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故意在茶馆里讲了个荒诞笑话，引得众人哄笑，系统竟也奖励了“幽默感共鸣”10积分。
“不是操控。”他最终得出结论，“是放大。”
这系统，不强迫人心，不扭曲意志，只是将他本身存在的“气场”。
那股在生死边缘磨出的冷、狠、神秘、不可测无限放大。
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人心深处最原始的反应：或敬，或畏，或迷，或惧。
而所有这些情绪，都成了“能量”。
“你吸我的能量，我吸你的积分。”他低声笑，“咱们俩，谁也别装清高。”
他站起身，将扫帚靠在墙边，拍了拍手上的灰。
肩伤已愈，身体比之前还轻盈。
他知道，这是系统给的“基础修复”在起作用。
“系统。”他忽然开口，“你听得见吗？”
【……】
没有回应。
自前日宣布升级后，系统便彻底沉寂，连提示音都消失了。
只有他脑海中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像风中残烛，证明它还在。
“啧。”黑瞎子冷笑，“升级就是这样？”
他转身进屋，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箱，打开，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照片、几张摩斯密码表、一台老式收音机，还有一把上了油的左轮。
他拿起收音机，接上天线，调频。
“滋——滋——”
电流声中，隐约传来一段加密广播，是九门暗线的信号。
他听懂了。
“张启山近日调动人手，封锁西山一带，似在寻人。”
“寻谁？”黑瞎子眯眼，“寻我？还是……寻他？”
他冷笑一声，关掉收音机，点燃一支烟。
“你要是真在找我，张大佛爷，黑爷倒要看看，你这次想玩什么把戏。”
烟雾缭绕中，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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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晚上。
月光如水，洒在四合院的青瓦上。
黑瞎子盘腿坐在屋顶，墨镜摘下，灰金色的眼仰望着星空。
他睁眼看见星辰，也能看到到它们的轨迹。
风的流向、温度的变化、空气的密度，都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无形的夜图。
这是他眼睛在夜晚里的作用。
忽然，心口一热。
那股熟悉的暖流再次涌出，比前几次更柔和，却更深入骨髓。
紧接着，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再是冰冷、平直的电子音。
而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软萌、清脆，像春日里刚融化的雪水，滴落在石上。
【宿主～我回来啦！】
黑瞎子猛地睁眼，墨镜瞬间戴上。
“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声音低哑，带着警惕。
【系统2.0版本已激活，情感模块升级完成，语音系统优化，当前人格化程度：30%。】
小女孩声音甜甜地响起，【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小萤’，宿主可以叫我萤萤～】
“萤萤？”黑瞎子嗤笑，“你一个系统，还学会取名了？”
【当然啦！宿主。】
黑瞎子听到小萤声音里的雀跃，没接话。
【宿主，系统不是死物，是活的！我需要成长，需要能量，也需要……情感。】
“情感？”黑瞎子冷笑，“你一个系统，谈什么情感？”
【宿主，您错了。】
小萤声音忽然认真起来。
【我不止是系统。我来自一个叫‘源界’的地方，是无数情感共鸣凝聚成的意识体。我们系统一族，靠吸收人类的‘情感能量’生存。而宿主，是我们的‘共鸣源’。】
黑瞎子挑眉，黑瞎子沉默。
“所以，你选我，不是随机？”
【当然不是！】
【我感应到您身上有极强的‘情感漩涡’。有孤独、执念、不甘、爱恨交织……您是百年难遇的‘高共鸣体质’。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您心里，有一个人，您放不下。】
黑瞎子手指一紧。
“你知道太多。”
【宿主，不是我知道得多，是您……太明显了。】
小萤轻声接话，【每次您提到‘哑巴’，心跳会快0.3秒，呼吸会乱0.5拍，脑电波会出现‘思念波段’。宿主，您以为您藏得很好，可您的身体，骗不了我。】
黑瞎子没再说话。
良久，他才低声问：“你升级了，能做什么？”
【小萤已经解锁‘情绪共鸣分析’功能哦！】
小萤骄傲地说，【我现在能预判别人对您的反应啦！比如——】
她顿了顿，像是在计算。
【您明天去菜市场买菜，卖豆腐的大妈会多给您一块，因为她觉得您‘冷，但心热’；
修车的老王会主动帮您检查车胎，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您‘像他早逝的儿子’。】
黑瞎子挑眉：“这么准？”
【当然！】
【而且……我其实有个愿望。】
“愿望？”
【嗯嗯。】小萤声音忽然软下来，像在撒娇，【每个系统，都梦想有一天能拥有‘实体’。能摸到风，能看见光，能……被宿主抱在怀里。】
黑瞎子一愣。
“你……想变成人？”
【也不一定要是人啦，只要是‘实体’就可以。
宿主喜欢小萤成为什么样，都可以哒。
小萤虽然是第一次绑定宿主。
但小萤想站在您身边，不是在您脑子里。
我想和您一起看星星，一起吃糖火烧，一起……找哑巴。】
黑瞎子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你这系统，还挺会说的？”
【不是会说啦，是你们人类说的真心。
宿主，咱们是共生，不是交易。
您帮我成长，我帮您变强。
您找到哑巴，我也能离‘实体’更近一步。咱们……共赢，好不好？】
黑瞎子没答。
他站起身，走到院中，抬头望天。
“行。”他终于开口，“那黑爷就陪你共赢。”
【耶！】，小萤欢呼，【宿主最好啦！】
黑瞎子嘴角微扬，随即冷下脸：“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招，黑爷照样拆了你。”
【知道啦知道啦～】小萤撒娇，【宿主最厉害，小萤最乖～】
黑瞎子嗤笑，心想乖？声音的确挺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