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沐浴
“你对他发狠作甚。”她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同手中的那一只银白的，一齐并立搁在桌上。
两只面具放在一起瞧上去好不和谐，只是那一只莹白色的要更加抓眼一些，瞧着昂贵。黑色的那一只更内敛着，比起白色多出些沉稳。
“他太过妄为，怎能怪朕？”皇帝鳞甲拆得熟练，只这一阵就卸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几处细小的鳞甲。
嬴畟拆着胳膊上缠绕的护臂，一边拆的飞快，一边说的迅速。“本就不是朕的错。”
“今日可已经入夜，还只有你我，你可想好了再讲。白日时候你可还对我认了错。”
“皇上如此威胁人吗？”
“朕何时威胁你了？难道你不思念朕吗？”皇帝说着，眯起眼瞧着她，好像她但凡敢摇头就会立刻扑上来咬她。
“嗯。”萧皖没与他争辩，只笑着坐在了桌案旁的小凳上。拎起茶壶一瞧，内里竟然有水，只是没有茶叶。
她取了茶盏倒了两杯水，取其中一盏往边上推了推。
“莫生气，喝杯水。”她笑得和蔼的，看着嬴畟整理这鳞甲的模样，轻轻饮了一口白水。
许久不见皇帝，两月过去，嬴畟比起离开之时身子好像更健壮了一些。不知是否是她错觉，如今她看着面对着她弯腰收拾鳞甲的人儿，一身内里的贴身黑衣，腰带扎得紧实，完完全全勾勒出他的身形。
过往三四年皇帝一直安逸着，再加上病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身子自然是不如从前，可还是好看的。
在宫中的皇帝身子颀长，有行军打仗的底子，各处的肌肉都有，却不算过于显眼。可是如今征战了快两个月的陆威将军，比起皇帝，实在是更抓睛了。
萧皖上下在他身上仔细瞧了一番，悄悄的空咽了一口唾沫。
胸膛的位置，似乎的确是要比过去更鼓了些，衬得他那一把细腰更勾魂儿了。
萧皖不自觉的喝空了茶盏中的水，只觉得仍不解渴，又为自己斟了一杯。斟茶之时视线也不曾落在水上，目光粘在了不远处的人身上，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喉咙干渴的，她又仰头灌了一盏水。
“南方水软，多饮易不适，这几日先适应着再多饮用，若不然会腹痛。”嬴畟看见了身边猛灌了两杯水的人，出声提醒了她。
他装好了鳞甲，朝着一边的萧皖走了过去，截住了她喝到一半的第三盏水，就着她的手，把杯子喂在了唇边，一饮而尽。
他微微仰着头，有簌簌点点的水流顺着他的嘴角冒出了些，水蓝色的眸子盯着她双目，故意把吞咽的声音做的响彻。如今四下寂静，这一声咕噜声清清楚楚的落在了二人耳中。
“皇上这副做派，是在引诱臣下了。”他眼中的目的一看便知，萧皖挑了挑眉，收回了被他握着的手，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
“若非水来的太慢，此刻朕便马上欺压到你身上了。”皇帝眯了眯眼，螸朢明写着溢出来，可是身上还算规矩。两人之间隔着点距离，他除了掌心搭在她腰间，其余地方都不挨着她。
“怎么？怕我嫌弃你？”萧皖勾唇笑了，朝着他伸出了手，勾了勾他的下巴。
“连着跑马往前，已经四五日不曾沐浴了，身上都难受着。”嬴畟点了点头，对着她好不坦诚。
“我从滇阳到此处也是一路疾驰，不曾歇息。与你差不多，你手还要在我腰上？”萧皖听他这副说辞，当下也是带着点笑意的对他说着。
一路上不停歇，连着跑了十几日才从滇阳跑到关城，其中就只歇息过两次，停留下来收拾了片刻。算下来，她上次沐浴，大概是在五日前。
“是么？”他出声问着，并没有收回了手。
嬴畟瞧上去有些新奇，看着萧皖眼中带着点意外。他不合常理的弯了点腰，凑到了她面前，若不是怕太冒犯，他真想再靠近她身子一些。
嬴畟动了动鼻尖仔细的在她身边嗅嗅，果然是同他最开始感受到的一样，除了常伴着她的那一股冷香气，根本没有任何其余的味道，硬要说多了什么，大概就只有一点穿越树林沾上的树叶汁子的苦味。
“可我闻着不像。”嬴畟见她没什么反应，还想再往她怀里凑凑，被人一巴掌拍开了。
“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萧皖微微皱眉，少见的觉着有些难堪。
“或许是因为你不曾出汗吧。”他没过火，只拉着她的手在掌心不重不轻的捏着，不再往她身边靠近了。
她身子冷，不管是在冬日还是如今天暖，她好像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也不流汗，也捂不热。哪怕是在那一夜折腾着她疲惫时候，她身上也只是变得有些温热，半点汗珠都瞧不见。
只有他流汗，一个人流汗。
“那么一会与朕一同沐浴？”嬴畟弯下了腰，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手还是搭在她腰上，轻轻捏着她腰间的软肉。
“朕伺候娘娘，娘娘意下如何？”
*
热气蒸腾着，有水流声不断响起，那人撩动着水花淋在她肩膀，瞧着水流顺着海棠花儿流下，没入水面。
她靠着他的肩轻阖着眸子，热气蒸的人头晕，她在热水中待不住，只觉得浑身都烫。
阳川阁过往的确是富庶，房间之中木桶够大，两人在当中还是宽敞着。嬴畟曲腿坐在她身边，轻轻揽着她的腰间免得她滑下去。
她呼吸平稳的好像快睡着了，奔波劳累的，她不说，可他知道。
“抬抬手，擦点皂角。”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拎着她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萧皖双眼轻睁开一条缝，把手往上抬了抬，感受到身上擦了点带着凉意的滑腻，她有些耐不住，想翻身出去。
“你自己洗吧，太烫了。”她刚起身，还不等她撑起身子，腰上就被一只手臂拦了回去，跌坐在他身上。
“说好的陪我，怎么先跑了....”他声音沙哑的，贴着她的耳廓低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