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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双喜临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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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一架飞机从省城郊区的机场起飞。

黄河西的左侧是飞机的一个舷窗,右侧是他的妻子丁彦青。他们是去海南岛旅游结婚的,往返时间为六天。

飞机不断向上爬升,引擎发出加力时的轰鸣声。

他们都是第一次乘飞机,不免有些紧张,耳朵、心脏略感不适。

黄河西透过舷窗向外看去,只见地上的道路像弯弯曲曲的羊肠,河流像银色的弯曲带子,屋顶如指甲盖般大小,地面被道路沟渠切割成不规则的绿色板块。

突然,机身随着机翼向右倾斜,丁彦青赶紧抓住黄河西的右臂。他看看她,发现她脸色苍白,知道她是因机身倾斜而害怕了,便用右臂把她紧紧地揽住。

这一幕,被坐在黄河西身后的一位六旬男性旅客看到了。

飞机时而平飞,时而爬升,最后,穿过云层,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才保持与地面平行飞行。

上面是湛蓝的天空,下面是翻腾的云海,机翼被阳光照得白亮,飞机在平稳地飞行。

丁彦青七月份大学毕业,她考虑到黄河西已回华凯县工作,老家的父母年事已高,在毕业分配时,便要求回华凯县工作。地区人事局根据她的意愿,将她分配到华凯县,华凯县人事局又将她分到华凯一中。

县一中的领导对她很器重,让她担高中学生的语文课,并破例分给她一间住室。

她学成归来,又走上了工作岗位,年龄已是二十七八岁,结婚成家已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双方父母的催促下,黄河西和丁彦青商定,八月十五日结婚。

婚期定了,在哪结婚需要考虑。黄河西的父母想把婚房布置在黄村老家,让儿子和儿媳在老家举行婚礼仪式。黄河西认为,父亲常年不在家, 他们婚后在老家居住的时间也不会太多,在老家布置婚房是浪费,便不同意在老家举行婚礼。他在公社工作,丁彦青刚进县一中,觉得在他们的工作单位举行婚礼也不合适。经过再三考虑,他有了外出旅游结婚的想法。其实, 他早有带着丁彦青到祖国的最南边,看看祖国大好河山的打算。旅游结婚, 既不招摇又省事,既能看风景又能开眼界,既浪漫又不浪费,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他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双方的父母,双方父母同意他们旅游结婚, 只是反复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与家里保持联系。

双方的父母同意他们旅游结婚后,他们各自向单位的领导请了假,才踏上旅途。

飞机在数千米的高空中平稳飞行,洁白的云彩在脚下堆砌着、变幻着、 飘动着;天空如洗,骄阳高悬;飞机上尽管有一百多位旅客,但机舱里却很安静,没有大声喧哗,没有人来回走动,只有飞机的嗡嗡声。

丁彦青看到周围的旅客都很平静,有的在看杂志,有的眯眼休息,有的好像在思考问题,她那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不像刚上飞机时那样紧张了。

飞机平稳地飞行,舱内除了飞机的引擎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坐着坐着,丁彦青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父母做了一桌子好饭菜,为她饯行。她父亲既高兴又伤感,高兴的是从此女儿有了依靠,了却了他一桩心事;伤感的是女儿明天出嫁,从此成了人家家的人了,回家的次数将越来越少;她母亲不停地唠叨,只嫌她吃得少;姐姐丁彦红不停地给她夹菜;只有闺蜜艾梅不时说几句笑话。

母亲请人做了四床被褥,给她作陪妆;姐姐塞给她五十元钱,让她自己买点儿东西;闺蜜艾梅不但送给她五十元钱,而且请假陪在她身边,帮她整理衣物。亲情和友情使她感到无比温暖。

昨天吃完晚饭,艾梅一直陪她说话,帮她拾掇东西,最后索性没有回家,陪她度过了姑娘时代的最后一夜。

艾梅,比她大一岁,是她的初中和技校时的同班同学,在县电业局工作, 已是一个两岁女孩的母亲了。她和她性格相近,十几年来联系密切,不分彼此,无话不谈,亲如姐妹,情同手足。

