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时，崽崽错了
魏衡把玩着楚时头发，脑中畅享天下一统：“大婚前，孤得送你件礼。”
楚时收敛笑容，脑中浮现那黑色东西，拍他手：“殿下的礼，孤无福消受，您自个儿留着吧。”
魏衡：“……”
“阿时，你打我。”
楚时点头，不理会他险些碎掉的模样。
济生笑呵呵敲门：“殿下，外头有位姑娘求见，拜帖写的是吴国郡主。”
魏衡警惕凑过来，目光凌厉：“郡主？女的！我见没见过？阿时见过几次？郡主……听着有些耳熟。”
楚时被他困于方寸之地，抬头仰视他：“殿下，我要出门待客。”
魏衡面色不虞，“孤不可以去吗？”
楚时摇头，“那殿下一起？”
魏衡直起身子，矜持点头，正要随他起身，门口传来肉体与地毯大战三百回合，不敌倒下的声音，转头看去，崽崽倒腾两下腿，与魏衡四目相对，伸手捂住眼睛。
亲卫赶忙将人扶起，崽崽放下手，看向魏衡，嘴角下压，是羞的，魏衡顾不得笑，赶忙将人搂进怀中：“霁儿怎么来的？”
楚霁甩甩腿，伸出脏兮兮的爪子，上头全是泥，“手，泥？爬来的？腿，走来的？”
楚霁摇头，啊呀啊呀一通表达，魏衡轻轻蹙眉：“什么意思？左手左脚走来，右手右脚爬来的？”魏衡恍然大悟，“你说你走来的，但是不小心摔倒了，爬了一段，又站起来？”
楚霁点头，咯咯笑出声，将冰凉爪子贴在魏衡脸颊，将泥巴蹭在魏衡脸上，爪子与外头风雪一般温度：“爹！棒！”
魏衡心花怒放，哈哈大笑。
竟是比他年少时首次大捷更为喜悦：“爹带你出去玩儿可好？”
楚霁点头：“嗯！”
魏衡将人放在脖颈上，顶着满脸灰，一蹦一跳出门了。
济生追出去，要殿下擦擦脸。
楚时：“……”
亲卫看看楚时：“殿下？”
“罢了，走吧。”
郡主见楚时进门，忙站起身：“楚殿下。”
楚时点头，并未寒暄：“请坐，郡主前来，所为何事？”
她没想到楚时如此直接，一时有些坐立难安：“听闻殿下学识渊博，想来，书阁定是万卷珍藏，家母极其喜欢江南文化，不知，可否向楚殿下讨一本所爱。”
楚时点头：“自然。”
魏衡偷偷摸摸趴在窗口，暗自呸呸呸：“这女人除了睡男人，发癫研究刑法，何时管起这等闲事儿。”
“莫不是看上孤的人，正琢磨怎么拿下？”
怀中崽崽晃悠着腿，往怀中一阵捣鼓，魏衡正偷听呢，眼角瞥见一块金灿灿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金子！
魏衡呼吸一滞，仿若看见曾经不差钱的模样，见钱眼开，搂着崽崽快步离开，密谋似的压低声音，偷偷摸摸询问：“哪来的呀，崽。”
楚霁：“父。”
“阿时给你的？那你要给爹吗？崽崽上次的银票便是先给的父王，过了两日，才给的孤，崽崽可不曾做到雨露匀沾，这日后，你若是有了皇后，妃子，该如何平衡后宫？”
楚霁眨巴着大眼睛，抱着金子，迟疑片刻，递出去：“嗯，怒怒针毡。”
魏衡笑话他，“你说的啥玩意儿，哈哈，跟爹念，雨露均沾。”
“怒怒针毡。”
“雨露均沾。”
“@$%&。”
魏衡：“……”
楚霁学急眼了，随意糊弄着，魏衡听不懂，昧着良心夸赞：“崽崽棒，好厉害，爹甘拜下风。”
崽崽开心了，本已抓上金子的手瞬间放开，脸上肉挤在一处，像颗汤圆。
魏衡趁机凑过去，嘬一大口。
楚霁捂着脸，看看小手，再看看爹，笑的更开心。
出了门，魏衡仰首挺胸，单手搂着崽子，目光如炬，将小贩盯得背脊发凉，问怀中崽崽：“崽，看中什么吗？爹给你买！”用你的钱。
崽崽四下环视，目光落在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身上，定定注视着：“爹，夫。”
魏衡心脏猛地一跳：“哪儿，阿时不是在待客？哪儿呢。”
他武艺高强，六感通透，并未察觉楚时踪迹，四下搜寻并不见人，低头，不满看向崽崽：“瞎喊什么呢你，你父王在何处？啊？”
崽崽抬手指向远处跟随女子即将离开的小孩儿，他挣扎着，便要下来：“夫。”
魏衡一顿，不敢置信，低头要他再喊一遍：“你什么，你方才喊什么？”
“夫。”
脸上情绪寸寸龟裂，魏衡险些破了音：“不许！你才多大，夫夫夫，人家是男是女你尚且不知，便看上了，毛都没长齐，不许！孤告诉你，再敢肖想，打断你的腿。”
楚霁自与魏衡初见至今，这是第二次见魏衡如此凶，当即嘴一撇，便要大哭。
魏衡眉角跳了跳，难得带他出来，总归不能教人哭：“爹没有凶你，我只是在……表达震惊，不哭不哭，你还小知不知道？”
“夫。”
楚霁又要哭，扭动着身子，比那年猪还难按住。
魏衡：“别动，孤且上前问问，嗯？”
楚霁点头，张开手：“夫。”
魏衡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手上青筋爆起，没眼看：“喂，站住！”
他刻意装的凶悍，这女人最好识相，抱起孩子迅速跑开，不要逼他动手。
男孩随着女人回头，看向楚霁。
楚霁露出笑，将手塞进嘴中，露出八颗牙齿，眼眸中带着讨好，倒不是他不愿露更多，实在乳牙就长这么多。
魏衡没眼看，女子转过身，见是魏衡，惶恐后忙行礼：“殿下。”
魏衡眼中划过可惜，没吓住，竟还认识他，低头看看孩子，出声询问：“这是你家孩子？”
楚时看向脸色涨红的孩子，他怀中抱着份量不俗，冲孩子嗤笑的崽崽，那孩子目测不过三岁，抱着楚霁格外吃力，拼尽全身力气，也不过堪堪搂住。
额头很快渗出汗，楚时看向魏衡，后者挑眉，伸出手，尚未碰到楚霁，他便哇哇大哭，将手收回，他便露出笑，痴痴看着搂着他的孩子。
魏衡：“……”
楚时：“……”
所以，崽崽是由那蒜头大的小东西搬回来的，费了不少力。
魏衡无奈摆手：“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