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杀了他们
鸿渊不知道席凉为何会驾驶战甲飞行在半路，但他监测到席凉的精神力波动剧烈，有重新裂开的风险。
远方的爆炸声隔断了通讯。
最后的画面中烈火和烟雾闪了一下，接着，视频只剩下黑屏。
席凉整个人都在颤抖，剧烈地颤抖。
精神图景中，独属于江若川的纯白色彩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每一朵加百列的纹理都在淡化，直到消失殆尽。
过了很久很久，席凉动了一下。
他把手塞进口袋，掏出那枚控制器。
目光触及掌心里黑色的一块，席凉眼瞳骤缩，他死死盯着手心里的控制器，心中闪过巨大的疑惑。
他不停地摇头。
不可能……
不应该……
为什么？
精神图景的承受了前所未有的震荡，天与地一片片碎裂，消失，呈现一副死寂的景象。
席凉猛地呛了一口血，不停咳嗽起来。
过了一分钟，他以为他要死于精神图景的崩裂中时，他的精神图景却以诡异的速度开始恢复，一条条精神力细丝上的血色被涤清洗净，无数的天青色重获新生。
精神图景开始重建，远方高山的松树林与荆棘丛一点一点恢复原样。
鸿渊惊讶地看着监控数值中席凉的精神力被一股力量重铸，焕然一新，精神力也快速恢复稳定。
他目光转向席凉，才发现席凉的琉璃色眼瞳闪着微弱的荧光。
鸿渊皱起眉头:“您的眼睛……”
控制器被瞬间捏碎，散成飞灰飘离。
席凉微微垂眸，一个漆黑的圆珠闪着奇异的光芒从他右眼里飞出，轻轻落在他的掌心。
是菲利克斯。
是江若川。
他把菲利克斯藏进了他的右眼。
席凉目光望向爆炸的方向，一手握紧掌心的黑色圆珠，另一只手无力垂下，血滴不止。
琉璃色眼瞳变得晦暗，暴戾。
“我要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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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首都星。
席凉重新踏上联盟的土地的这天，罗浮宫正在下雨。
暮冬的雨下得比刀子凛冽，寒风刮得人脸疼。
鸿渊降落在停机坪。
远远望过去，门前的草坪早就枯黄。
隆重的欢迎仪式被席凉取消，他一如既往踩着草坪，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金色徽章挂在军靴上，走起路来，发出清越声响。
鸿渊撑着伞，陪指挥官回家。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指挥官回家，无人敢拦。
指挥官身后，宿白方圆等舰队队长远远地跟着，不敢走近。
六名守卫身着宝蓝色军装，衣容肃穆直立地在宫门下。
席凉越过拱门，穿过回廊，停在在门前，脱下长风衣，抖了抖身上飞溅的雨珠。
开门后，鸿渊看着指挥官仔细地将衣服叠起，嗅了嗅，然后将脸埋进去。
衣服上，加百列气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磨灭，现在几乎没有。
鸿渊试过，就连用联盟最精密的仪器也无法检测出来。
鸿渊注视着长官，寻找到开口的时机。
“距离副指挥官死亡已接近一周。这一周您昼夜不休，分析形势，研究战局，部署兵力，杀回联盟……我们成功了，长官，您应该休息了。”
江若川离开后，长官三天拿下了穷奇号，改编了帝国残军。
在穷奇号严重毁坏的中控室，找到了所有江若川的遗物，包括凉川星和个人终端。
席凉将长风衣整整齐齐放进衣柜，他侧身望着窗外朦胧的雨线，突然问:“鸿渊，密码解开了吗？”
鸿渊摇了摇头。
“这绝非联盟的加密方式。它应该是帝国一种人工智能系统进行的加密方式。它的信息库中有我未曾录入的密码信息。我猜测是一种独特的精神力和信息素的组合。”
“我已经在尝试攻破帝国最强人工智能系统[姜鸢]的防火墙和加密方式，但到目前还未成功窃取对方的数据库。”
“没用。”
听到这声斥责，鸿渊简直鼻子一酸，委屈巴巴。
席凉垂眸用余光瞥了鸿渊一眼，随后道，“需要的话，我可以攻下帝国，把它的工程师给你找出来，直接扣[姜鸢]的数据储存卡。”
真暴力。
鸿渊在心里小声叨叨。
“我会尽快破译的。”鸿渊挺直胸膛，联盟第一的人工智能绝不能说不行。
环境再次安静下来，只听窗外零星雨声。
鸿渊换了话题：“爷爷说，三天后有一场晚宴您必须出面。让我记得提醒您。”
席凉眸光冷淡:“知道了。”
鸿渊分析字眼，理解了席凉的意思是知道了但不一定会去。
鸿渊:“不去的话记得去跟爷爷解释。”
席凉不耐烦的眼神扫过鸿渊，“都说了知道了。”
好凶！
鸿渊小心翼翼的穿过墙壁，躲进电线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通讯设备已经响了半分钟，因为在静音模式，所以听不见。
是帝国二殿下新任秘书长请求通话的来电。
已经第三次了。
第一次请求通讯指挥官果断拒绝后，就让鸿渊将人拉进黑名单。
可是对方似乎完全不知情，还在继续请求通讯。
鸿渊看了一眼席凉冷酷的侧影，默默地按下了拒绝键。
夜深了，席凉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
鸿渊看着洁白的床铺上一把珠石，白色紫色都有。
席凉坐在床边，一点一点拼出一朵残缺的加百列的纹理。
已经拼过十次，席凉的动作越发熟练。
不出十分钟，他就拼好，然后打乱，重新拼凑，像是有某种强迫症。
很多玉石被粉碎，连灰烬都找不到。
只有少部分能耐高温的晶石留存下来。
席凉个人终端突然响了一声，闪烁一点红光。
他恍若未觉，继续拼图。
鸿渊打开通讯记录，小心翼翼地问。
“长官，是金酒的讯息，要看吗？”
席凉动作不停，“说。”
“帝国二殿下轻装简行，往联盟方向来了。”
席凉眸光幽暗：“他来联盟做什么？”
鸿渊：“金酒讯息没提到。他应该不太清楚。不过，据我推测，他必行最大的可能就是来和我们谈判，取回菲利克斯，好方便他顺利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