁监督着王阿姨把会议室的卫生重新打扫干净，然后让王阿姨离开会议室。
王阿姨把扫把和撮箕放在了会议室的一角，然后捏着抹布去了一楼。
待在自己的休息的小房间里，王阿姨的双手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抖了起来。
她现在怕得要死。
前两天，有两个人找到了她家给了她200日元。要她把两把新扫把带进宪兵司令部，并把扫把轮流放在会议室。等会议结束后，会再给她300日元。
中午时，大野宪一叫她去收拾会议室，下午还要继续开会。交代完后，大野宪一去了厨房，哪里都要他操心。
王阿姨在小屋里又拿出一把扫把和撮箕去了三楼会议室。
清理完地上的烟头、口痰等，王阿姨把原本放在会议室的扫把换了出来，下楼去了二楼内走廊的尽头，把垃圾倒进了垃圾桶，随手把扫把放在了窗台上。
窗台临街，街对面一个紧闭窗帘的房间里，上海情报科的人戴着耳机在纸上记录着播放的录音。老潘就站在记录人的身后，专注地看着翻译出来的内容……
晚上，袁术在对讲机中告诉张永，一切顺利。
阿南惟几在上海待了两天便赶回了武汉作战前准备，他们讨论过的作战计划还要发回日本，给日军大本营审核通过。而袁术也把日军进攻长沙的行动计划内容报告给了重庆总部。
重庆。
戴老板看着手里的报告，对毛鸿哲道：“鸿哲，你确定这份情报只有电传室汪主任和你知道内容？”
“是的。”毛鸿哲很想说我其实也没看内容，只是守在汪主任身边而已。
戴老板又看看电报底稿，对毛鸿哲道：“我一直怀疑袁术身边有能人，但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这份报告虽说有些简略，但我也想不出是通过什么方法得到的。”
毛鸿哲道：“是呀。袁术最近一段时间搞的莫名其妙的事太多，许多情报根本没有说明来源，完全不符合规矩。”
戴老板笑笑道：“算了，就算前面有几次都没说明情报来源，但内容经过证实都是真的。我有时都在想，袁术身边这人到底是谁。把他身边的关系都捋了好几遍，就没有哪个人符合我的猜想。”
毛鸿哲道：“局座，袁术这次又要了1000日元的经费……”
“给他。”1000日元就得到了日军进攻长沙的作战计划，还有比这便宜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