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涛和darius还在睡梦中，房门就被敲响了。
李涛迷迷糊糊爬起来，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柳若水。她神色复杂，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师父打电话让我们过去一趟，我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得去。”
李涛揉了揉眼睛：“你师父突然改主意了？”
“谁知道呢。”柳若水摇了摇头，但她眼神中的不安显而易见。
十几分钟后，三人便赶到了冯师父的住所。
一进门，李涛和darius就感觉到房间里有种异样的氛围。冯师父看上去好像老了好几岁，原本笑呵呵的脸现在挂满了疲惫，眼睛里也没了之前的神采。
柳若水依然因为昨天的事情有些怄气，心里还在为师父突然拒绝帮助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她看着冯师父疲惫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关切地问道：“师父，您怎么了？怎么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冯师父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柳若水的问题。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权衡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若水，这件事情，你非管不可吗？”
柳若水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师父，您昨天不是已经拒绝了吗？为什么今天又这么问？”
冯师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从桌上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柳若水。
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符号和卦象，全是昨晚冯师父为柳若水推算出来的结果。
柳若水接过那张纸，仔细一看，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作为冯师父的徒弟，她学了多年道法，自然是看得懂这些卦象的含义。那密密麻麻的符号，无论从哪个方向推演，最终的结果都是“大凶”。
“大凶”两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柳若水的心头。
她一直以为师父拒绝她是因为贪生怕死，或者是不愿卷入麻烦。可当她看到这张纸上的推算结果时，她才意识到，师父拒绝她的真正原因，是在保护她。
冯师父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他们如果继续追查下去，将会面临无尽的危险。所有的推算结果都指向一个结局：九死一生，几乎是必死无疑的局面。
李涛和darius站在旁边，看着柳若水的脸色变化，但他们完全看不懂那张纸上的内容。
李涛忍不住问道：“柳若水，什么意思？你看出了什么？”
柳若水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纸递给了冯师父。
冯师父叹了口气，看了看他们两人，语气沉重：“意思很简单，你们如果继续管这件事，九死一生，几乎是必死无疑。”
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李涛和darius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动摇。虽然他们都知道Luna是他们的好朋友，Sally是个可恶的恶灵，但当真正面临生死抉择时，谁不犹豫？命可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darius皱着眉，终于开口了：“我一直以为Sally是怕我们才跑的，没想到……居然是我们侥幸苟活。”
冯师父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Sally跑，是因为她不需要和你们纠缠了。她现在的目的已经达成，Luna的身体虽然还不太稳定，但她不再需要浪费时间和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打交道。你们要继续管这件事，第一你们没有这个能力，第二，确实没有这个必要。”
柳若水听着，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一向倔强，遇到事情绝不轻易退缩。
可是现在，师父明确告诉她，她如果继续追查下去，就是送死。她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哽咽：“那Luna呢？还有其他那些人，他们就这样白白死了？”
冯师父突然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是警察吗？管天管地的？你管得了就管，管不了就别瞎管！你如果非要去送死，我拦不住你，可这后果你得自己承担！你不是救世主！”
柳若水一时语塞，她从来没见过师父这么激动过。师父是个从不参与争执、事不关己的人，今天却罕见地失控了。
冯师父见她不说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依然语气严厉：“你自己想想清楚，明知道这是送死的局，你还非要去管？你是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还是觉得你能改变什么？”
柳若水虽然不说话，但她眼中的倔强和不服气清晰可见。她看着师父，心里虽然明白他是在保护她，但她心中的正义感让她难以接受就这样不管不顾。
冯师父看出了她的想法，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年纪大了，折腾不了也不想折腾。你们自己合计合计，最好是不要硬着头皮管。如果你们非要管，那只能说命里有这一劫，过去过不去，都得自己承担后果。”
冯师父说完，转过身坐回了沙发上，显然已经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李涛和darius站在旁边，心里也开始动摇。李涛看了看柳若水，低声说道：“若水，你真的打算继续吗？我知道Luna的事让你很难过，可是……我们现在面对的，真的可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darius也犹豫着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已经这么接近死亡了，Sally……她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柳若水握紧了拳头，她心里无比清楚，师父说的没错，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可是，她无法就这么放弃，尤其是想到Luna，还有那些无辜被害的人。
“我知道你们害怕，”柳若水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几分倔强和悲伤，“但如果我们现在不做什么，那Luna就真的彻底没了。她是我的姐姐，我不能就这么不管。”
李涛和darius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最终，柳若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冯师父：“师父，您说的我明白，这件事，我们会好好想想，最晚明天，告诉你我们的选择。”
冯师父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三人沉默地离开了冯师父的家，走在外面的街道上，阳光明媚，可他们心中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柳若水的步伐依旧坚定，但李涛和darius却不再那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