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夜,月色如水,洒在国师府静谧的后花园中。
楚渊先找到了正在亭中抚琴的白偲宁。
琴音清冷,一如她往昔的气质,但细听之下,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忧思。
“二师姐。”楚渊轻声唤道。
琴音戛然而止。
白偲宁抬起头,清丽绝伦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冰肌玉骨,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着楚渊的身影。
“小师弟,明日便要出征了。”她的声音依旧清淡,却少了几分平时的疏离。
“是。”楚渊走到她面前,目光沉静而专注地看着她,“偲宁,此去边境,局势难料。我或许……会做出一些非常之举,前往更危险的地方。”
白偲宁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琴弦上,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楚渊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修行之路漫长,我曾历经坎坷,亦曾懵懂。
但与你、与雨凝,与师姐师兄们相伴的岁月,是我心中最珍贵的暖意。
偲宁,我不知未来如何,但此刻,我想明确我的心意,我心悦与你,愿与你结为道侣,携手共觅大道,无论前方是仙境还是深渊。”
他话语直接而真诚,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
白偲宁的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绯红,她微微垂下眼睑,长睫轻颤,沉默了数息。
再抬眼时,眸中冰雪消融,漾开一抹极浅却动人的涟漪。
“好。”她只回了一个字,声音轻却坚定。
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字之中。
她伸出微凉的手,轻轻握住了楚渊的手。
无需再多言,心意已然相通。
安抚了外表清冷内心柔软的二师姐,楚渊又来到了洛雨凝的院落。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灵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和她自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楚渊摇头失笑,推门而入。
“小师弟!”洛雨凝像一只欢快的蝴蝶扑了过来,俏脸上满是兴奋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明天就要去揍那些上界的家伙了吗?带我一起去嘛!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
楚渊看着她灵动的眼眸,心中柔软。
他带着她走到院中的石凳坐下,神色却带上了一丝罕见的郑重。
“雨凝,别闹,敌人来自二级星系,手段莫测。”
洛雨凝撇撇嘴,但看着楚渊严肃的表情,也安静下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楚渊看着她,目光温柔而专注:“雨凝,从在炎州宗起,你的活泼,你的纯粹,都深深吸引着我。
或许我过往经历复杂,心思深沉,但对你之心,赤诚可见。
我想问你,可愿放下师弟与师姐的身份,只做我楚渊的道侣,与我同行?”
洛雨凝没想到楚渊会如此直接地表白,先是一愣,随即俏脸“唰”地通红,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
她手足无措地扭捏了一下,眼神飘忽,不敢看楚渊,声如蚊蚋:“小、小师弟……你突然说这个干嘛……我、我……”
内心还在纠结,楚渊那么多道侣的事情。
她支吾了半天,突然抬起头,鼓起勇气,直视楚渊的眼睛,脸上红晕未退,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娇憨:
“哼!谁要当你道侣!……不过,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本师姐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去哪里,都不能丢下我!”
说着,她主动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楚渊的衣袖,仿佛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楚渊心中暖流涌动,反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郑重承诺:“好,无论去往何处,定不相负。”
翌日,大军开拔前,楚渊将林曦月、云心瑶等人,白偲宁、洛雨凝,都妥善安置入了神源大世界。
他有一种预感,此次边境之行,或许将是他踏上前往二级星系之路的起点。
大军抵达边境,气氛远比千年前更加凝重。
幽冥宗大军阵营上空,隐隐有十道如同深渊般的气息盘踞,虽压制在灭朽境,却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压迫感。
楚渊他独自一人,越过两军阵前,来到了幽冥宗大营之前,声音平静却传遍四方:
“天域神朝国师,墨渊,请赤冥永恒界使者一见。”
很快,一名身着赤纹黑袍、眼神倨傲的使者在一众幽冥宗高层的簇拥下现身,他打量着楚渊,带着一丝审视:
“区区三级星系土着,有何资格见本使?”
楚渊不卑不亢,周身阵道法则自然流转,引动周围空间产生玄奥共鸣:
“我并非以天域神朝国师的身份与你对话,而是以一名不朽级圆满阵法师的身份。”
“不朽级圆满?”那使者瞳孔微缩,脸上的倨傲收敛了几分。
二级星系虽然远强于三级,但不朽级圆满阵法师同样是稀缺资源,整个赤冥永恒界也不过两位。
“正是。”楚渊直视使者,“我愿随使者前往赤冥永恒界,以我阵道造诣,为贵宗效力。
作为交换,请贵宗退兵,并承诺不再干涉三大星系之事。”
使者闻言,嗤笑一声:“一个不朽级阵法师,确实珍贵,但想换我赤冥宗放弃一统三大星系的计划?还不够!”
楚渊早有所料,继续抛出筹码:“我于阵道一途,感知敏锐。若有足够的不朽级阵道典籍乃参详,我有把握,十年之内,勘破瓶颈,晋升永恒级阵法师!”
“十年?永恒级阵法师?!”使者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失声惊呼。
永恒级阵法师,即便在一级星系,也是战略级的存在!
二级星系更是近亿年未出。
若真能十年内培养出一位,对于正在与另一二级星系开战的赤冥宗而言,其价值远超征服十个三级星系!
战争动辄以亿年计,十年时间,他们完全等得起!
使者死死盯着楚渊,眼神炽热又带着怀疑:“你此言当真?若十年内无法突破,又当如何?”
楚渊目光坦然:“若无法突破,任凭贵宗处置。届时,贵宗再回头收拾天域神朝,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使者心念电转。
风险极小,潜在收益却巨大无比!
用一个暂时无法完全掌控的三级星系,赌一个未来可能成为永恒级阵法师的绝世天才,这笔买卖,太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