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觉得是时候找个庙给晁允拜拜了。接二连三的出意外受伤，距离上次的抢包擦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她冷着脸瞪床上乐呵呵看手机的晁允，开口：“是谈恋爱了吗？手机对面谁啊？谈恋爱得等大学预科结束稳定下来再说。”
“陈均安，我和他说我要喝粥，他去给我买去了。”
神奇。姚女士居然听出来炫耀的意味。
“我又不是不会煮粥，非要人家给你买干什么。人家是你的朋友，不要总是让陈均安忙里忙外照顾你。”
晁允对着镜子欣赏自己额头上的纱布，自顾自：“哇哦，男人的勋章。”
他记得那个什么什么马大哈脑门上就有个疤，是替陈均安伤的膈应死了。
病床上的晁允脸色发白，笑容神采奕奕。
“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后背上的瘀血得每天晚上用药酒揉开。差不多能走了，明天就别去补课，让你休息一天。”姚女士说着，见晁允精神头够足终于放下心来。
到底是亲生儿子，不可能说不心疼。但姚女士强硬惯了，不爱表现出来。
陈均安敲了下门，低声和站在门口的姚女士打声招呼。他抬眸不经意打量一眼晁允的母亲。
长得确实像，这位女士就像是美艳热烈的红玫瑰，岁月都不忍心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陈均安！你过来！”晁允笑眯眯坐在床上喊他。
陈均安拎着买来的几碗粥走过去，问他：“饿了？”
见有人陪晁允，姚女士招呼一声先去拿药。随着门关上发出的轻微声音，没有关上。面对面独处时陈均安还是有些尴尬，想要退缩。
“我好饿。”晁允先一步说话。
“买了两种粥，玉米排骨粥还有山药瘦肉粥。想要先吃哪个？”陈均安若无其事坐在床边，侧着头避免和晁允对视。
晁允哼笑一声，目光灼灼盯着人：“山药瘦肉粥，我想让你喂我。”
陈均安瞥他一眼，嘴唇抿紧有些踌躇犹豫。
经过观察和这段时间的了解，晁允对于陈均安这个人算是看得通透。他主动从身后抱住人，笑着低语：“你不想让我说我就不说，你不想让我问我就不问。但陈均安我这么让着你，你得给我点好处。”
他看得出来陈均安不愿提及巷子里的事情，不愿戳破那存在又不想承认的情感。
无所谓，晁允知道陈均安对自己是有点心思的。虽然不多，存在就是机会。
“我可能是对你，但是我觉得……”
“行了行了，别你觉得了。”晁允立马打断，“多半没好话我才不听，听了糟心。”
看着晁允半耷眼皮闷闷不乐的模样，陈均安手里的勺子缓缓搅动粥，若有所思。
“今天晚上你来我家，我和你一起睡。”晁允又说。
“……”
“你怎么不说话？”晁允就着陈均安的手小口喝粥。
陈均安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后，就连能说会道的晁允都沉默了。
只能干巴巴憋出一句：“我不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在陈均安这里没有任何可信度。又是照片又是擦身体乳爬床。之前在学校他的耳垂和手心还被晁允给舔了。
“我不去。”
“不去也没事，记得回我消息就好了。”晁允不强求，仔细想想后确实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好。
陈均安眼神漫不经心盯着晁允脸上的两颗痣，看得晁允面红耳赤心乱如麻。连喝粥都不好意思张大嘴巴。
“还挺有包袱。”陈均安故意将勺子往晁允嘴里捣鼓两下，沉声：“正常点，别作妖。”
他所说的别作妖，指的是晁允伸舌头舔勺子的举动。根本不像个正经人。
晁允笑着挑眉问他：“有感觉？”
“掏出来比我还大，有个屁的感觉。”
晁允：“…粗俗。”
他将脑袋搭在陈均安的肩膀上，嘴巴张张合合努力用牙齿啃咬陈均安的头发。
晁允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正常人都应该在得知自己喜欢同性后选择远离，他偏偏非要想方设法让陈均安喜欢上自己。
他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痴迷一个男生，遭到多少次拒绝都上赶着给人家当舔狗。
“爱情好难。”晁允发自内心感慨。
陈均安弯唇，冷漠说：“那就别爱。”
“不要，我愿意这样。”
晁允甚至不需要他的回应，只要能紧紧靠着人就足够。
回想陈均安疏远自己不让碰的那几天，晁允有次急得找机会一把将人捞进怀里，连挨三个肘击都没撒手。
那股犟驴精神愣是把陈均安整笑了。
“陈均安，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可以改。”
陈均安直白说：“不喜欢你掏出来比我大。”
“……”真像齐小龙说的那样，不是脸蛋的问题，是蛋蛋的问题。
“要是大学预科毕业，你和我还是像现在这样。你愿意和我试试吗？”晁允用尖牙细细啃咬陈均安的手腕，忍着想要咬断的欲望。
陈均安沉默许久，直到晁允嘴巴里泛起苦味才轻声。
“好，可以试试。”
他也想知道，自己和晁允这样到底算不算是互相喜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根本没发现房间门口安静注视的姚女士。用尽全力遏制住冲动维持冷静，将打开一道缝的病房门关上。
靠在墙上捂着脸吐出气，姚女士依旧震惊于自己的意外发现。
她不是傻子，晁允的眼神动作无不透露出对那名男生的情愫。
就说晁允怎么会莫名其妙旷课，遭到混混打伤。
她想起晁允话里话外总是提及这个叫陈均安的男生，听说两个人关系非常要好的。
姚女士没有选择贸然行事，她迈开脚步慢慢走远，努力消化这件事情。
“喂，老公。儿子这段时间有没有奇怪的地方？你先别来医院看儿子，先去晁允房间搜一遍……别问搜什么，我晚上回来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