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范围溅射伤害,效果就跟在茅坑里丢了个轰天雷差不多。
甚至,在视觉与心理的双重冲击下,秦大爷感觉脚下地面都在震,好似回到了战祸年代,吓得他两股颤颤。
秦大爷靠着公厕外墙,用力掐着大腿,呼呼呼的喘了好几口气,等稍稍回神,闭着气往回冲,口中大喊:“老刘,刘海中,你怎么样了,说句话!”
然而,茅坑下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大爷看到公厕顶棚上密密麻麻,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泥点子”,表情扭曲,啊啊啊无声大骂。
然后他牙一咬,心一横,硬着头皮冲到了茅坑边上。
往下一瞅,他心里直接就是一声好家伙。
只见刘海中像是个大号蛤蟆一般,整个人死死的贴在茅坑里面。
虽然刘海中的手脚都在动,也不知道是抽搐还是挣扎,反正就是无法翻身。
秦大爷猜测,刘海中可能是因为肚子太大,陷得太深,被吸住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刘海中的大胖脑袋一直在往上梗着,应该没有埋进去,不然这一下妥妥被憋死的命。
“刘海中,你晕了没有,说句话!”
“说话,听见没有!”
“还有气儿就赶紧吭声!”
秦大爷在上面焦急呼喊,可刘海中除了四肢乱动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大爷见状,不敢耽误了,大声道:“你坚持住,我去喊人拉你上来!”
“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
“许富贵掉进去都没事,你也一定没事的!”
“要挺住啊!”
“光天光福还没结婚呢!”
秦大爷说了两声,就开始往九十五号院跑,一边跑,一边顺路喊人,
“快点,还没睡的都出来!”
“刘海中掉粪坑里了!”
“赶紧来人帮忙!”
“睡觉的都起来!”
“刘海中掉粪坑了!”
秦大爷急得上火,可是,在茅坑中等待救援的刘海中完全是另一种状态。
人家一点都不慌。
刘海中感觉自己的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是静止了。
他的思路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晰。
他的六识是前所未有的敏锐。
迷迷糊糊中,进入了一种超然的状态。
明明身处粪坑之底,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院子。
他端坐小马扎之上,左手边是好大儿光齐,锦帽貂裘挂徽章,军阀披风挎双枪,好不威风。
右手边是自家首席狗腿王大龙,年纪轻轻的留起了八字胡,穿着小马甲,手拿一柄折扇,笑容温和中透着毫不掩饰的阴险,妥妥的绍兴师爷扮相。
前面则跪着易中海。
易中海手捧万民伞,对他行三拜九叩大礼。
这是易中海代表天下千千万万个绝户以及单身老年人对他表示感激。
在易中海身后,还有杨厂长,李副厂长,王主任……
这些人排队来送礼。
从南锣鼓巷一路排到了北海公园。
阎埠贵带着个小歪帽,耳朵上夹着特供烟,认真记录礼单,并对礼物质量进行严格把控。
价值低于十块钱的,一律不收!
不仅不收,等回到地方上,统统降级处分。
对了还有傻柱。
傻柱用三天三夜时间,熬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由贾张氏端着,亲口吹凉了,一勺一勺喂给自己……
那滋味~~
刘海中咂咂嘴。
咋这么咸?
该死的傻柱,我……
不对!
刘海中猛的一个激灵,睁开眼,嘴巴下意识的动了动。
呕——
刘海中这次没能憋住,终于吐了出来。
不过吐归吐,刘海中脑子倒是出乎意料的清醒,情绪上也还算是稳定。
相对的稳定。
而且大概是因为刺激太大的缘故,激发了他的潜力。
刘海中的思维虽然没能走上正确的道路,但完全不影响他在邪路上一路狂奔。
几个呼吸的功夫,刘海中就理清楚了当前的情况。
甭管是主动,还是意外。
反正粪坑是跳了,屎也吃了。
所以,接下来是表现的时候,千万不能慌,要淡定。
要让领导看到我不一般的心理素质!
成败在此一举!
……
刘海中还在想着进步的好事,秦大爷已经把消息送到了九十五号院。
最先被惊动的自然是前院的阎埠贵一家。
阎埠贵是真的惊呆了。
有没有搞错?
许富贵才进去多久,刘海中跟着又来?
都跟茅坑杠上了是吧?
见阎埠贵发愣,秦大爷赶忙催促道:“别愣了,赶紧招呼人去茅坑救人啊。”
“我看他是脸朝下趴在里面的,耽误时候太长别给憋死了!”
“哦哦哦,今儿个谢谢您了!”
阎埠贵回过神,慌张应了声,下意识的要往外跑。
跑了两步,一拍脑门,又赶紧跑了回来,大声喊道:“解成,你赶紧去后院喊光天光福!”
“解放,你去叫傻柱……不对,傻柱还在保卫科,算了,你去喊其他邻居。”
“解旷,你去找绳子。”
阎埠贵虽是临危受命,应对倒也算是有条有序。
只是喊了几句之后,他的声音忽的戛然而止,表情也变得惊疑不定。
因为阎埠贵忽然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之前阎埠贵就怀疑许富贵是被王大龙给扔进的茅坑,然后顺便陷害易中海。
尽管没有证据,但许富贵敢在王大龙家偷东西,哪怕偷的不是王大龙自己的东西。
但毫无疑问是极其不尊重王大龙的表现。
以王大龙那没事都搞事的性格,做出激烈的报复行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这本身不算啥大事。
可问题是,现在刘海中也进去了。
这特么的……
偶尔一次还可以当做是意外。
但短时间内连着两次……
要说两次事情之间没有点关系,旁人信不信不管,反正阎埠贵是不信的。
可是,如果这种关系真的存在,那就恐怖了。
具体缘由先不做考虑。
关键是这个顺序。
许富贵,易中海,刘海中……
一个个数下来……
特么的下一个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