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睡觉都没睡好。
咸吃萝卜淡操心，心里纠结贾东旭在轧钢厂会是一个什么下场，有些街坊甚至做梦梦到贾东旭被轧钢厂开除的画面。
委实大快人心。
贾东旭本人也持着这种被扫地出门的心思。
他现在是降无可降的地步。
上一次因造谣，从二级钳工被撸成学徒工，还背着一个留厂察看的处分。
闫阜贵昨晚全院大会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秦淮茹差点一尸两命。
妇女会也这样说。
被开除，这都是贾东旭往好的一面琢磨，往不好的一面琢磨，猜测自己有可能进去待一段时间。
顶着一对熊猫眼起来，连跟易中海套近乎的心思都没有，贾东旭就仿佛预感到自己会享受开除加坐牢组合套餐，他连中午吃饭的饭盒都没带，叮嘱棒梗照看好贾家，早早的去医院探视妻女。
贾张氏坐在凳子上打着呼噜。
为表现出尽心尽力伺候秦淮茹坐月子，一晚上没敢合眼，临近早晨那会儿，才忙里偷闲的小眯一会儿。
被贾东旭跟秦淮茹说话的声音吵醒，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就看到贾东旭在亲吻过秦淮茹后又在亲吻小铛。
嘴里发出一句赔钱货的低声牢骚，朝着贾东旭询问起来。
“东旭，妈昨天晚上跟你交代的那件事，你没忘记吧？”
贾东旭这才想起自己把贾张氏叮嘱的差事给忘记一个干净，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知子莫若母。
见自家儿子这副表情，贾张氏就觉得天塌了。
老娘在医院辛辛苦苦的伺候秦淮茹月子，你丫的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是不是非得老娘被妇女会逼着掏厕所累死。
在四合院内招魂招惯了，贾张氏的手下意识的落在大腿上，号丧的声音脱口而出。
“我老婆子没法活了，儿子不孝。”
不孝顺的顺字即将飞出贾张氏口腔的瞬间，穿着保卫科服饰的安保人员适时的推开404号病房的木门。
硬生生将贾张氏咒骂贾东旭不孝的话语都给堵在嘴腔内。
欺软怕硬的贾张氏，忙不迭的闭上嘴巴，肥硕的大脸蛋子上挤出讨好的笑意。
......
轧钢厂会议室内。
气氛压抑。
厂内但凡挂着副厂长头衔的领导，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几分凝重。
跟上一次造谣事件一样，主持会议的人依旧是轧钢厂的聂大勇。
三份材料被陆续传阅。
一份是妇女会以街道办名义发函到轧钢厂的通知，就轧钢厂职工贾东旭家暴孕妻秦淮茹令其差点一尸两命事件的详细说明。
另一份是轧钢厂附属医院提供的对秦淮茹身体诊断的病情诊断书，上面明示一点，秦淮茹的确是在受到外力所推的情况下，提前引发发动。
最后一份是妇女会对院内街坊证词的搜集，贾东旭有什么反应，贾张氏骂了什么脏话，秦淮茹又是一种什么态度。
写的清清楚楚，后面有街坊们的签名和手指印。
很多人都注意到证词上有这么一句话。
“贾东旭，秦淮茹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我二孙子棒槌有个闪失，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证词、诊断书、文件通知。
三方材料证明贾东旭对秦淮茹动了手。
压力给到轧钢厂。
李怀德的脸色最为不对劲。
毕竟是他力保贾东旭，这家伙才没有被开除。
一天不到，闯下这般大祸。
悔不当初。
之前提议开除贾东旭的那位副厂长，赫然是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脸。
“三份文件都浏览过了，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开除吧！”
像之前那样，李怀德依旧第一个响应着书记，开除吧三个字并没有如上次那样引起反对，在看过相关材料后，大家伙都是开除贾东旭的心思，无非李怀德抢在他们前头给出开除的提议，纷纷举起胳膊，赞同开除贾东旭的提议。
“我觉得开除并不能表明轧钢厂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负责轧钢厂生产的杨建民，说着自己的理由。
“材料上交代，秦淮茹八个月快九个月的身孕，贾东旭这种情况下，公然对秦淮茹实施暴力，已经不单单是思想落后这么简单，我认为这里面已经涉及到犯罪。”
材料被他抓在手中。
奋力扬了扬。
“这上面说的很清楚，差点一尸两命，我的意思，这件事轧钢厂必须重视起来，不想今后在冒出什么李东旭、张东旭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保卫科介入，获取第一手材料，经由保卫科把贾东旭扭送相关部门。”
......
保卫科兵分两路。
一路就近询问四合院在轧钢厂上班的那些工友，像易中海、刘海忠、许大茂之类的居住在四合院的轧钢厂职工，都受到保卫科的问询。
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许大茂还修饰性的加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专门提到闫阜贵。
在小学教学的闫阜贵也受到保卫科的礼遇。
另一路直奔四合院，那些留守四合院的娘们把昨天晚上听到、看到、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保卫科。
贾张氏担心被妇女会抓走掏厕所，又有检查书的避讳，打着伺候秦淮茹月子的旗号赖在医院，这百年一遇的盛事也就跟她无缘，还是被人通知，老鬼婆才晓得自己咒骂贾东旭的那句脏话把贾家的前途给作没了。
......
宣传科的大喇叭内。
响起轧钢厂对贾东旭家暴秦淮茹事件的处罚通知。
“轧钢厂全体职工请注意，现通报一起人事处罚通知，接街道办妇女会通传，获知我厂钳工车间职工贾东旭，不满轧钢厂对其作出的处罚决定，暴力推搡其快要分娩孕妻秦淮茹，差点酿成一尸两命的惨剧。”
“依轧钢厂职工管理规定，经轧钢厂厂委会提出，轧钢厂工会及职工代表认同，对家暴孕妻的我厂钳工车间职工贾东旭做出开除出厂的处罚通知，并扭送相关单位，警钟长鸣，望我厂职工提高个人思想道德，切勿再犯.....。”
广播连着播报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