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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来的护卫刚护送徐唤祯离开一日,又有徐国公的心腹带着一封密信来到青州徐府。
带来一个对徐家算得上是好的消息。
几番博弈下,大皇子周望择日继位。
新皇登基大典时间都已经定在半月以后,这个消息也没必要保密。所以在午饭过后,徐震虎直接对着妻儿说出了此事。
话音刚落,徐幼清刚送到唇边的清茶便“噗”地一声吐了出来,恍惚想起多年前宫宴所见。
真是不怪他长相那样普通,那个昏君也只是无关齐整。
等缓过那股害怕,徐幼清自也是对爹娘问过为何那人在青州逗留那么长时间,只是二人都不曾吐露。
真是没想到,忘在脑后的人在多年后竟然成了皇帝。
“是大皇子继位?那爹你岂不是也有从龙之功?”
“清儿,大皇子的母族也是宣贤太后的母族,再加上推举大臣和宗亲,哪里轮得到我。”
徐震虎看的分明,早年也就是事情摆在面前,不得不做。徐张两族中又有一层姻亲关系,得把事情做的妥帖些,要不然当做看不到才是。
指望那群皇子龙孙的良心,还不如多吃几口饭来的实在。
“有些事,求是求不得到的。”徐震虎意味深长的对徐幼清说道。
而站在身后的长安已经想起周望那次的箭伤。
得用名贵药材一直保养身体的皇子能登上这个皇位,要么就是有能力瞒过利益相关以外的所有人,要么就是朝中大臣们都想要一个放权的皇帝。
先帝留的烂摊子,要不是宣贤太后留下的国力丰厚,早就压不住几股起义军。但底蕴再厚也经不住昏庸九年的皇帝造作,想必也没给继位者留下什么。
哪怕他只住在徐府半年多,长安也能看出周望的脾性。
他不会甘心当一个被前朝大臣摆布的傀儡皇帝。
步步为营,殚精竭虑。
长安感觉不用几年就得又守国孝一次。
回玉兰院的路上,走在前面的徐幼清突然顿住,“长安,当初皇上送给我一块玉佩你还记得?”
话刚出口,她又眉尖轻轻蹙起,接着说道:“是青玉来着?不对……”
长辈送的,自己买的,库房里的各色各式玉佩真是一年换着戴都佩戴不完。对七八年前那块,她真是实在记不真切了。
“小姐,库房册子上应该有写。”
别说在她把管库房前的翠香还在玉兰院做事,就算没有人记得,赌周望身份赌输了的小七也能记得是哪块玉佩。
“你找出来,拿给我看看。”
“是。”
玉兰院库房内,长安没用一盏茶时间,就从一众锦盒里翻找出周望所送出的那块玉佩。
“小姐,找到了。”
接过玉佩的徐幼清端详几眼后,又随手将玉佩递给长安,语气里没什么波澜的说道:“找个干净的锦盒单独放着。”
没丢就行。
这块玉佩又不是什么信物,徐幼清是不认为它能起到什么作用。
何况,钱她有的是,爹手上的权也足够庇护她。
却不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长安把玉佩重新放回锦盒内,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将手上另外一只锦盒打开与之并排放着,以便徐幼清观看。
徐幼清拿起那只不知是被谁送来的梅花白玉簪,疑惑道:“这是?”
“小姐您看,玉佩和玉簪花瓣上的花纹很是相似!”
长安说很是相似,但只用正常视力对上那朵没有指甲盖大的花朵一打量,就能看出花纹如出一辙。
将玉佩与玉簪并放在掌心,徐幼清定睛去瞧。
玉簪上小小花瓣所雕刻的纹路都是同样的手法,像是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
“真是的,偷偷摸摸做什么?”
嘀咕完,徐幼清把玉簪和玉佩都重新放回锦盒,吩咐长安道:“先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