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至于。”只是杨人伟看起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在玄武山开荒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出去了，老头想单开外招通道，青训营的人本来就不爽，他们拿老头没办法，这次探秘活动，很有可能在你身上动刀子，借此打消老头的念头。”
“你最好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他们，别到时候好好的一个人进去，出来时缺胳膊少腿的。”
方澄闻言，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沉了沉。
玄武山开荒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迟早都会被有心人知道，这事他早有心理准备。
甚至杨馆主想要借着他这股东风单开外招通道的事情，他也有所猜测，否则这段时间他也不会这么急。
只是，之前毕竟只是猜测，对于事情的后果预估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的，现在亲耳从杨人伟口中确认，顿时便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见杨人伟似乎知道很多内情的样子，方澄定了定神，问道：“青训营不同意这件事，是因为馆主动了他们的蛋糕？”
杨人伟刚才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对他的镇定有些意外，闻言，摇了摇头，莫名笑道：“何止是动了蛋糕，老头是想把桌子掀了。”
见方澄有些疑惑，他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解释道：“青训营早就已经烂透了，那几个从总部来的老东西把持着总部下发的资源，上下其手，不知道贪了多少。”
“我听说现在的青训卡徒想要进入总部的遴选名单，必须要先给他们送礼，若是不送，除非你是那种浑身冒着光的天才，否则他们就有办法让总部的人看都不看你一眼。”
“刚才来找你的那个人，应该叫李寒吧？”见方澄点头，杨人伟冷笑道：“此人之前在青训营的排名并不低，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连去总部的机会都没有，但就是因为没钱送礼，得罪了人，结果就这么被耽搁了。”
“你以为他这次为什么会接受闻人昭那家伙的挑战？这家伙又不是傻子。”
“就是因为闻人昭当初的排名比他要低得多，他还以为人家还是那个菜鸡，结果没想到闻人昭去了一趟总部，虽然被刷下来了，但得到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最后反而被倒反天罡，灵卡都差点被人家打没了。”
“而闻人昭呢？贷款用钱给那几个老家伙送礼，买了去总部的名额，虽然最后被刷下来了，但好处却拿到了，回来就把之前自己需要仰望的人收拾了，你就说这礼送得值不值？”
“经历了此事，你觉得其他人会怎么想？像李寒这样的人又会怎么想？”
“一句话，青训营已经烂透了！”
杨人伟嗤笑一声，想起了州联赛的事情，又吐槽道：“这一届金魂杯的名额百分之百要丢，这里面固然有总部一线队烂泥扶不上墙的原因，但青训队也得背大锅，这条培养系统早就已经从上到下烂透了，他们把老头请去当教练，其实就是让他去背锅的。”
“等着瞧吧，州联赛一结束，总部就得有大变动，咱们训练馆作为在总部都排得上号的训练馆，届时肯定首当其冲！”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向方澄，笑着朝他挤了挤眼睛：“不过这对你来说倒是好事，一鲸落万物生，你这条小鱼中的大鱼，只要熬过了这次考验，绝对能吃口大的！”
方澄听完，只觉得心里的迷雾顿时散开了一大半，怪不得杨馆主非要单开外招通道，只怕是他已经看出了青训营的弊端，想趁着这个破而后立的风口，在阻力最小的时候开窗破顶。
届时，青训营肯定不会被取缔，但资源分配的权重必定会下降，而多出来的那部分资源，则会顺理成章地流入到外招通道中。
且，为了促进外招和青训营的竞争，训练馆前期在外招通道的投入绝对不会小，方澄现在被杨馆主推出来当做外招通道的旗帜，只要不掉链子，事后肯定能分到一块大蛋糕。
这，便是杨人伟口中的吃口大的！
在心里默默整理了一下思路，隐隐感受到几分压力和刺激的方澄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这对他而言是个大机会，只要把握住了，能少走好几年弯路，尽管风险也不小，但不是有那句话嘛，风浪越大，鱼越贵！
“怎么样？心动了吧。”杨人伟见状，笑了笑，道：“不过闻人昭那小子心狠手辣，这次探秘活动还不知道会使什么幺蛾子，你最好小心点，这一关不是那么好过的。”
方澄却只是笑了笑，他见过闻人昭的那只汗血斗鸡，是很强，但在牛角马面前还不够看，唯一让他比较担心的是，杨人伟口中的青训营那些老家伙不是傻子，应该也意识到了局势在发生变化，万一狗急跳墙……看来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略过这个话题，方澄忽然问道：“你这次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这家伙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些话在电话里就能讲清楚，没必要专门跑一趟。
“嘿，你瞧我，聊得高兴，差点把正事忘了。”杨人伟拍了拍脑门，从窗棂上翻下来，坐在方澄的对面，比了个耶，正色道：“我这次找你，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公事，执事会通过讨论决定，下周的次月考跟这次探秘活动合并。”
“也就是说，次月考就是探秘活动，探秘活动就是次月考。”
“在这次活动中表现出色的实习卡徒，不仅可以视为通过次月考，而且还会有额外奖励，这个奖励比合同中的激励条款只高不低，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试着争取一下。”
“第二件是我的私事……”
方澄突然打断他：“表现出色的标准是怎么评判的？”
“没有具体评判标准，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这次的千年秘境中到底有什么。”杨人伟笑了笑，道：“不过你要是想表现出色，无非就两种办法，要么把这次参加活动的训练师都打服，刷一波声望，要么就是把秘境里的好东西都抢光，让馆里看到你的能力。”
“打服又抢光呢？”
杨人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一切，并且所有人都会闭嘴。”
方澄点头，若有所思。
“说说你的私事吧。”
比起公事，方澄更好奇这家伙能有什么私事找自己。
杨人伟也不客气，道：“我最近一直在草场那边，见你那块地的牧草都长得差不多了，一直也没收卖，估计是腾不出时间吧？交给我来干怎么样？”
方澄愣了一下，这家伙，缺钱缺到这种程度了吗？
“可以是可以……”方澄有些迟疑，道：“只是我现在身上也没有多少魂石，开不出多高的工资……”
方澄倒没有撒谎，这十天疯狂修炼，他的修为距离二段卡徒只有一步之遥，但魂石消耗得也非常严重，现在卡里只剩下不到一千枚魂石，再加上带练的工作已经辞了，他现在也没什么进项，这些魂石得留下来备战探秘活动，不可能消耗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不用你开工资。”杨人伟摆摆手，道：“我免费帮你收割，但这些牧草你得交给我来卖，我保证帮你卖出不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只是多出来的部分得归我，算是我的劳务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