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跟着歌海娜走出了商业街，晚风吹拂在两人身上，歌海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降谷零看见以后，将他的外套脱下，递给了歌海娜。
“穿上吧。”
为了保持完美的仪态，降谷零穿的并不多，脱掉外套以后，他的身上就只剩一件领口开得很大的衬衣了。
“我们回去吧。”歌海娜突然拉着降谷零的手，往停车场跑，“今天晚上你属于我，所以回去好好休息吧，透~”
她回过头，霓虹灯照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的笑容。
一直跑到停车场，两人才停下，他们呼出的哈气变成白烟，歌海娜有些留恋的攥了一下降谷零的手，然后才放开去开车。
“等等。”降谷零抬手挡住了车门，他伸出手邀请道：“要和我去河边散步吗？”
“河边？”歌海娜半仰着头，看着降谷零，男人有些别扭的搔了挠脸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降谷零的话没有说完，毕竟这么冷的天气去河边散布确实不合适，而且他们也并不是男公关与雇主的关系。
然而歌海娜还是伸出手，她握住降谷零的手答应道：“好啊，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河边的石板路上，回荡着皮鞋和高跟鞋与石板敲击的声音，歌海娜走在前面，她的身上罩着降谷零的外套，降谷零跟在后面，他的脖子上系着歌海娜的围巾。
突然，歌海娜停下脚步，旋转了半圈，裙摆在她的周身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透。”她伸出手，拉住降谷零的胳膊，眼睛弯弯，“我好开心啊。”
降谷零有些心不在焉，他回想起白天和黑麦的交谈，忍不住问道：“歌海娜，为什么要救下苏格兰？”
“为什么？”歌海娜仰起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为什么。”
降谷零不相信，他知道在组织追杀的情况下救下诸伏景光有多难，即使他抱着暴露的危险前去，可还是迟了一步，然而歌海娜却做到了。
他不知道为了做这件事情，歌海娜付出了多少努力，但他相信，救下诸伏景光绝对不会像歌海娜说的那样毫无理由。
见到降谷零沉默不语，歌海娜眨眨眼睛，她轻声说：“如果非要找原因，那大概是，他是你的朋友啊。”
仅仅因为景光是自己的朋友？
降谷零的身体一怔，他想到了歌海娜加入组织的理由。
沉默片刻，降谷零看着在他身边笑得无忧无虑的女人，咬紧牙关，他要不要赌一把，像相信hiro那样相信歌海娜？
可是他还不知道朗姆为什么那么在意歌海娜。
他也不知道组织的洗脑对歌海娜有没有其他影响。
要不要在等等，等他再调查一下？
“透？你在想什么？”歌海娜拉着降谷零的胳膊踮起脚，靠在他的怀里，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降谷零的身上。
降谷零垂下头，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度，“我发现我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你。”
“那你现在可以慢慢了解我。”歌海娜嬉笑着抬头吻了一下降谷零的下巴，然后就从他的怀里溜走。
感受着温暖离去，降谷零的手指收了一下。
他跟在歌海娜的身后追了上去，皮鞋敲击地面的踢踏声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交织在一起。
歌海娜如同跳舞一样，张开手臂，在静谧的夜空下，在川流的河道边旋转着走向前方。
月光洒下，渡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身，转过来，将手背着后面，朝着降谷零笑道：“突然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呢。”
恍惚间，降谷零感觉自己好像透过歌海娜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摇了摇头，在心里暗笑自己想多了，虽然歌海娜与那人的发色眸色都一样，但她们怎么会有关系呢？
“透，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混血儿。”
降谷零微微睁大眼睛。
“可能是我更像妈妈一点，每次我和哥哥在河边散步的时候，总有人认为我迷路了。”
也许是月色太过温柔，赤井真绪忍不住想要和降谷零讲一些曾经的事情，曾经她记忆里，被记录为快乐的事情。
听着歌海娜平静的叙述，瞳孔紧缩，她是在告诉自己她的过往吗？
降谷零忍不住心跳加速，他快步走上前，伸手拉住了歌海娜，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微微用力，有节奏的律动从他指尖传来。
“我还不知道你有哥哥呢。”降谷零笑道。
“那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赤井真绪斜瞟一眼降谷零，回忆到：“小时候我总是不搭理人，大哥还因此教训过我。”
“哦，是吗？”降谷零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从以前就一直这样热情呢，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把我吓了一跳。”
闻言，赤井真绪也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毫无伪装的笑，如果赤井秀一和羽田秀吉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
她握着降谷零的手，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我的哥哥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心跳加速的人，那一定是我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
降谷零惊愕，他没想到歌海娜追求自己的理由竟然是因为这个。
相信理智多于相信感性的降谷零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现在他却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听到了。
“万一你感觉错了怎么办？”他有些无奈，“如果遇到危机，人的心跳也会加速。”
“怎么会错呢？”赤井真绪不满的扯着降谷零的围巾，“你觉得有谁会让我感到危险？就连组织的刑讯也不会让我心跳加速。”
见降谷零讨饶一样的举起双手，赤井真绪才松开围巾，“你要记住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跳加速的人，让我知道什么是吃醋的人，让我体会到爱情的人，所以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如此浓烈而真挚的感情让降谷零感觉自己很卑鄙，因为此时的他依然在利用歌海娜的爱，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来验证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