她和黄河西外出旅游结婚的事儿,除了黄河西的家人和她的家人之外, 只有艾梅一人知道。

昨晚,她俩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直不停地说话。

“彦青,今晚我陪你,明天就是他陪你了。” 艾梅哧哧笑着说。

“艾梅,你快别说了,我好害怕!”丁彦青轻轻碰了艾梅的胳膊一下,说。

“咱女人谁不结婚? 结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不结婚倒是不正常了!别怕,就那回事儿,我是过来人,我知道。”艾梅停了片刻,又说,“据我所知,大多数人的新婚之夜是幸福的,是愉快的,只有极少数人的新婚之夜不愉快,不幸福。”

“艾梅,我真的好怕!” 丁彦青低声说。

“你说的不是实话吧?!我看你挺恋他!看见他你眼睛就发亮,眼里直放光!精神头就上来了!说不定你早想钻他的被窝了。”艾梅说罢,自己哧哧笑了。

她轻轻捶她两下,说:“我叫你胡说八道!”

“欸,我问你个事儿,你必须实话实说!”艾梅说。

“啥事儿? 不许你胡咧咧!” 丁彦青问道。

“你和他睡过没有? ”艾梅顿了顿,“你听懂了吗? 就是你和他干过那事儿没有? ”

丁彦青感到脸上微微发烧,羞涩地说:“说实话,他有过那种要求,但我没答应,我们搂抱过,亲吻过,但绝对没做过那事儿!”

“哎呀,你真能憋呀!他还真能控制住!你俩关系恁好,要是换了别人, 肯定早睡到一起去了,弄不好早生出孩子了!”

“一边去!一边去!你再污染我的耳朵,我就揍你!”丁彦青推推她说。

“欸,彦青,咱俩恁好,可惜都是女的。我要是个男的,你还是女的, 我非你不娶;你要是个男的,我还是女的,我非你不嫁。” 她轻轻拍了拍她,说。

“我和你想的一样。” 丁彦青顿了顿说,“我还想,如果不是必须一夫 一妻制的话,那咱俩可以同嫁一夫,在一起过一辈子。”

“要是那样新婚之夜该咋办? 准不能三个人在一张床上睡吧? ” 艾梅问道。

“你第一天,我第二天。” 丁彦青笑笑说。

“你风格怪高啊,好妹妹!” 艾梅笑道,“那平时该咋办? ”

“你打里,在家做饭;我打外,帮他干活。” 丁彦青笑道。

“那晚上呢? ” 艾梅又问。

“每个星期,你前三天,我后三天,中间一天让他休息。” 丁彦青笑着说道。

“行,怪平均哩,很公平!我没意见,就这样吧。” 艾梅答道。

“行? 行你个头,行你个狗屁渣子吧,哪有这种可能性?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我们的胡思乱想罢了,只是一个假设。” 丁彦青说。

“谁说不是假设了? 正因为是假设,你才恁大方,要是真的,你还不会恁大方哩。” 艾梅微笑着说。

丁彦青拍打了艾梅一下,两个人都笑了。

她们无话不谈,一直说到深夜,才渐渐睡去。

蓦地,飞机剧烈地颠簸了几下,机翼强烈地颤抖起来,接着,飞机开始下沉。

“哎呀!”丁彦青前边的一位年轻女子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随着这声惊恐的“哎呀”,看书的旅客抬起了头,眯眼的旅客睁开了眼, 考虑问题的旅客抬眼观察机舱里的动静。

丁彦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又一次紧紧抓住黄河西的右臂,上身倚靠住他。

他转动了一下身体,紧紧地抱住了她。

“各位旅客,请不要惊慌,刚才我们的飞机遇到了冷气流,这属正常现象。祝各位旅客旅途愉快!”一位年轻漂亮的空姐拉开机舱的布隔帘说道。她说罢,又把布隔帘重新拉上。

机舱里又恢复了平静。

刚才,飞机颠簸的时候,黄河西隔着舷窗也看到机翼颤抖得厉害,特别是飞机下沉的时候,不仅丁彦青吓坏了,他也着实吓了一跳。他们都是第一次乘坐飞机,没有坐飞机的经验。当时,他担心极了,心想,飞机千万不能出事儿,他和彦青还年轻,事业刚刚开始,双方父母还需要他们照顾,他们还没过新婚之夜,还没有享受新婚的快乐,他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死不起!

