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张起灵的养花之路37
在那宽敞的餐厅里，柔和的灯光洒下，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张海客端端正正地坐在黑瞎子的旁边，身姿笔挺，就如同周围那些训练有素的张家子弟一样，他的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
然而，他那看似平静的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瞟向坐在不远处的张起灵。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好奇，有关切，更有一丝探究。
他想看看这些年过去，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张起灵到底有了怎样的变化。
就在这时黑瞎子咧着嘴，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那带着戏谑的口吻打趣着张起灵。
他的话语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得周围的小张们包括张海客都露出了或惊讶表情。
但张起灵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黑瞎子的打趣有些无奈。
随后张海客看到张起灵缓缓地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筷子解雨臣喜欢吃的菜，轻轻地放到了解雨臣的碗里。
他的动作自然而流畅，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一幕被张海客尽收眼底，他微微一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从前那个年少的张起灵。
在他的记忆里，张起灵一直是那个面冷心热的“小鬼”，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却藏着无尽的善良和温暖。
此刻，看着张起灵的举动，张海客的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他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张起灵的世界里总算有了别人在陪伴。
曾经，张起灵总是孤独地面对一切，后面那些沉重的使命和秘密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有了这些人陪伴在他身边，他不再是那个孤单一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用餐时间逐渐到达了尾声。
那些训练有素的小张们有序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不一会儿，原本摆满菜肴的餐桌就变得干净整洁。
解雨臣也懂事地站起身来，他知道，突然家里来了这么多陌生的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哥哥张起灵商量。
他乖巧地向张起灵告别，然后在解母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小张们和解家三人都陆续离开了餐厅，原本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此刻，屋内只剩下张起灵、张海客和黑瞎子三个人。
昏暗的室内，灯光有些摇曳，墙壁上的影子也跟着晃荡。
这时，张海客从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陈旧的皮包中，拿出一叠东西，那叠东西用牛皮纸仔细地包裹着，边角处还有些磨损的痕迹。
他双手将这叠东西稳稳地推到张起灵面前，随后身体坐得笔直，郑重其事地看着张起灵，目光中满是敬重与诚恳。
“族长，”
张海客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是我在海外带着张海楼他们经营的一半资产。这么多年在海外漂泊，我们时刻都没忘记自己是张家的人。
我们心里清楚，我们如今能在海外自由地生活，是由你的自由换来的。
你为了家族，承担了太多太多。只是之前国内局势混乱不堪，各方势力交错，我们也被重重阻拦在外。
根本无法回来找你，没办法在你身边尽一份力，这一直是我们心里的遗憾。
如今有机会把这些交给你，还希望你能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张起灵看到张海客的这番举动，听到他这番说辞，原本平静的脸上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抗拒，他刚要张嘴拒绝。
就在这时，张海客似乎察觉到了张起灵的意图，赶紧又开口。
“族长，千万不要拒绝。不管是本家还是外家，供养族长是我们张家的祖训，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之前家族里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人心惶惶，我们没能在你身边支持你、帮助你，我心里已经愧疚得不行。
要是你再不收下这些，我这心里更过意不去了。你就当是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能为为你做点实事。”
张海客说着，微微低下头，不再去看张起灵，他生怕张起灵再次拒绝。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只有那盏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在轻轻跳动，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而在不远处一直默默关注着这边动静的黑瞎子，原本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墨镜。
随着张海客那一连串动作，他原本眯着的双眼瞬间瞪大。
然后黑瞎子的身子猛地往前倾，抓紧了身侧的椅子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变为难以抑制的激动。
虽说这么多年来，黑瞎子一直和哑巴张起灵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同冒险。
他对张起灵的习性可谓是了如指掌。
张起灵向来是个清冷寡言的人，对世俗的钱财、名利这些东西压根就不感兴趣。
以往但凡遇到和财物相关的事情，张起灵都会毫不犹豫地交给他来处理。
在黑瞎子看来，自己就像是张起灵在这纷繁复杂世界里的“财务大管家”。
所以，一看到张海客拿出的那些东西，黑瞎子的心里就像燃起了一团火。
不等张起灵有任何反应，黑瞎子大手猛地一伸，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他迅速地将那些东西扒拉到自己跟前，那架势，仿佛生怕有人会跟他抢似的。
黑瞎子一边扒拉着东西，一边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兴奋地嚷嚷着。
“我的个乖乖哟，哑巴！你瞅瞅，这么多年你不一直都把钱交给我管嘛，那瞎子我今儿就替你收下了啊！”
他的声音洪亮而又充满了得意，那语气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
张海客原本看到黑瞎子如此迅速地将东西拿走，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想要伸手去把东西抢回来。
可在这时，他听见了黑瞎子说的话，原本紧绷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转头仔细一想，觉得黑瞎子说得确实在理。
族长张起灵向来就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有人帮忙管着这些东西，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张海客原本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的不悦之色渐渐消散，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去阻止黑瞎子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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