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妖灵域的夜色很美。
妖皇宫里都是闪闪发光的萤火虫和蝴蝶。
赵永澈沐浴更衣出来看到满天飞舞的萤火虫和蝴蝶，眼睛都看直了。
忽然，一群五颜六色的鸟儿衔着两个人形手牵红线的木偶飞到他面前。
赵永澈伸手去接。
发现一个是穆闻清，一个是没有脸的人。
赵永澈疑惑摸着没有脸的人偶，“半成品吗？”
“是的，半成品。”穆闻清从树后走了出来，步伐不紧不慢地移步到他身边，“我本来想按照你现在的样子一比一雕刻出来，可穆言川和空隐都说，你并不长现在这样，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如果可以，我想见一见你最真实的样子。”
穆闻清眉目含情地盯着他。
赵永澈看了看他，手指摩挲着人形木雕，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和五官逐渐变换，最终定格成自己本来的面貌。
眼前的青年额头饱满，眉骨适中，眉黑眼圆，鼻梁高挺立体，唇红齿白，笑起来还有酒窝，整个人可爱又无辜，令人下意识心生好感。
穆闻清痴痴地看着赵永澈，忍不住抬手描绘他的眉眼，“真好看。”
赵永澈眉眼弯弯地说：“其实我也想看一看你原本的样子。”
穆闻清微愣，张开双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就是我原来的样子，你不喜欢吗？”
赵永澈怔了一瞬，弯着唇摇头道：“是我说错了，无论你长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穆闻清忽然凑近，调笑似的说：“真的？我若是一个丑八怪，你也喜欢？”
赵永澈神色坚定地点头，“嗯哼，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外貌。”
“我也是。”穆闻清心情愉悦地拿走他手上的无脸木偶，当即照着他现在的样子开始雕刻。
很快，一个栩栩如生的赵永澈就出现在他手中。
“看，像吗？”穆闻清求夸奖地冲他眨眼。
赵永澈故作皱眉嫌弃地开口：“丑死了，没有一点我的神韵。”
穆闻清才不上当，还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严肃地说：“我不允许你说自己丑，虽然你稍逊我一筹，但在我眼里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赵永澈无语翻白眼，“滚滚滚，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穆闻清没忍住笑出了声，“谁让你说我技术不行的。”
赵永澈哼了一声，“就知道跟我斗嘴。”
青年生气的样子也很迷人，穆闻清喉结微动，趁他不注意偷亲一口。
赵永澈摸了摸唇瓣，有些好笑，“老实说，你们几个是不是商量好的都亲我？再亲下去，我的嘴都要烂了。”
穆闻清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一圈，闷闷不乐道：“你以为我想？我要是亲别的地方他们又不准。”
赵永澈的脸登时就臊得慌，瞪着他说：“我就知道你是个色胚子！”
“我对自己的妖后色，有什么问题吗？”穆闻清挑了挑眉，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赵永澈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明日就要成亲了 ，你们是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在流程走完之后就开始融合？”
穆闻清眼里的笑意变淡，“嗯，现在整个妖族都已经知道了万妖之祖复活归来的消息，我相信神魔两族的人这会儿也都知道了，神魔妖三族很快就会打起来，所以融合一事不能再拖了。”
赵永澈察觉到他的情绪有异，张了张嘴，犹豫很久才出声，“我知道你不想和他们共用一个身体，也不想成为别人，但是有些事总是身不由己，我们都没办法。”
穆闻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勾住他的肩膀，往自己身上靠，“听见了吗？”
赵永澈听着少年蓬勃有力的心跳，点头，“听到了，你的心跳有点快。”
“……”穆闻清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从今往后，我的心都是为你而跳动，如果哪天想我了，就听听我的心跳声。”
赵永澈感觉他的话有点怪怪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抬起头望着俊美无双的少年，却没有问出心中所惑，只是笑着说：“那可能不太行。”
“嗯？”穆闻清疑惑。
“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总不能每天十二个时辰都趴在他的胸口听你的心跳声吧？”
穆闻清愣了一下，随即心花怒放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你的嘴最甜，时常让我又爱又恨。”
“不不不，我的嘴一点都不甜，全都是练出来的。”经历过那么多位面，他要是不嘴甜一点，这几辈子算白活了。
“是吗？”穆闻清狐疑了一下，扣住他的后脑勺道：“我尝尝。”
猝不及防又被亲了。
赵永澈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闭上眼好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