“年轻人,你们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 黄河西身后的那位六旬男旅客问道。

“是的。”黄河西答道。

“其实,坐飞机是最安全的,出事的概率最小;飞机颠簸是遇到了冷气团,机翼颤抖属正常,不用紧张,你们如果经常坐飞机就不害怕了。” 六旬男旅客又说。

“谢谢大爷!”黄河西说。

“你们是小两口吧? ”他又问道。

“是呀。”黄河西答道。

“闺女,你有福啊!看他对你多好!”他看着丁彦青说。

丁彦青笑笑,算是作以回答。

“你们有小孩了吧? 咋没带孩子来? ” 他又问。

丁彦青的脸上掠过一片红霞。

黄河西微笑一下说:“今天是我们旅游结婚的第一天。”

“吔,吔,怨我多嘴嘞。”过了片刻,他又说道,“年轻人,我祝你们新婚愉快!祝你们早生贵子!祝你们白头偕老!”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我祝您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黄河西连声说道。

“好,好,好。”老人笑哈哈地说。

至此,丁彦青和黄河西紧悬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们在三亚机场下了飞机,丁彦青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哎呀, 这一次是不要紧了!”

黄河西戏谑道:“你说哩!上天就恁不懂事儿? 我们还没过新婚之夜哩,我还没碰你哩,还没招你的边哩,我们能壮烈? ”

他们对视一下,笑着走出了机场。

他们打的来到三亚市的闹市区,在一家小餐馆吃过午饭,把行李包寄存起来,就奔向三亚湾。

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海边。

大海,浩瀚的大海,一望无垠,波涛千顷,水天在不远处连接,天水成为一色。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海风阵阵,送来凉爽空气;海滩上有人在散步, 有人在戏水,还有洗海水浴和日光浴的人。

他们是第一次看见大海,大海的宽阔,大海的蔚蓝,大海的纯净,大海的波涛,令他们赞叹,使他们兴奋不已。

黄河西牵着丁彦青的手,在浅滩上漫步,海水爬上来又退回去,不时冲刷着他们的脚踝。

他们随着其他游人向前走,不大一会儿,来到了“南天一柱”,再往前走,看见一块大石头上写着“天涯”二字;继续向前走,在乱石丛中, 发现其中一块石头上有“海角”的字样。他们知道来到了祖国的最南端, 已经到了天涯海角。

他们在“南天一柱”,在“天涯”,在“海角”,分别合了三张影,以作留念。

照过合影像,黄河西再次牵住丁彦青的手说:“彦青,我可是把你领到了天涯海角,我爱你一生一世,我爱你到天涯海角,我爱你到海枯石烂, 我爱你到地老天荒!”

丁彦青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动情地说:“我也是!”

“我一定尽最大努力,让你过上幸福生活!”黄河西的两只手分别搭在她的左右肩上,面对着她,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河西,你是我中意的郎君,我一直热烈地爱着你!我心里早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只是碍于女孩的羞涩而说不出口;我也写过几封长信,把想说而说不出口的话都写上了,几次想把信交给你,但终因羞涩而没交到你手里;你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是在你的鼓励帮助下才考上大学的;我心甘情愿地伺候你一辈子!我爱你,是因为你人好,你有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和你结婚,不图你当高官,更不图你发大财,只想我们平平安安、恩爱一生、白头偕老!平平安安、恩爱一生,才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丁彦青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彦青,你说得很好!我也认为平安是福。” 黄河西听过她的内心表白后,说。

