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坐在警局的传唤室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他静静地等待着林娜的到来。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林娜在一名警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林娜看起来有些紧张，她的眼睛四处张望，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李正示意林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然后用一种平静但又透着威严的声音说：“林娜，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来吗？”
林娜咽了口唾沫，小声地说：“警官，我不太清楚。”
李正盯着林娜的眼睛，缓缓地说：“林娜，咱们就别兜圈子了。现在公司里关于荷红艳的谣言传得满城风雨，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在这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林娜的眼神开始躲闪，她结结巴巴地说：“警……警官，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就是一个普通员工，怎么会和谣言有关系呢？”
李正轻轻哼了一声，打开面前的文件夹，拿出几张打印纸，推到林娜面前。“你看看这些，这是从你们公司内部论坛上打印下来的帖子，都是关于荷红艳的谣言，而且这些帖子都是匿名发的，但是我们通过技术手段查到，这些帖子的发布Ip地址和你在公司使用的电脑Ip地址有多次重合。你怎么解释？”
林娜看着那些打印纸，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颤抖着说：“警官，我……我可以解释的。我确实看到了这些事情，然后我就用公司的电脑发了，但我不是编造者，我只是看到别人在传，我就跟着发了。”
李正皱了皱眉头，身体向前倾了倾，说：“林娜，你觉得这个解释合理吗？你说你是跟着别人发的，那你告诉我，你是跟着谁发的？最初的谣言源头是谁？”
林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警官，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就是在公司的茶水间听到大家在议论，然后我就觉得好奇，就去论坛上看了看，看到那些帖子后，我一时冲动就跟着发了。”
李正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林娜，你要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我们现在调查的是一个很严重的案件，这个案件涉及到对他人名誉的严重损害，甚至还可能牵扯到其他的犯罪行为。如果你现在说实话，还能争取从轻处理。”
林娜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说：“警官，我承认我没有完全说实话。其实，我是因为嫉妒荷红艳才发那些帖子的。”
李正挑了挑眉毛，说：“嫉妒？你为什么嫉妒她？”
林娜叹了口气，说：“警官，荷红艳在公司里一直很受秋学奎的照顾。秋学奎总是把一些重要的项目交给她去做，而且她在秋学奎身边工作，就好像有一个保护伞一样。而我，不管我怎么努力工作，都得不到这样的机会。我心里一直很不平衡。”
李正点了点头，说：“所以你就编造谣言来陷害她？”
林娜急忙摆手，说：“警官，我没有编造谣言。我只是把我听到的一些关于她和秋学奎关系暧昧的事情在论坛上发了出来。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太多，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她得到的那些机会可能不是因为她的能力，而是因为她和秋学奎的特殊关系。”
李正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林娜，你所谓的听到的事情，是从哪里听来的？你要知道，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传播出去，就是谣言。”
林娜犹豫了一下，说：“警官，我是听公司里的一个同事说的。但是我现在也想不起来是谁了，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就觉得这是个可以让荷红艳出丑的机会。”
李正摇了摇头，说：“林娜，你这种说法很难让人信服。你说你是听同事说的，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这怎么可能呢？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人故意给你透露这些消息，然后让你去传播的呢？”
林娜的眼神中又出现了一丝慌乱，她避开李正的目光，说：“警官，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传播那些没有根据的事情。我愿意向荷红艳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
李正看着林娜，知道她还在隐瞒着什么。他决定给林娜施加一些压力。他站起身来，在传唤室里来回踱步，然后突然停在林娜面前，说：“林娜，你知道吗？现在荷红艳因为这些谣言，她的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她不仅在公司里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还被警方怀疑与一些严重的犯罪行为有关。如果最后查明她是被冤枉的，而你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觉得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林娜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说：“警官，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让她出出丑，我没有想过要把她害成这样。”
李正坐回椅子上，说：“林娜，如果你现在还不把真相说出来，那你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这些证据对你很不利。如果你现在坦白，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林娜抬起头，看着李正，犹豫了很久。终于，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警官，我说，我全都说。其实，我是被人指使的。”
李正的眼睛一亮，说：“被人指使？是谁指使你的？”
林娜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我们公司的一个高层领导，他叫王国栋。他一直看秋学奎不顺眼，想要取代秋学奎的位置。但是秋学奎在公司里威望很高，他一直没有机会。秋学奎死后，他觉得荷红艳是个隐患，因为荷红艳和秋学奎关系密切，他担心荷红艳会影响他在公司的地位，所以他就想把荷红艳赶出公司。于是，他就找到了我，跟我说如果我能让荷红艳在公司里名誉扫地，他就会给我升职加薪，还会给我一些重要的项目去做。”
李正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他说：“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他具体是怎么指使你做这些事情的？”
林娜回忆着说：“有一天，下班后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先是和我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就开始说荷红艳的坏话。他说荷红艳是靠不正当手段才在公司里混得这么好的，还说荷红艳和秋学奎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当时还很惊讶，因为我虽然嫉妒荷红艳，但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然后他就跟我说，他希望我能在公司里散布一些关于荷红艳的谣言，让大家都知道荷红艳的真面目。他还说，只要我做得好，他会保证我在公司里的地位。”
李正皱着眉头说：“那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他？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一种不道德甚至是违法的行为吗？”
林娜苦着脸说：“警官，我当时被升职加薪和重要项目冲昏了头脑。我在公司里一直都很想往上爬，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我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且我当时也觉得荷红艳和秋学奎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暧昧，所以我就答应了他。”
李正摇了摇头，说：“林娜，你的这种想法是非常错误的。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传播谣言都是不对的。那他有没有给你什么具体的指示，比如让你编造荷红艳和秋学奎女儿的事情？”
林娜连忙摆手，说：“警官，没有，他没有让我编造关于秋学奎女儿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出那样的谣言，我只是按照他的指示，在公司里散布了一些关于荷红艳和秋学奎关系暧昧的谣言。”
李正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你把你和王国栋之间的谈话还有往来，详细地跟我说一说。包括你们见面的时间、地点，还有有没有其他人在场之类的。”
林娜开始详细地讲述：“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他的办公室，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后来，他又找过我两次，一次是在公司的停车场，还有一次是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在停车场那次，他问我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他我已经在公司的内部论坛上发了帖子，他还夸我做得好。在咖啡馆那次，他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些钱，说是给我的定金。他说如果荷红艳最终被赶出公司，他会给我更多的钱。”
李正继续追问：“那你觉得荷红艳和秋学奎女儿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觉得荷红艳会是秋兰馨强奸案的指使者吗？”
林娜瞪大了眼睛，急忙说道：“警官，我觉得这绝对不可能。虽然我嫉妒荷红艳，也传播了关于她和秋学奎关系的谣言，但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