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讹”这个字虽然表达有异，但也充分代表了李墨曜此时的心态，自己这边最大的依仗就是ASS公司那12万台服务器了，虽然Explorewis 3.0成功后，业内都在探讨资源密集型AI是否即将退出历史舞台，但那可是12万台服务器啊，即便在目前双方估算至少调动了600万台服务器的大战中也能占据一定份额，李墨曜要是有这个家底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岳扬恐怕会第一时间去实现他环游世界的梦想。
“要完全堵住对方的攻击，我还需要至少10万台服务器。”
妙妙的“豪言”让李墨曜哑然。就算此时砸锅卖钱，又再去哪里能讹到十几万台服务器来伺候这位“大美女”呢？
“老板？老板？是老板吗？你要服务器吗？”
线上，沈州公司周晓麦焦急的声音响起。
李墨曜狐疑着望向屏幕，那个只有两个人，一间窝在住宅区的沈州公司此时竟然主动找上门来，那声音就好像战场上火力不足，突然有人大声问自己：老总，你要炮吗？
“你有办法搞到服务器？”
“是丁义珍，他和他的校友彻夜未眠，他们早准备好了，就等一个机会。”
“那个东北科技大学？”
李墨矅似乎没想到当初为了找份工作求到自己的丁义珍还有这等能力？
“是啊，他们的计算机系，电子工程系，还有电机系都有自己的小算力库，集合起来不少呢。”
“有多少？”
“大概1万台左右。”
好家伙，1万台，多它不多少它不算，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好，都接进来。”
“还有呢！”
“嗯？”
李墨曜没想到，当初这个为了减轻自己工作压力的沈州公司放在周晓麦手里居然释放出这么大的能量。
“还有多少？”
“众诚制造的车间还没有投入使用，3000台服务器待命中。”
哦，把这茬忘了，不过众诚制造这次改造完成后应该叫众诚智造了吧。
“好，一并接进来。”
“还有还有……”
李墨曜大喘气，眉头一拧佯怒道：“你能不能一口气儿说完啊。”
“哦，对不起哦，蓝景工厂有500台，沈自研可以提供1000台，最大头还在后面……”
“周晓麦，你要是再和我卖关子信不信我把你调到无锡去。”
“哦，无锡好呀，这边噶冷，不过要是调回去沈州可就剩丁义珍一个人喽。”
“少废话！”
“深蓝！是深蓝，他们得知了情况，表示愿意通过我们支援Explorewis。”
李墨曜恍然，他把这个大家伙给抛之脑后了，因为他或许觉得谢向明不太愿意参与到这样的“活动”中来，李墨曜肃容，陡然间似乎感受到热血都在沸腾。
“他们有多少？”
“20万台，他们现在能挤出20万台。”
“呼——”
整个“前指”都呼出了一口气，战前他们对沈州公司可没报有任何希望，虽然对方一直保持连线，但那在这些“精英”们的眼里不过是友情和道义上的支援，没想到对方一口气拿出东北最强战力来，这个工作能力可不得了。
李墨曜没空儿想周晓麦是如何与深蓝有接触的，不过她此前临时担任过自己的秘书，是去过深蓝公司的，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如此看来，自己当初屈才了啊，这个周晓麦居然是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人才啊。看来人才都是在要特殊环境中才能展露头角的，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向深蓝表示感谢……不，一会儿我亲自打电话给谢董事长致谢，现在由你统一调度，把你能联系上的单位通过专线直接接入公司的服务器。”
“遵命！”
屏幕上周晓麦甚至还俏皮的敬了个军礼。
台服务器同时接入工先锋总部的“前指”，这一次妙妙展示出“超人”能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把权限合理地分级下去，确保每个参与者只能访问必要的资源，实现了统一身份与访问管理，随后她沉寂了，台服务器蓄势待发，但妙妙就是迟迟不下指令。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在刚才的攻防战中表现凌厉的妙妙此时却显出从未有过的犹豫，她这丰富的表情管理让李墨曜以为自己认错了人，那是江瑜然的模样，她只和她接触过一次呀……
妙妙再强大也无法得知人类内心的想法，她沉默许久后问道：“仅仅满足于防卫吗？”
“什么意思？”
妙妙扬起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道：“你还有很多工作吧，你的员工也不是机器人，这样耗下去你的公司能撑住吗？”
李墨曜哑然，谁能想到一个人工智能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种问题？这个主观人格式智能体也太强大了吧，如果不是存在人格缺陷，她恐怕要成精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找到他们！抓住他们！干掉他们！”
一键三连——完美！
妙妙提出了方案，李墨曜思考着这个方案，他是这场大战防守方的协从者，而非主控者，这样一来工先锋可能会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之下。此时举国上下众志成城，全国各大互联网科技公司都在支援Explorewis，此时未必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工先锋的牺牲，哪怕这种牺牲吸引了对方的火力，让举国上下构建的防御体系得以完善，但牺牲了就是牺牲了，李墨曜和他的一百名员工将面临什么？工先锋将面临什么？33万台服务器看似强大，可那是借的，事情过后对方的报复手段肯定会层出不穷。
此时可以举国支援Explorewis，可那个时候恐怕没有几家单位会倾尽全力来帮自己，也许ASS公司都会受到牵连……
李墨曜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
“老板……”
陈商褀觉得老板这个时候有点儿上头，不过他不好直接劝，于是旁敲侧击地说：“要不要问问岳总的意见？”
李墨曜呼了一口气扬头看了看墙上机械钟的指针：4点45分，陈商褀的意见没有错，公司是他和岳扬两个人携手创立了，在公司存亡的关键决策上，自己不能独断专行，于是勉强点点头对陈商褀说：“给岳扬打电话。”
几声过后，岳扬接到电话很是诧异：“你们没睡？这也太拼了吧，项目才刚刚开始，我以为要过一段时间你们才能这么熬呢。”
“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这里好热闹啊，你可能不知道，Explorewis核心网络遭到域外大规模攻击了，这场面一千年前没有，一千年以后也未必遇得到。”
“啊？”
在场众人哑然。
“喂喂？你怎么啦？”
李墨曜憋了半天才说道：“把你的Ip地址给我，我们和你共享信息……”
“啊？什么共享？难道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