海边有很多游客,他们身旁人来人往,但没有一个熟面孔。

刚才,他们听导游讲,关于“天涯”和“海角”,有一个美丽而悲戚的爱情传说,传说中的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非常感人。

此时此地,他们触景生情,话语入心,使两颗年轻的心贴得更近了。 黄河西不顾其他游客投来的目光,一下子把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她好像找到了最温暖、最安全、最舒适的地方,也紧紧地抱着他。他们旁若无人地拥抱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牵着她的手,来到“南天一柱”旁边说:“彦青, 把这里作为我们的婚礼现场吧,让沙滩当舞台,把海水当亲朋,请“南天 一柱”当婚礼主持人,请上天听清,请大地记住,请游客作证,我俩今天正式结为夫妻,我们一定恩爱一生,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他说罢,没等她说话,就又一次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黄河西想亲吻她,欲抚摸她,但这里人来人往,觉得不太方便,也不太合适。

他们走出二百余米,来到一片沙滩上,这里虽不偏僻,但没有游人。 他抱着她,就地转了几圈,然后,躺在了洁白松软的沙滩上。

他急不可待,手嘴并用地顿时不老实起来。

她眯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袭来,令她全身瘫软。

突然,他翻身骑在她身上,手摸她的腰带扣。

她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说:“我们是合法夫妻了,我是你的,以后我的身子对你没有禁区,全方位地对你开放,不过,此时此地不行,这是公共场所,我们得理智,得注意影响,讲究文明,合法夫妻也不能在公众场合过分亲昵,更不能……这样吧,你再忍一忍,到今天晚上,我们在宾馆里,让你亲个够,你想怎样就怎样,管够你。”

黄河西欲火难耐,还想尝试,说:“这里没人,那边的人看不到,我等不及了。” 他那只手停了停,又去解她的腰带。

她摁住他的手,抬了抬头说:“你看,那边来人了。”

他停住手,向左右看去。

她趁这个时候,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向四周看看,见没人,知道中了她的计谋。过了一会儿,他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们走走停停,一直游玩到太阳将落。

傍晚,他们找到一家宾馆,准备住宿。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总台服务员看看他们,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结婚证明,不能住在 一个房间。”

黄河西递上早已拿在手里的结婚证。服务员看了看结婚证,又看看他们,没再说什么,便给他们办理了入住手续。接着,二楼服务员给他们开了一个单间。

他们简单地吃过晚饭,到他们的房间里洗了洗澡,在房间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牌子,插上门栓,随后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滚倒在床上。他们的新婚之夜开始了……

第二天清晨,丁彦青正在卫生间里洗漱,黄河西轻轻地走了进来,站在一旁,像不认识她一样,上下打量着她。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便说:“看什么看? 不认识?!”

他诡谲地笑笑说:“认识,认识,很认识!比以前更认识了!”

丁彦青用胳膊肘轻轻地捣了他一下,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他们又在三亚市游玩了两天,第四天、第五天,他们先后在杭州和南京游玩了两天。

在杭州西湖,他们遥望雷峰塔,想到民间流传的关于白蛇和许仙的凄美爱情故事,不禁感慨万千,无限感伤,对白素贞十分同情,深感自己的婚姻生活幸福美满。

在南京的中山陵,他们凝视孙中山的塑像,对这位伟大的革命先行者无限崇敬,向塑像连鞠三躬。

第六天,他们开始返程,傍晚时分,顺利地回到了华凯县城,圆满结束了他们的新婚之旅。

黄金成知晓河西和彦青第六天回来,已在大众食堂预订了七桌饭菜。 第七天中午十一点半,参加婚宴的亲朋好友分别入席坐定。

丁彦青的娘家人坐了三桌,坐在二楼的贵宾雅间,闺蜜艾梅及其丈夫含在其中;华凯一中丁彦青的同事坐了一桌,坐在一楼的雅间里;黄河西的高中同学坐了一桌,也在一楼的雅间里;其余两桌,是给黄河西老家来的族人准备的。

