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凝眸跟上来，了思愁一脸冷淡的看她。
“别跟着我，我不需要尾巴。”
了思愁的话语顾凝眸自然是听不进去的。
言语伤人，她现在明白过来那天自己说的那些话有多伤了思愁的心。
她拽着了思愁的袖子。
“师姐，你在生气吗？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她着急的问着，了思愁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你现在是有婚约的人，注意分寸好吗？跟我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
了思愁看了一眼她扯自己袖子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但顾凝眸未曾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了思愁现在并没有甩开自己拉着她袖子的手，那一定证明，师姐并非无情。
“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
她脸上都是期许，了思愁叹了一口气。
“顾凝眸，你将我当做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走?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对你俩也不感兴趣，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在意你的那个人，在等待你的那天晚上就没了。”
了思愁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袖子从她的手中抽出，所说出来的话，也在回敬她那天的所作所为。
“师姐，那天晚上我没有去见林卿尘，我那天就是气气你，我......”
听着她慌乱的解释，了思愁无所谓的一笑。
“不管你去了何处，我现在都不想知道了，我还要去看美人跳舞呢，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说过什么吗？我说你去了就别回来了？明白吗？”
今日花楼有演出，了思愁可是早打听到了，做好了观赏的准备。
顾凝眸有时候真的觉得，对比起无情，了思愁好像更胜一筹。
也怪自己那天晚上不曾解释清楚。
顾凝眸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伤害对方的方式来相处呢？
“师姐，你纵容着我一点好不好？我记不得以前的一切，我只能想起那么一点点。”
“师姐，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承诺？你能不能告诉我？”
“师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顾凝眸不太擅长哄人，说出来的话总是干巴巴的，甚至是像极了质问。
了思愁往前走着，顾凝眸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
最终，了思愁扶额。
“顾凝眸，你还记得我们两个最初是什么吗？”
“我们两个是师姐妹......”
“错！大错特错！我们两个是宿敌，你以后会是天命之女，我是十恶不赦大魔头，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没有牵连关系，没有感情牵扯，你以后也不会舍不得下手杀我。”
了思愁这话带着笑意，就像是在开玩笑。
顾凝眸皱眉。
“我以前是想杀你，我甚至觉得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可是我现在并不那么想，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还有，我为什么会失忆？他们说，我还当过一段时间的瞎子？”
她问着了思愁原因，了思愁难得的沉默了。
她现在都还能回想起顾凝眸那一声声的哀求。
了思愁深吸一口气，不打算理睬顾凝眸。
见了思愁不搭理自己，顾凝眸就那么跟了了思愁一路。
自己失忆的原因一定跟了思愁有关，了思愁不回答就证明是心虚了。
顾凝眸想要搞清楚状况，直至了思愁去了人间最大的花楼喝花酒，她才明白了思愁没开玩笑。
了思愁进去后，直接走上二楼客区落座。
客区正对舞台，可以很好的观看到舞台。
周围风雅之士不在少数，了思愁点了酒，特意花钱找了美人给自己斟酒。
美人身姿窈窕，浅笑言语，逗得了思愁嘴角一直带着笑。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幽怨的顾凝眸。
趁着美人去拿新酒还没有回来的间隙，顾凝眸恶狠狠的拿过桌上的酒和酒杯，倒给自己喝。
其实美人离开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顾凝眸。
顾凝眸眼神可谓是吓人的紧，又凶又狠，像是随时会扑上来。
她在那儿望眼欲穿，没办法，了思愁只能在暗处给了斟酒美人示意，表示她可以先离开。
随后，在美人离开之后，了思愁一脸不悦的看着顾凝眸。
“这是我买的，你要喝可以自己买。”
“我不管，我就要喝，这也是我的钱。”
她小声的嘀咕着，了思愁挑眉。
“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两个什么时候回去？”
了思愁偏头，看着下面的表演，轻声道：“看我心情。”
“那大师姐什么时候心情会好一点？”
“我不知道，但如果小师妹给我斟斟酒，说点好听话，可能会好一点吧。”
了思愁杵着头看顾凝眸。
顾凝眸现在典型的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看不惯自己又不敢强压，只能独自吃飞醋。
该的，就该好好磨磨她，省得一天到晚要上天了。
加上了思愁现在还记得，顾凝眸第一天入住自己小院的时候，就让自己当牛做马，端茶倒水三个月。
听到了思愁这话，顾凝眸决定豁出去了。
她坐到了思愁身旁，规规矩矩的给了思愁斟酒。
了思愁张嘴要吃蜜饯的时候她抬手喂，想嗑瓜子的时候她用手剥，全程没有一句怨言，就是眼神能杀人。
只可惜，了思愁不想看她，发觉了也当作不知情。
“师姐， 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师姐，你都看了好久了，你能不能理理我？”
“师姐，还要蜜饯吗？还要瓜子吗？还有别的需求吗？”
顾凝眸最开始一个劲儿的追问，到后面逐步妥协。
了思愁不发话，她又不敢独自离开。
顾凝眸对跳舞美人什么的不感兴趣，就那一张嘴说个没完儿。
了思愁只觉得吵得自己脑瓜疼，抬手堵到她的唇上。
“好了，别说了，你今天真的很吵，看舞吧。”
了思愁的目光没离开过舞台，时不时的还鼓鼓掌。
顾凝眸恨啊，只觉得自己毁灭世界的心又多了一分。
她看着了思愁全神贯注的样子，又看了看面前剥好的瓜子，沉默的低头，不再动作。
酸涩翻涌上鼻尖，她只觉得眼眶温热，眼前人逐渐变得模糊。
喉咙被某种酸涩的东西哽住，露出了幼猫般的呜咽。
由于长时间得不到投喂，了思愁总算是发现了异常。
她用余光看去，发现了顾凝眸眼角闪烁的泪珠。
呦？弄哭了？
了思愁想了想，一把拉住顾凝眸的手腕，将她带向了之前订好的客房包厢。
顾凝眸任由她拉着，直至耳边的嘈杂声消失不见，客房门被关上。
而她，被了思愁按在了凳子上。
了思愁依旧恶趣味的杵着头看着她，伸出空闲的手，将她眼角的泪擦拭干净。
“哭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容易让人心生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