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段明薇站在树荫下，望着那边两人亲昵的身影，忍不住有些感慨。
“以前都没想过，原来顾淮哥还有这样一面。”
不知怎的，她这话反倒让陆尧想起，段明薇以前总跟在顾淮身后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竟有些吃味。
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现在才发现，可惜早就没你的份儿了。”
若是从前，段明薇定会涨红着脸据理力争。
可此刻她只是安静地望着不远处亲昵互动的两人，阳光勾勒出顾淮俯身时温柔的轮廓，岁岁摇着尾巴将脑袋蹭进舒念掌心。
“你说得没错。”
她突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释然的通透。
“以前总把仰望当成心动，现在才明白......”她转头看向陆尧，目光第一次认真落在他微皱的眉峰上。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提我跟你急。”段明薇白了他一眼。
曾经以为的心动，不过是少女对永远耀眼的高岭之花的仰望。
就像追逐夏日高悬的太阳，炽热的目光里满是憧憬，却从未真正靠近过那份光芒的温度。
或许她对他，从来都不是喜欢，不过是把崇拜错当成了心动。
陆尧与段明薇的对话戛然而止时，身侧树影下的三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咳咳。”林琳率先打破沉默，故意夸张地清了清嗓子，朝陈月和李梦桃疯狂挤眉弄眼。
陈月反手拍了拍她乱晃的手腕：“老实坐点。”
嘴上这么说，自己却把身体往这边倾了半分。
李梦桃笑而不语，心里早把方才的对话翻来覆去品了三遍。
陆尧的目光落在段明薇的侧脸上，记忆里那个倔强的少女，与眼前神色淡然的姑娘渐渐重叠又分离。
“确实不一样了。”他低声呢喃，嘴角不自觉勾起。
换做是其他人，他有十足的把握竞争，可面对顾淮，那个永远完美得遥不可及的存在，他真没信心比得过。
段明薇困惑地拧起眉，望着陆尧意味深长的眼神：“什么不一样？你说得没头没尾的。”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只换来对方刻意夸张的躲避。
“没什么。”陆尧装作无意地伸了个懒腰。
他故意拉长语调，声音里带着夸张的疲惫：“唉，回家补觉了，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压榨我，等我休息好了再找他讨利息。”
话音刚落，顾淮和舒念已经走近。
顾淮目光落在陆尧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少不了你的。”
舒念忽然拽了拽顾淮的袖子，视线转向有些僵硬的段明薇，轻声提议：“要不……让陆尧把明薇也一起带回去吧，反正也顺路。”
她刚说完，段明薇立刻反驳：“谁要和他一起。”
陆尧却像是没听见，手臂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边揽。
“走了走了，”陆尧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几乎是半拖着段明薇往停车的方向走。
段明薇一路骂骂咧咧，脚底下却没怎么挣扎。
舒念轻笑，“口嫌体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