因为他们已经旅游结婚,就没再举行婚礼仪式。不过,黄河西和丁彦青已经改口称对方的父母为“爸妈”了。

黄金成被抹了个满脸花,他也不去洗脸,任由大家去抹。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喜笑颜开,喜不自禁。这几年,他家喜事不断:大儿子近期有可能被提拔,大儿子娶到家的媳妇既漂亮又有体面的工作;二儿子河长在部队,先提了干,后又上了军政大学;女儿河美去年考上了着名的中山大学;现在只剩老伴李玉娇在家,行署办公室分给他一间住房,他准备把老伴李玉娇接到彰阳去住。若在前几年,他做梦也不敢想有今天的日子!想起这些,他怎能不高兴呢!

黄河西的母亲李玉娇的脸上也是花里胡哨,她也没去洗。她看着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的儿媳妇,脸上堆满了笑,心里乐开了花。

食堂大厅内外喜气洋洋,欢声不断,笑语飞扬。 一阵鞭炮响过之后,婚宴开始了。

黄金成老两口,黄河西小两口,分别给宾客敬酒。

黄河西和丁彦青首先给丁彦青的父亲丁嘉良敬酒,黄河西在前,丁彦青随后,走到丁嘉良跟前,黄河西对老丈人说:“爸,您喝吧,我敬您三杯。”

丁嘉良拿出一副老丈人的派头,笑着说:“好,好,我喝,我喝。”

丁彦青说道:“爸,你随意喝吧,表示表示就行。”

丁嘉良端起酒杯,前两次随意喝了一下,黄河西随即斟满,到第三次,丁嘉良竟一下子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接下来,黄河西给丁彦青的姐夫张晓民敬酒。黄河西说:“姐夫,你喝吧!”

张晓民笑着说:“欸,咱谁跟谁呀? 以后我们成了一家人,每年春节都会在一起喝几盅,现在咱兄弟俩同起三杯。”说着,他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就要与黄河西碰杯。

丁彦青调和道:“姐夫,前两杯你喝,第三杯你俩同起。”

“你们都听听,你们都看看,彦青开始保护河西了,知道谁远谁近了。” 张晓民戏谑道。说罢,他利落地喝起两杯,第三杯与河西一碰,然后,一 饮而尽。黄河西也把碰过的酒喝干了。

在给艾梅的丈夫郑忠华敬酒的时候,郑忠华说:“河西,我们也是一条杠啊,也算连襟呀,你敬酒,我喝,我先喝起三杯,然后你陪我一杯。”

黄河西二话没说,待他连喝三杯后,又把他的酒杯斟满,与他一碰杯, 然后,一口闷了。

他们在给丁彦青的母亲田爱春敬酒时,她喝了两口葡萄酒,并亲昵地嘱咐黄河西说:“少喝点酒,千万别喝醉喽!”

黄河西知道丈母娘心疼他,便点点头,意思是说,我知道了,按您说的做。

轮到给闺密艾梅敬酒了。他们刚走近她,她就站起来,咬着丁彦青的耳朵问:“咋样? ”

“没事儿。”丁彦青答道。

“你们很幸福吧? 我看他显瘦了。” 她小声问了几个问题。

丁彦青的脸变得微红,白了艾梅一眼,说:“你这家伙,俗不俗啊!真心相爱的人,用那样吗? ”

“彦青,你这家伙,可不能重色轻友啊。” 艾梅说了一句,然后,她俩都笑了。

“欸,欸,你们俩闺蜜,在那嘀咕啥哩? 有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你们成天在一起玩儿,话还没说够啊? ”丁彦青的姐姐丁彦红对着她俩说。

“我们没说啥,我问她一个事儿,完了,完了。” 艾梅答道。

他们从娘家人坐的雅间里出来,又去给河西的高中同学敬酒。

他们推开雅间的门,同学们见是他们,全都站了起来。

“兄弟们,放开吃喝,吃饱喝足啊!” 黄河西进门便说。

“嗳,嗳,你们都看看,河西现在瘦成啥样了!” 任朝阳笑着说。

“那怨谁? 还不怨他自己!自找的!”史向前接着说道。

“能怨他一个人吗? 我看主要责任在彦青身上!”任朝阳笑了笑,“彦青,手下留情啊!”

