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全体流调
大动干戈？
仲卿舟听着父亲的话，心中一凉，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说道：“爹，现在城里那么多病人，情况危急，这可不是小事啊！千金堂和卿舟医馆都快忙不过来了，您就不能重视一下吗？王奇大人他们都急疯了，您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仲仪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小舟，你别着急。我也没说不处理，只是得按程序来。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就是一场大规模的传染病，万一判断失误，到时候引起恐慌，那责任谁来担？”
仲卿舟气得满脸通红，她大声说道：“爹，您怎么能这么说？那么多病人痛苦的样子我都看到了，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非得等到事情不可收拾了，您才肯行动吗？您可是医药局的主官，您有责任啊！”
仲仪被仲卿舟的话呛得一时语塞，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沉声道：“卿舟，注意你的言辞！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仲卿舟看着父亲那固执的模样，心中满是失望。
她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父亲居然如此不作为，还打起了官腔。
“父亲！这绝非普通的病症流行。此次的肺痈具有极强的传染性，且传播速度极快。目前我们还未找到传播源头和有效控制的方法，若不及时采取措施，整个城市乃至周边地区都可能陷入危机。还望官府能够重视起来，调集各方资源，共同应对这场疫病。”
仲仪皱了皱眉头，极不耐烦道：“好吧，我们会再派人去调查核实一下情况。不过，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们医馆要继续做好救治工作，不要耽误了病人。”
仲卿舟无语了，她只能补充道：“父亲，我们医馆的人手和药材都已经十分紧张了。希望医药局能够尽快调配一些资源过来，比如药材、医工等，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仲仪嗯了一声，说道：“这个我们会考虑的，但具体的调配还需要时间安排。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
无功而返的仲卿舟觉得愧对了王奇的信任，但王奇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官场嘛，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
“医药局如此态度，这疫病何时才能得到有效控制啊？”历正森担忧地说道。
贺明翔也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医药局身上，我们还得想办法自行筹集药材和人手，尽力救治更多的病人。”
仲卿舟点了点头：“不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同时，我们还要继续寻找疫病的传播源头和途径，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于是，几人坐下来开始梳理此次病情的各种征兆。
“短短几天，病人数量呈井喷式疯狂增长，而且症状出奇地相似，高热寒战、咳嗽胸痛，咳出的痰液浓稠且呈铁锈色，呼吸急促困难，重症患者甚至出现神志不清、谵妄的症状。这显然是肺痈，而且传染性极强。”
“更让人费解的是，传播性疾病的大规模爆发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可为何前段时间我们毫无察觉？”
“是啊，好像一夜之间，这座城市就被病魔无情地吞噬了。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肺痈虽不罕见，但短时间内大规模传播实在不合常理。或许最初的患者症状轻微，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才导致病情逐渐失控，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不仅如此，我们至今都没找到这病的传播源头和途径，它到底是怎样在人群中迅速扩散的，实在是难以捉摸。另外，这病是否有潜伏期？潜伏期有无明显症状，这些都需要我们重新梳理调查。”
仲卿舟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想着现代社会在面对重大疫情时的各种措施，最终一拍桌子：“我们必须做流调。”
“哈？什么是流调？”王奇问。
“就是流行病学调查。”仲卿舟说：“既然一时难以确定传播源头和途径，大家不如先从患者入手。对已经患病的人进行详细的背景调查，包括他们的居住环境、日常活动范围、接触过的人群等等。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历正森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办法可行。我们可以将患者分类，比如按照年龄、性别、职业等进行划分，看看不同群体之间是否存在某些共性。也许能找到一些关键的线索。”
贺明翔也补充道：“同时，我们还可以发动城中的百姓，让他们留意身边人的身体状况，一旦发现有类似症状的，及时向我们报告。这样也能扩大我们的信息收集范围。”
王奇更是兴奋：“我也会利用我的人脉，在城中各个角落打听消息。说不定能从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得到有用的信息。而且，我会尽量再去和医药局沟通，让他们尽快调配资源，哪怕只是先送来一些急需的药材也好。”
几人商议完毕，便迅速行动起来。
仲卿舟回到卿舟医馆，和医馆里的医工们一起，开始对患者进行详细的调查。她仔细询问每一位患者的情况，认真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这项工作很繁杂，仲卿舟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家。
可刚一回到彩云间，就发现张煜竟然也在这。
“夫人！”玥玥上前，凑到仲卿舟耳边轻声说道，“将军好像心情不好。”
仲卿舟了然。
这Y头是怕自己又说出什么惹人生气的话。
而一直孤坐的张煜瞧见仲卿舟回来，耷拉个脸：“你这是越来越忙了，我都回府两个时辰了，你居然还未归。”
仲卿舟不想和他争辩，倒了一杯茶，递到张煜面前：“你这是咋了？去北地的事情不顺啊？”
张煜满心的不爽瞬间被这一杯茶浇灭。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已经任命张书华领军出征，我负责补充援军。”
仲卿舟微微皱眉，然后摇了摇头：“这张书华不一定能顺利出征。”
张煜不解。
仲卿舟便将城内的肺痈疫病说了一遍。
张煜听后，脸色骤变，“完了。若军营中真的出现疫病，那北地之战恐怕会一败涂地，我必须上请兵部严查军中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