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看着周自珩，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早就察觉到了，周自珩对虞欢的关系并不普通，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虞欢仍然是周自珩最特别的存在。
如果是周越的话，他绝对不会同意虞欢做自己的儿媳妇。
可是虞欢是叶敏慧的女儿，正是因为是叶敏慧的女儿，所以周越才不会同意，而又犹豫。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是你最特别的存在？”
周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不解。
过去了这么多年，周自珩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虞欢？
虽然自己和叶敏慧是初恋，也是时隔多年之后，重新燃起了爱火。
可是那不一样，在周越见到叶敏慧的时候，一开始，周越和叶敏慧并没有勾起曾经的回忆，也没有想要在一起。
而周自珩，看上去，像是自始至终都只喜欢虞欢一样。
听到周越的这话，周自珩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周越，直视着周越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是不喜欢虞欢的，毕竟当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十年，再去追究，显得有些耿耿于怀。
但是，如果要把虞欢就这么普通的当做陌生人，周自珩又觉得有些难。
对于周自珩而言，虞欢在自己的人生中的确算得上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知道，那就是喜欢。”
周越看着周自珩，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真的不知道的话，那就只能是喜欢。
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是爱而不自知的。
听到周越这话之后，周自珩变得有些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那就再试试吧。”
沉默了一会儿，周越对着周自珩说了这么一句。
而周自珩则是惊讶的看着周越，没想到周越竟然会让自己和虞欢再接触试试的，毕竟周越看上去真的不喜欢虞欢，但是迫于叶姨，对虞欢只是维持了表面的平和而已。
所以，在周越说出让自己和虞欢“再试试”的话，周自珩才会如此惊讶的。
不过，周自珩很清楚的明白，这是他们两个的一厢情愿罢了。
因为虞欢真的很讨厌和他们有联系，之前是因为叶敏慧，而这次看上去更是要切割一切关系了。
他脑海中忍不住的开始回想起了自己听到的那句话。
他听到的那一刻，是觉得荒唐的。
不知道虞欢是逞能还是其他，但是起码听到此刻的时候，周自珩心里的心情是复杂的。
因为他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了解虞欢，知道她什么时候是逞能，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
周自珩发现，自己竟然都能够分的清清楚楚。
所以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周自珩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就只是说了一句，自己会换项目的交接人。
这个项目用不上周自珩来处理，刚开始来的时候周自珩还能自欺欺人的找找借口，毕竟姚景言和自己关系不错，过来的时候，顺便谈谈合作，也无可厚非。
门开了，看到虞欢的时候，因为意识到自己还在乎虞欢的时候，所以周自珩就直接说了，说自己这边会换人。
逼迫离开自己的项目，不是周自珩能够做出来的，所以周自珩选择自己离开。
现在听到周越这么说，周自珩扯着唇角，苦涩的笑了笑。
“已经迟了。”
因为了解虞欢，所以周自珩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意识到自己和虞欢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机会。
自己的身份，就注定了虞欢不会选择。
从周自珩的话语中，周越听出了周自珩的意思。
只是眉眼淡淡的看着周越说道：“世界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绝对。”
只要虞欢是真的喜欢周自珩，那么周自珩担心的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而周自珩听到了周越的话，只是起身，垂眸看着周越：“爸，别再去打扰她。”
“保不齐，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这是周自珩对周越的警告，虞欢这个人看上去性格软，好说话，但是要是犟起来，比谁都倔强。
而周越听到了周自珩的这话，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对周越而言，虞欢做什么都不会影响自己，让周越在乎的，就只是虞欢惹叶敏慧不开心了，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周越的样子，就知道周越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周自珩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多言，转身就离开了。
只是等周自珩出来之后，准备上自己的车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喇叭声。
周自珩转头，就看到车后面停着一辆车，而车里面坐的是虞欢。
看见是虞欢的一瞬间，周自珩顿了顿，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转身朝着身后的车走去。
打开车门，上车，关上车门，一气呵成。
就这样，周自珩坐上了虞欢的车。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在车内蔓延。
深吸了一口气，虞欢抿了抿唇，然后看着周自珩说道。
“周自珩，当年，对不起！”
什么？
周自珩转头愣愣的看着虞欢，有些不可置信，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虞欢......在和自己道歉？
在看到周自珩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然后打开车门，坐上车的时候，虞欢的大脑其实都是空白的，她只是看着周自珩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按了一下喇叭。
在周自珩坐上车之后，虞欢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虞欢对周自珩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周自珩惊讶的样子，虞欢抿了抿唇。
怎么？
自己和他道歉，是一件很让人惊讶的事情吗？
深吸了一口气，虞欢看着周自珩，再次说道：“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说出口之后，发现也没有这么可怕了，虞欢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听到虞欢说，周自珩的确是很惊讶，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如常。
十年后的道歉，周自珩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需要。
“虞欢，十年后的道歉，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在虞欢面前，周自珩一向不喜欢翻旧账，大概是因为刚才和周越的谈话，让周自珩的情绪波动有些大，所以周自珩有些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
“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