同学们哄堂大笑。

丁彦青的脸变得如同红酱块,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

“都闭上乌鸦嘴,说点儿正经话!”老班长宫殿柱说道。

宫殿柱一说话,其他人都住嘴了,都看向他,听他说话。

“河西,我们这一桌没有外人,你们不必客气,不用来敬酒,我们自己会吃好喝好,你们招呼别人去吧。” 宫殿柱一本正经地说。

“欸,兄弟们难得一聚,我得表示表示心意,咋能不敬酒呢?!”黄河西坚持要敬酒。

“河西,你先别慌着敬酒,先给大家介绍介绍你媳妇,让第一次见到她的人认识认识,让以前见过她的人再加深加深印象。” 秦志帅提议道。

“好,好,好。”黄河西连声答应。笑着说,“她叫丁彦青,是我媳妇, 你们的嫂子,今年七月大学毕业,现在县一中教学。”

“我们知道她是你的媳妇,你不说她是你媳妇,我们也不会把她当成别人的媳妇,你怕啥? ” 任朝阳笑笑,用下巴颏指指宫殿柱和史向前,又说: “我喊她嫂子可以,难道让人家两个也喊她嫂子? ”

“我们喊弟妹,我们喊弟妹。” 史向前主动地说。

“彦青,这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亲如兄弟!现在,我给你介绍介绍。” 黄河西从宫殿柱开始,一个一个地介绍起来,“ 宫殿柱,是我们读高中时的班长,毕业于地区农业专科学校,现在是农业局的干部;秦志帅,秦法官,毕业于省司法干警学校,现在县法院工作;任朝阳,毕业于地区师专,现在是县委办公室干事;史向前,中等师范毕业,现是县直一所学校的老师; 王为国,现在县水利局工作…… ”

“王为国他爸是县里的领导。” 秦志帅补充道。

“真不好意思,你们先后都考上学了,大学的大学,大专的大专,最低也考个中等师范学校上上,现在都成了正式干部,可是我现在还是个以工代干。” 黄河西介绍完,王为国羞惭地说。

“欸,你爸是县里的领导,这是很好的条件啊。“ 史向前看着王为国, 插话道。

“我爸虽然是个领导,就算他再中再行,总有退下来的时候,早晚有指望不上的那一天,我算懂了,是我们自己的脚在地球上站着,走路时还是用我们自己的脚,任何人也不能背着扛着我们走,路还得自己走,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中才算真中哩。”王为国又说。

“河西,你忘了没有? 我们高中毕业那天,也是在这个食堂里,我们 在一间屋里喝酒,为国、河东、国忠、光明他们在另一间屋里喝酒,后来两桌合为一桌,那天喝得不少,我喝高了,最后与他们闹得很不愉快。” 任朝阳回忆着往事,说道。

“咋会忘呢? ”宫殿柱主动答道,他扳着手指算了算,“好家伙,真快呀, 快十年了,虽然过去了十来年,觉得好像是昨天的事儿。十年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社会变化可不小啊!我们那一届高中同学变化很大,从农村出来的约有四分之一吧,有考上学毕业后当干部的,有考上学毕业后当 医生的,有当教师的,也有参军的,还有在县城当工人的。”

“我们第十班考上学的有几个人? ” 史向前看着宫殿柱问。

“我算过,有十几个人吧,不到五分之一。” 宫殿柱答。

“欸,你们发现了没有? 我们高中毕业时在这里喝酒的那九个人,咱那一桌上的人都考上学了,现在都是干部身份;为国他们那一桌上的人都没考上学,现在都是工人身份,我说的是合成一桌之前的桌啊。”任朝阳像发现了什么规律,便总结道。当他看到王为国时又说:“为国除外啊, 为国也是干部身份。”

