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难得好心一次，连番被艾莉拒绝，也不再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艾莉休息了一会儿，也站起身。
到了地下车库。
来到自己车子前，已经有司机等候。
说是司机也不恰当，准确来说应该是她的跟班，任劳任怨的狗腿子。
她的老同学顾小九，她以前在学校那会儿没少欺负过他，但他不仅不反抗，反而乐在其中。
对了，此人和当年给艾莉写情书的龙傲天是好哥们。
上周俩人在商场意外碰见，顾小九激动坏了，一听说她要去洛米传媒面试，主动要给她做司机。
艾莉本来打算拒绝，但自己还真没拿下驾照，要雇司机也不能像他一样听话顺心，便答应下来。
顾小九殷勤地给艾莉打开车后座的车门。
艾莉自然地上了车。
顾小九坐入驾驶位，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将副驾驶递给她一个陈旧的鳄鱼毛绒布偶递给艾莉。
“莉姐，是这个娃娃吗？”
艾莉看到许久未见的小鳄鱼布偶，突然怔住，平静的心瞬间掀起阵阵涟漪。
顾小九见艾莉不说话，紧张地解释。
“我真没看到其他的布偶，只有这一个……”
艾莉回过神来，眼眶微微泛起红意，接过布偶，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
“是这个。”
顾小九完全不知道这个小鳄鱼布偶对艾莉意味着什么，见她情绪不对，还以为是她面试不顺利，安慰道。
“选不上也没关系的，莉姐你这么漂亮，做演员肯定没问题的，又不是只有这一家传媒公司。”
艾莉光速变脸，没好气道。
“谁说我没选上的？你胡说什么？”
顾小九立马道歉：“对不起，我，我以为你没选上……”
艾莉瞪了他一眼。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赶紧开车，烦死了！”
顾小九立马抿紧嘴唇，不再多说一句，老老实实发动车子。
车子很快驶入公路。
艾莉低下头轻轻嗅着怀里的小鳄鱼布偶，微微皱眉。
味道变了，不再是以前好闻的皂角味，而是淡淡的霉味。
一切都变了。
苏洛不再是五年前的苏洛，毛绒布偶也不再是以前的味道。
她也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自己。
艾莉茫然地侧过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物，陷入沉思。
余光瞥见驾驶位顾小九那一头扎眼的绿毛，老实说，顾小九长的不赖，算是比较符合大众审美的小鲜肉，白白净净的又高又瘦，就是穿衣打扮实在有些另类，让艾莉没法入眼。
可能和他学的专业有关，这小子学服装设计的。
忍不住地吐槽。
“喂，你怎么搞了一头绿毛，你怎么想的？你是想被绿吗？你还有这种嗜好吗？”
顾小九尴尬一笑，“没有，我没有那种奇怪的嗜好，我是觉得绿色很清新，不好看吗？”
艾莉坦言道：“当然不好看，丑得要死。”
顾小九期待问：“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艾莉仔细想了想，认真道。
“白色吧，还有，你以后给我穿黑色的衣服，不要花花绿绿的难看死了！”
顾小九郑重其事道。
“收到！”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苏洛独自开车回家，最近半年他病情都很稳定，没有再复发过，一直服用的药也停了，便把叶小曼配给他的司机辞了。
推开家门，扑鼻而来的饭香。
保姆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只等他回来。
叶小曼先他一步回来，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看到苏洛进门，放下手中的杂志笑着道。
“回来了。”
苏洛微微点头。
脱下西服外套，随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到洗手间洗了个手，坐到餐桌前。
叶小曼搬开椅子坐到他对面，拾起筷子习惯性地夹了一块虾仁放到苏洛碗里，随口问。
“另外一个主角定好了吗？”
苏洛口渴得不行，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想喝了口橙汁，才缓缓回道。
“选好了。”
叶小曼微微挑眉，不可思议道：“还挺快，我还以为你要选很久呢。”
苏洛端起碗边炫饭边说，“我也以为要挺久。”
脑海里不自觉闪现出艾莉那张和妮妮很像的脸，心情就控制不住地沉重起来。
连带着胃口也不是那么好了。
苏洛只吃了半碗饭就放下筷子。
叶小曼咽下嘴里的米饭，盯着苏洛有些黯淡的眸子，担忧道。
“怎么吃这么少？心情不好吗？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苏洛苦涩一笑，解释道。
“没什么，就是这个新人长得很像妮妮。”
这五年来，他和叶小曼朝夕相处，尽管两人没有越界，没有做不该做的事，但关系也早已亲密无间。
苏洛自然不会和叶小曼藏秘密。
叶小曼惊讶道。
“啊？那会不会就是妮妮？”
苏洛摇摇头，“不是，我问过了，只是巧合罢了，再说如果真的是妮妮，她也没理由装做不认识我。”
叶小曼沉默下来，放下筷子。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苏洛有多挂念妮妮，也清楚无论怎么安慰他，在没有找到妮妮之前，苏洛对妮妮的思念都不会减少，自然而然的沉重的心情也难以平复。
能让他稍微缓解心情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抽烟和喝酒。
于是叶小曼吩咐保姆开两瓶红酒过来。
保姆给叶小曼和苏洛倒了两杯酒摆在桌面。
叶小曼朝端起酒杯，“陪你喝点。”
苏洛淡淡一笑，“好。”
说着拾起酒杯和叶小曼碰杯。
他也正有此意，只要喝醉了，就不会心烦了，就会暂时忘却痛苦，所谓一醉解千愁。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
很快，两瓶红酒都见了底。
苏洛已经有七八分醉意，头也开始晕了，再喝下去就要吐了，他可不想吐。
“不喝了，我喝多了。”
苏洛踉踉跄跄站起身往二楼走。
叶小曼酒量好得很，这点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连忙跟过去，扶着苏洛上楼。
回到卧室里。
叶小曼靠坐在苏洛床头。
苏洛则枕着她的腿，侧躺在床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叶小曼帮苏洛盖上毯子，隔着毛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清唱起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