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庆功宴时，原期安长舒了一口气，这漫长又充满波折的一天，终于快要结束了。
回想起这一天，原期安只觉心情像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
早上的他兴奋，期待。
中午的他疲倦，高兴。
下午的他惊心，动魄。
自从程竹予答应揽下帮查案的任务后，整整一下午，秦禾盛讲述着案件综述，那些错综复杂的线索，听着让人头大。
如果不是秦禾盛突然收到一封加急的信，他们的讨论估计还会持续许久。
当他们结束交谈时，窗外的天空，也已被暮色染成了深沉，茶楼已经打烊。
“干杯干杯！”
一声声干杯把原期安的思绪拉回来，他带着笑容举起杯子碰了一下，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身旁的程竹予拿起水壶帮他倒了小半杯叮嘱道：“别喝太多水了。”
“嗯嗯，要是有汽水就好了。”原期安小声跟程竹予说着。
他话音刚落林涵涵就高兴的看向他们问道：“你们知道今天打投了多少银两吗？！”
说完后还左看向程云云，前看向夏季星期待得到回答。
面对她的提问大家家并不care，隔了一会原期安抽空抬起头，回应道：“你说的打投是你带头，投了10两银子那种吗？”
在回来的路上，夏季星把下午吵架事件的导火索跟他们说了。
因为林涵涵投了10两银子给月芽票数增多，其他人的粉丝才会起疑，最后组成明钰粉丝联盟。
“今天打投的钱是你全部积蓄吧？”程云云歪头看向林涵涵问道。
虽然是布庄的总设计师，但林涵涵的银两并不多，她吃穿住行都是程家包的，当时也答应了跟原期安签订卖身条款，所以原期安给她开的工资是一两银子一张图纸。
面对程云云探究的目光，林涵涵非常义正言辞的说道：“赚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花吗，给我女儿花钱我心甘情愿！”
听到这话夏季星非常有感触，他之前粉丝也是这样想着帮他打投的，又是想回现代的一天。
“有道理，只不过你这算不算黑幕啊？”原期安有些质疑的问道，毕竟年底茶楼林涵涵有分红。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下来了，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片刻后夏季星肯定的说：“我觉得这是。”
刚理解黑幕的意思，程竹予和程云云也点了点头，这下大家的眼神都看向林涵涵。
“那…我不要茶楼分红了。”林涵涵立刻决定道，她对茶楼本来就没怎么参与。
所以无功不受禄，她要拿布庄赚到的钱养女儿！
“涵涵，你真的是恋爱脑啊！”原期安恨铁不成钢的摇头说道，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脑残粉这个词不太好。
夏季星也震惊林涵涵的洒脱，追星女的钱真好赚啊。
“所以打投一共有多少银两？”程竹予问道，他想知道小夫郎他们这样的新颖模式成不成功。
终于有人把话题转回最初的点了，林涵涵兴奋的看向程竹予比了手势。
看到手势原期安脱口而出：“60两那么多啊！”
林涵涵脑子是不是有坑，才会放弃分红。
“不是，是16两银子。”林涵涵立刻摇头把话补充说完。
因为其中有10两银子是自己投的，所以她比手势时没有算上自己那份。
“噢，才6两啊。”原期安有些遗憾的说道。
白高兴一场，是他想太多了，他还以为像林涵涵一样的冤大头会有好几个呢。
看到他的反应，林涵涵非常不满的谴责道：“可恶的资本主义，8两都可以买下我了，居然觉得6两银子少！”
“大姐，你听听你的话，八两银子可以买下你，你现在花了10两打投。”原期安忍不住吐槽道，到底谁才是可恶的资本主义。
看着两个人相互刻薄的模样，程云云连忙开起新话题，“6两也不少啦，可能因为来茶楼的大多数都是男子。”
今天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客人发现来茶楼的哥儿小姐很少，大多数都是男子。
之前他们101计划是打算推销姑娘和哥儿的衣服的，现在看来成功的机率很小。
“对呀，在我们理想情况下，选秀的目标客户是姑娘哥儿，现在都是男子，我们该好好调整一下练习生们的规划了。”原期安听出了程云云的言外之意，沉思片刻后说道。
楚朝是男权社会，虽然女子和哥儿出门非常舒畅，但是大部分财富还是掌握在男子手中。
林涵涵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投票的人都是男子，而且我怀疑下午投票闹事的人是李亚芬安排的！”
她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她，目光中透露着不解。
特别是夏季星直接问道：“下午不是因为你投了10两银子，客人看到票数不对，才引发争吵吗？”
他可是亲眼看到林涵涵反常的模样，之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林涵涵哪次不是第一个出面，恨不得以一敌百。
听到夏季星的质问，林涵涵反应过来，他们一直误会自己，连忙替自己辩解道：“冤枉啊！他们争吵明明是有人安排的，怎么可能是因为我的10两银子。”
说完她看向现在最靠谱的程竹予继续叙述着：“下午明钰都没有表演，哪来那么多支持明钰还没有投票的人！而且他们还不清楚打投规则谈真爱！”
程竹予仔细想了想，觉得林涵涵说话有一定道理，不过当时看到秦禾盛下来了，他们忙着去应付，就没有深究背后的原因，“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你怎么知道是李亚芬安排的？”夏季星看向林涵涵问道，他怎么没看到李亚芬。
“猜的。”林涵涵的回答简单干脆，脸上却依旧带着自信满满的神情。
大家看着林涵涵信誓旦旦的模样，本以为她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没想到只是猜测。
原期安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林涵涵说道：“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希望你也一样。”
虽然开业前一天，他们确实和李亚芬发生过争论，但没有证据，就不能轻易下结论。
而且昨天李亚芬离开时的神情，不像是会背后耍诈的模样。
林涵涵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她确实没有证据。
“好了，都过去了。”程云云拍了拍一旁的林涵涵劝说道。
然后她把话题拉回到生意上，“我们现在可以想想如何调整营销。”
“我觉得练习生现在会的东西太少了，虽然我们搞养成系，但是总不能一直跳一个舞蹈吧。”原期安说着。
目光转向夏季星，他们之前一直说请舞蹈老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现在练习生的舞蹈会得并不多。
这时，一直沉默的程竹予突然开口了：“我们茶楼有大哥的提字，书生会比较多，也许可以举办一个诗词大赛，奖品就用布庄上好的布料，这样既能吸引人们的参与，又能巧妙地推广布庄。”
众人听闻程竹予的提议，眼睛皆是一亮。
“夫君好棒，这个主意好，虽然没有解决练习生的问题，但是开辟了一条新道路。”原期安看着程竹予满满的崇拜之情，不愧是他夫君，虽然就是货不对板罢了。
吃了一会狗粮后，夏季星拍手称赞：“我也觉得这个主意好，还能带动布庄生意。”
程云云也不住地点头，“不过这诗词大赛具体细则还得细细斟酌，比如评判标准之类的。”
程竹予微微一笑，“评判之事交给德高望重之人，我可以找书院的夫子。”
最近他编写《杂文》时，学院的夫子都赞叹不绝，所以他找夫子们帮忙，相信不会被拒绝。
大家纷纷称是，开始热烈讨论起关于练习生部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