“朝阳,你说的没错!那时候,我们几个干部子弟,觉得这一辈子肯定比你们强,谁知道恢复高考制度后,你们几个先后都考上学了,现在你们都搞好了,反过来比我们几个干部子弟都强多了,只怨我们在高中时没好好学习,现在后悔都晚了!”王为国接着任朝阳的话茬说。

“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这就是高岗下洼,十年一搭!” 秦志帅半认真半诙谐地说。

“我们那一届高中同学,数河西搞得好哩!他名牌大学毕业,现在不但娶个好媳妇,而且很快就会得到提拔,是双喜临门,好事成双,美事儿全让他赶上了。河西,你虽然结婚了,但不能重色轻友啊,提拔后可不能忘了弟兄们呐!”任朝阳看了看河西,说。

“河西,我们在殿柱家的小南屋里喝酒你还记得不? ”秦志帅看着黄河西问。

“咋会不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觉得大爷给咱炒的菜特别好吃,那酒特别好喝!时间过得好快呀!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黄河西感叹道。

“欸,欸,咱别扯得太远喽,河西还等着敬酒哩。” 宫殿柱说。

“我说呀,河西得先喝三盅,他又娶媳妇又提拔,双喜临门,他不先喝还行?!”任朝阳大声说道。

“有道理!他爱情事业双丰收,他应该先喝!” 史向前附和道。

“我看这样吧,河西白天事多,晚上更忙,他和彦青连续日夜奋战够辛苦了,咱别啰唆,干脆来个省事的,我们和河西同喝三杯好不好? ”王为国提议道。

大家都同意同起三杯。

黄河西把他们的酒杯一 一斟满,与他们同起了三杯。

宫殿柱刚放下酒杯,大众食堂的一位女服务员推开门说:“宫殿柱,有人找,找你的人在食堂门口等着哩,快去吧。”

宫殿柱虽然诧异,不知是谁找他,不过,他还是走出了雅间,向食堂门口走去。

黄河西和同学们同喝三杯酒后,又给同学们客气了几句,才离开雅间。

黄河西和丁彦青刚给黄世杰、黄金生等族中长辈敬过酒,就被宫殿柱叫住了。

“河西,刚才唐荷花来了。” 宫殿柱看着河西说。

黄河西像被开水烫了手,极其敏感,忙问:“她在哪? ”

“她刚走。” 宫殿柱答道。

“你咋不把她留下? ” 黄河西有点不高兴了,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咳,你不知道哩,我拉她,叫她到里边坐会儿,好见你一面,可她说不方便,留下东西就走,根本拦不住她。” 宫殿柱解释道。

黄河西赶紧走到食堂门口,东瞅瞅,西望望,但根本没有唐荷花的影子。 “ 她咋知道我今天办婚宴? ” 黄河西问跟随而来的宫殿柱。

“她说,她今天去县一中看望杨汉杰老师,杨老师在半月前摔伤了腿,她从杨老师那里听说你今天在这里办婚宴。” 宫殿柱又解释道。

“河西,这是她送给你的,布里还夹着一封信哩。” 宫殿柱说罢,递给他一块叠着的蓝条纹布及一个信封。

黄河西急不可待地拆开信封,见信纸上写着几行熟悉而娟秀的钢笔字。

河西哥哥:

祝你新婚愉快!代问嫂子好。

我为你高兴,我为你骄傲!

我还是以前的我,我很好,请勿挂念。

妹妹荷花

八月二十二日

黄河西凝视着只有他自己才能读懂其内涵的信,陷入对她及与她互赠礼品、在彰阳小吃店里吃饭、在彰阳旅馆那一夜的情形的回忆,致使随后到来的丁彦青轻声喊他两次,他都没有听见,直至丁彦青在他胳膊上轻拍一下,他才如梦初醒。他心中的滋味难以用文字和语言表述。

宴席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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