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性是复杂的，谁都害怕被别人落下高位。
沉冥有些怅然，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每一条路都充满了枷锁和遗憾。
顾北澜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你从什么地方知道，我喜欢那个姑娘的？”
两人拉住马，侧身看向顾北澜，沉冥挑眉，“你不喜欢？”
“不喜欢，只是觉得她有点特别，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看惯了百花，自然对在花丛之中长出的狗尾巴草有些惊奇。”
顾北澜说的是实话，他就是有些好奇，这样的人，能走多远。
但兴致没了之后，他也就没关注。
关注怎么算喜欢呢，他和那个姑娘甚至没说过几句话，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个人的星辰之力化形，就是一个巨大的狗尾巴草，把狗尾巴草当武器，还是挺有趣的。
絮归妤习以为常地点头，因为工作的缘故，她总是能感受到，有钱人对于社会地位较他们地下的漠视。
不是一个阶级，很少有人能成为朋友，这是实话。
恐怕那位曾经的战友，甚至有点兴趣的姑娘，顾北澜都可能不记得名字。
两人都没声音了，顾北澜轻笑一声，“小妤还想知道什么，可以问问我，沉冥性子闷，很多事他也不清楚。”
絮归妤能有啥好问的，就是好奇像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喜欢的姑娘，或者喜欢的东西。
“你这样的，有喜欢的人吗？男孩也行……”
听到这样的话，顾北澜有些好笑，“还真没什么人会这样问我，你倒是第一个……”
絮归妤略显无辜地耸肩，“我们不认识，当然只能聊一些八卦了，难不成要问你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怪物吗？”
还是问事业上的东西？学生时代的课程？
听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都是一些机密。
“喜欢？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顾北澜看向慢吞吞骑马过来的顾时方和苏澜川，“小时，小川，你们有喜欢的人吗？”
两个人摇头，顾时方更是笑出来了，“絮归妤，你怎么跟其他女生一个样啊，只会问一些情情爱爱……”
絮归妤挑眉，“那我问你，释水方液和精粹墨石相加，按照3：1的比例，能和坎巴斯顿液产生什么反应？”
这几个，怎么没听说过呢？
顾时方笑容一僵，“你学药剂的，我能知道吗……”
絮归妤翻了一个白眼，“所以我不跟你聊八卦，还能聊什么？聊喝酒吗？还是聊新出的机甲和冷枪？你会聊吗？”
顾时方来脾气了，“怎么不会？你问，我一定会！”
絮归妤嗤笑一声，“我干嘛跟你玩这种枯燥的游戏，没有彩头，你人还蠢……”
顾时方瞪大眼睛，“你——”
“行了，小时，看见那棵树了吗？一会儿我们比赛，谁先到那里，谁就赢……”顾北澜适时地打断顾时方的话。
开玩笑吧，谁不知道絮归妤是絮家出身，自讨没趣。
顾时方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那絮归妤也要跟我玩……”
絮归妤无语，小屁孩一个，“跟你玩有什么意思……”
顾时方单手插在腰侧，身子微微倾斜，“每天都那么无趣，总要找点事做吧，我听说你在学校养的小奶狗，最近遇上了点麻烦，你赢了，我帮你找回场子。”
絮归妤古怪不已，“都知道是我的人，谁没事还去找他麻烦。”
顾时方诧异不已，“絮归妤，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人看你不爽吗？我在你们学校待了半个月，见了十八场大型混战，其中八场都是跟你有关的。”
混战？
絮归妤有些茫然，“在哪？”
顾时方服气，“你不会一直没加入【天凌九重】吧？机甲大赛快开始了，咱学校的服务器可以登入，在上面天天打架，你居然不知道？”
絮归妤碰了碰鼻翼，平淡，但理直气壮，“不知道。”
顾时方翻了一个白眼，“苏澜川，邀请她进去。”
苏澜川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也没动作，开玩笑，听了他的话，那岂不是打絮归妤的脸吗？
顾时方看向苏澜川，苏澜川顶着一个死人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顾时方：……
絮归妤的威名，的确奏效，一个比一个狗腿，一个比一个会看眼色，还真只听絮归妤的话。
“行，不搭理我，那你自己找地进去吧。”顾时方双手环胸，气鼓鼓地别过头，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