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片空地的血色阵纹疯狂闪烁，无数煞气如同潮水般涌入半空的血莲之中。
那些血莲瞬间膨胀数倍，幽紫火焰熊熊燃烧，竟凝聚成一朵遮天蔽日的巨型血莲，莲心处隐隐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散发着吞噬神魂的恐怖气息。
“可恶！”
凌霄脸色惨白，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
他拼尽最后一丝灵力，将风雷之力尽数凝聚于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防御屏障。
巨型血莲缓缓旋转，带着焚山煮海的威势，朝着凌霄狠狠碾压而下。
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浓郁的煞气让周围的空间都泛起了黑色涟漪。
“轰！”
巨型血莲与风雷屏障轰然相撞，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四方。
风雷屏障瞬间布满裂痕，青紫色的雷光在幽紫火焰的灼烧下节节败退，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凌霄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传来，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嘴角鲜血狂喷，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激起漫天烟尘。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筋骨寸断，灵力彻底枯竭，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春秋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看着狼狈倒地的凌霄，眼中满是轻蔑与残忍：“自大是需要本事的，可惜你刚好没有。”
他缓缓走向凌霄，脚下的阵纹依旧闪烁着红光，“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凌霄闻言一愣，涣散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好奇。
他深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必死无疑，倒想看看这楚春秋究竟要说出什么秘密。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警惕地看向缓缓走来的楚春秋，嘴角还在不断溢出鲜血。
楚春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脚步愈发缓慢。
他走到凌霄身前，缓缓蹲下身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像是要将天大的秘密倾诉出来。
凌霄下意识地侧耳倾听，眼中满是戒备与疑惑。
就在此时，楚春秋眼中的戏谑骤然化为冰冷的杀意，他身形猛地一晃，如同鬼魅般绕到凌霄身后。
手中血刃悄无声息地凝聚起浓郁的煞气，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朝着凌霄的后心刺去。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刺耳，血刃瞬间贯穿了凌霄的心脏。
凌霄瞳孔骤然放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不甘，他想要挣扎，却连一丝力气都调动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力快速流逝。
楚春秋抽出血刃，看着凌霄倒在血泊中抽搐的身躯，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蠢货，你真以为我会告诉你什么秘密？”
他怕凌霄没死透，抬手又是两剑，分别刺向凌霄的丹田与头颅。
丹田破碎，神魂俱灭，凌霄彻底没了生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楚春秋擦拭着血刃上的血迹，目光却越过凌霄的尸身，精准锁定了洞口阴影所在的方向。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人心的穿透力：“道友在暗处看了这么久，难道打算一直当个看客？”
隐在阴影中的王衍眉头微挑，心中暗道果然被发现了。
他本想等楚春秋搜刮凌霄时再伺机而动，却没料到对方的感知如此敏锐。
既然已然暴露，王衍也不再遮掩，周身灵力微动，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便出现在楚春秋对面数丈开外，神色平静无波。
楚春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笑意加深：“道友，我们又见面了。”
他语气熟稔，仿佛与王衍是旧识一般，丝毫没有被撞破阴谋的慌乱。
王衍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楚春秋，目光深邃，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他心中清楚，楚春秋既然敢主动点破他的存在，必然有所依仗，此刻多说无益，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楚春秋对王衍的沉默毫不在意，反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方才我与凌霄交手，道友明明有出手的机会，甚至若你与他联手，我未必能占到便宜。”
“而道友却选择按兵不动，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他顿了顿，眼神中带着探究，“道友为何不出手制止？”
王衍闻言，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冷淡如冰：“他的死，是他自己自以为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凌霄的尸身，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与他非亲非故，又何必为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去得罪道友这样的强敌？”
“哦？有意思。”
楚春秋眼中笑意更浓，手中血刃轻轻转动，暗红色的煞气在刃身流转。
“我原本以为，道友这般气度，应是正道中人行侠仗义之辈，见此不平之事，总会拔刀相助才是。”
王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蔑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行侠仗义？路见不平？道友莫不是街边话本看多了，才会有这般天真的想法？”
楚春秋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王衍会给出如此直白的回应。
按照此前搜集的情报，天衍宗这类正道势力，门下弟子行事却多带几分侠义风骨，即便不至于无脑出头，也断不会这般冷眼旁观同道陨落。
眼前这王衍，倒像是个跳出了常规的异类。
“好好好，就喜欢和道友这种明白人打交道！”
楚春秋朗声一笑，眼中的讶异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兴趣。
“不似那些伪君子，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是龌龊勾当。”
他抬手一挥，地面的血色阵纹光芒渐敛，那些狂暴的煞气也随之平复了些许，“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想请道友帮忙，不知道友是否愿意赏脸？”
听到此话的王衍则是眉头一挑，显然是没想到楚春秋会如此直接的出招。
王衍神色一凝，周身灵力若有若无地流转，目光落在楚春秋手中仍在散发煞气的血刃上，语气依旧平淡：“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