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不习惯也得憋着。”
宁霄本就不擅长哄女人，更何况，他也无意哄江璃。
这都是江璃自愿的，江璃自找的。
“不正是如你所愿？你当我的女人，你留下来。”
江璃的心，像是被宁霄冷漠无情的话语，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殷红的唇瓣被她咬得发白。
宁霄的目光看着江璃的唇瓣，带着几分饥渴。
明明昨天晚上才已经狠狠地占有过她了，但这一会儿，怎么心里就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得到满足似的。
宁霄伸出手指捏住江璃的下巴，吻了下来。
江璃的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好像还尝到了江璃嘴里柠檬味的牙膏的清香。
江璃脸红得不行，厨房里随时会有人进出。
往客厅这里一瞥，就会看到他们在接吻。
但显然宁霄并不是会在意别人目光的人。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江璃觉得宁霄会吻到天荒地老时，宁霄终于松开了她。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佣人们已经识趣地退下。
宁霄站起来，走向餐桌，跟江璃一起用早餐。
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跟宁霄一起面对面用早餐了。
江璃看着宁霄，他矜贵优雅，一举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
但也只有她才知道，当宁霄在床上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凶猛得如同一头野兽。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江璃的耳朵又悄悄红了。
宁霄的目光落在江璃红透了的耳朵上，似笑非笑：“在想什么？不会是在想，昨天晚上，在床上的事吧？小璃，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江璃面红耳赤。
她变成怎样了？
她没有变成怎样，她还是她啊。
宁霄却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也对。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最会用无辜的表情，去撒弥天大谎。”
江璃的胸口，瞬间就堵住了。
嘴里的食物，也觉得不香了。
她低下了头，脸上和耳朵上的血色，如数褪去。
她当初，不敢告诉宁霄真相，只是害怕宁霄会将她赶走。
他明明说过的，她不傻了，她就得离开。
宁霄说过的一切的话，她都当了真。
看到江璃这样子，宁霄似也觉得扫兴。
没吃下多少，宁霄就放下了筷子。
他拿出一张卡，递过来。
“给你。”
江璃不解：“阿霄，这是什么？”
“银行卡，拿着。一会儿你想逛街买东西的话，就让司机陪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卡不限额。”
江璃有些无措地接过银行卡，它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所以，现在她和宁霄，是什么关系呢？
情人？还是，连情人都算不上，她不过是宁霄养的一只金丝雀，笼中鸟罢了？
“阿霄，我不要。”
江璃想将卡还回去。
她在雅苑，已经被照顾得很好了，她衣食无忧，比起以前来，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身外之物，她并不需要，只要能吃饱穿暖，有地方遮风挡雨，就已经足够。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宁霄语气冷了下来。
江璃伸出去的手，默默缩了回来。
宁霄已经站起身，去了书房，准备去公司了。
不过是几分钟后，是宁霄离去的声音，车子发动，驶出雅苑。
南城三月，气温这几天开始回升，冷暖空气相遇，就是南城人最讨厌的天气，回南天。
外面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还好，玻璃墙上挂着的水珠，蜿蜒而下，像是谁滚落下来的泪珠。
江璃心情也如这潮湿的空气，好像湿漉漉的，有一些沉重。
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着发呆。
佣人们看不见她，但是在她的角度，却能听得到她们的说话声。
“听说了吗？江璃已经不傻了呢。”
“好久的事了，你现在才拿来说。”
“先生跟她好上了。你说，先生是不是只是一时新鲜而已。”
“那还用说，她以前痴傻着。又无父无母的，也不知道是谁扔下的孩子。万一父母中也有一个是痴傻的呢？将来，她会不会把痴傻传给孩子啊？”
“你想多了，还孩子呢。先生怎么可能会让她生下孩子，我听说啊，天天吃着避孕药的。打扫卫生的小赵，就看到了那避孕药了。”
“那就是了。不过，这江璃也真的是没脸没皮。以前傻着的时候，天天缠着先生，那也就算了。她不过是个心智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儿，谁都不忍心苛责她。可是现在，你说，她都不傻了，还赖在这里，算什么事呀。”
“要我说，现在这年轻女孩儿呀，以为凭着年轻漂亮，就能够嫁个有钱人了？啧，不过是有钱人家的玩物罢了。江璃，不也是不能免俗么。先生人中龙凤，多少名媛想爬上他的床都不能够，倒真真便宜了这傻子了。”
两个佣人年纪也不大，二十多岁。
一想到江璃这么一个傻子，都能享受到这样好的待遇，还爬上了宁霄的床，她们就有一些气不平。
凭什么，她们就是伺候人的命。
江璃咬着唇，那些人的话语，声声钻入她的耳朵。
原来，在他们看来，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和宁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就如初见，宁霄是天之骄子，而她，是个傻子。
她也心知肚明，从来没有敢奢求永远留在宁霄的身边，总有一天，宁霄腻了之后，她一定会不纠缠地离开。
但在这之前，就让她抓紧了宁霄，不松手。
那两个佣人离开了，江璃才站了起来。
她的确是有点懦弱呢，好像连跟佣人们当面对峙都不敢。
她走了一圈，却跟那两个佣人当面遇上。
她们对她笑得亲切：“小璃小姐好。”
与背后嚼舌根时，判若两人。
江璃咬了咬唇，连大声跟她们对峙都不敢。
她以什么身份呢？
江璃还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那两名女佣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
“真的是，蠢货！白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
江璃的身子顿了顿，加快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