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轻轻推开窦怀文的卧房门，走了进去。
打开衣柜，转动佛像。
向里已经告诉她打开暗室的机关，包括里面的情况。
苏凤没有犹豫，伸手转动佛像，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暗室的门缓缓打开。
苏凤走进了暗室。
刚开始的一段路确实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苏凤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开关，她借着光线，继续向暗室深处走去。
随着她的深入，暗室内的光线逐渐变得亮堂起来。
正如向里所说，暗室里的摆设和风格确实很像一间实验室。
墙上挂着各种奇怪的仪器，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化学药剂的味道。
然而，苏凤并没有看到向里提到的头发和手臂。
就在这时，一阵异动声传来。
苏凤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那声音不规律，像是某种物体在撞击墙壁，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呻吟。
声音在暗室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苏凤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目光在暗室内四处搜寻。
视线落在了床铺中间的一个按钮上。
她弯下腰，伸手按下按钮，随即听到一道开门声。
床铺下方竟然打开了一个地道入口。
刚才的异动声越来越清晰，苏凤这下确定那声音就是从地道里面传来的。
她俯下身，朝地道里看了一眼，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单人楼梯。
地道口接着一个罗马旋转单人梯，苏凤没有犹豫，踩着步梯进入了地道。
地道内的景象让她瞠目结舌。
她看到了一个两三百多平米的空间，里面有一个小泳池，泳池旁搭着铁链，池水浑浊，上面漂浮着白色泡沫。
泳池旁边还有几个笼子，笼子里关着几只猴子。
那些猴子在看到苏凤时，爪子紧紧攀附在笼子上，灵动的双眼一直盯着她，它们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出来。
苏凤的目光扫过这些猴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她继续向前走，发现暗室的尽头还有一扇铁门。
她走近那扇门，轻轻一拉，门被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通道。
不。
准确的说是一个地道。
能通往外面的地道。
苏凤皱了皱眉，心中疑惑更深。
明明刚才听到了撞击声，怎么现在却没有了？
她的视线再次扫过那些猴子，它们不可能发出那么大的响声。
可是，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苏凤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泳池上。
她朝泳池边走去。
泳池面积不大，大概八九十平米左右。
苏凤走到泳池边，忽然看到泳池下方有一个人影。
当苏凤看清那人的脸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满是震惊。
那张人脸竟然是余百川！
苏凤附身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捞起水中的余百川。
还好余百川的身体就在苏凤站位的角落。
从自己进来时，余百川就在水里，一个正常的人在水里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恐怕……
苏凤心中急切，余百川毫无生气。
苏凤用手试探下他的鼻息。
有气息，不过很微弱。
苏凤把余百川平放在地上，心中焦灼，“余百川，余百川，你醒醒！”
地上的人没有动静。
苏凤又赶紧给余百川做心肺复苏。
苏凤她跪在地上，双手紧贴在余百川的胸膛上。
男人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躺在那里就像一个死人。
苏凤在他胸膛用力按压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余百川，醒过来，你不许死！”苏凤的声音回荡在地道中。
十秒过去。
地上的人胸膛突然剧烈起伏，紧接着，他猛地咳嗽起来，水从他口中涌出。
苏凤停手，眼底终于有了亮光。
“余百川！”她低声呼唤，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余百川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听到小凤凤的声音？
是回光返照吗？
他心中一阵酸楚，原来自己最想念的竟然是小凤凤。
他的大妹子，这辈子恐怕无缘再见了。
他闭着眼，眼珠微微转动，意识逐渐清醒，却迟迟不敢睁眼，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你睁开眼看看我。”苏凤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或许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太真切，余百川不得不相信，自己或许已经上了天堂。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迷茫而虚弱。
苏凤见余百川醒来，想到自己还戴着人皮面具，他肯定认不出来。
于是，她抬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面目。
当余百川看清眼前那张逐渐放大的脸时，先是惊愕，随后是狂喜。
余百川眨眨眼，“小凤凤！真的是你！”
他声音沙哑微弱，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太脏，他一定会一把抱住她。
太真实了！
仿佛自己还活着。
苏凤点点头，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水渍，声音暗哑带着一丝笑意：“是我！”
“我，我是在做梦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余百川的视线朝四周望了望，发现这里依旧是囚禁自己的地方，不是做梦，也没有上天堂，还在这狱般的地道中。
他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难道小凤凤也被抓来了？
“这个后面再说，我先救你出去。”
苏凤说罢，从小包里掏出两颗药丸，递到他嘴边，“吃下。”
听到小凤凤说要救自己出去，余百川现在也搞清楚了状况，知道时间紧迫，便不再多问。
接过药丸直接塞进嘴里，干吞下去。
药丸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却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苏凤扶起余百川，正准备带他离开地道，余百川却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水里还有一个人，就是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啊？”苏凤一愣，来不及多问，赶紧转身朝泳池走去。
泳池的水浑浊，看不清水下的情况。
苏凤皱了皱眉，转头问余百川：“他在哪里？”
余百川已经沿着泳池边走到了对面，他左右看了看，指着脚下一处地方。
“小凤凤，这里，我记得他就在这里。”
苏凤走过去，目光透过浑浊的水面，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她注意到泳池壁上搭着一条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直入水下。
她目光一紧。
下一秒。
苏凤抓住铁链，用力一拉。
水下的人被铁链牵引着，缓缓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