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城后，灵啭先去了百堰城的布防司。
这里就是作战的前线指挥场地，一旦“黯”入侵界内，所有的迎战策略和指令都会从这里发出来。
此刻，布防司内的人却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原本该放内城布防和攻防计划的桌子上，却放着几十个酒壶，中间是一盘烤好的羊肉。
酒肉的气息混杂着充满了整个院子。
布防司里三四十个人见有人进来，也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你们这里，谁管城墙布防？”灵啭目光淡淡，看不出情绪。
一个把军装穿的颠倒的男子眼睛一斜，捏起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抱起酒壶灌了一口酒，发出了嗤笑声。
“谁管？当然是天王老子管！”
另一个人补道：“您要是想看城楼，来这里可就来错了，咱们布防司可是出名的闲职啊。”
“要是来讨酒，还是有几杯的。”
话音一落，几十个人看了看眼前这身姿纤弱的姑娘，瞬间哄堂大笑。
灵啭勾了勾唇，也不客气，踹开了一个背对自己坐着喝酒喝的半醉的人，拉过来椅子就坐。
布防司内寂静了一瞬。
“布防司不管事，但也不是砸场子的地方！”方才第一个出声的人捏了捏拳头，冷笑：“老子可不会学城主府那群人，怜香惜玉。”
灵啭无视了他的话，又道：“城墙布防司不管，难道是城主府管？”
布防司内几十个修为不低的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这句话，着实扎到了他们心口上。
布防司里的人都是上一任城主派遣的，全是墨如山的心腹。
自从两年前墨城主下台，边境七城都换了新任城主，布防司里就没有实权了。
新来的城主因为墨城主的名气威望大，不敢直接撤了布防司惹众怒，就招揽所有修士到自己府上做客卿，为他们办事。
那些六界派来的修士都对各城主府奉若神明，不再听布防司的指挥，他们这些人再气愤，也没有任何用处。
连修为到大乘期的墨城主都搞不定的人，他们即使联手也打不过，于是各自凑了钱，在布防司里日日买醉。
一则为了发泄心底的怒气，二则让新任的边境七城城主放松警惕，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是现在有人看出来了他们的心思，还该留吗？
一旦消息透露给七城城主，只怕几个布防司里的兄弟全部要完！
这时，跟灵啭说要晚一步来的墨如山带着女儿姗姗来迟。
布防司的人都十分震惊！
新任城主揽权，还肯放墨城主出来？！
“墨城主……”
“赵统，老夫已经不是城主了。”墨如山走近了，才发现布防司里面的人有多颓唐，十分诧异：“你们这是……”
“兄弟们……”赵统一脸尴尬。
从布防司开设以来，他们这一批人最服气，最尊敬的就是墨城主，现在却被对方看见了这一面……
赵统一咬牙，准备如实告知墨如山这里的情况。
灵啭轻笑，打断了赵统的话：“墨城主，这位赵……统是吧？他说城墙布防已经不归布防司管了，不如我们也不要问了，去别处看看？”
“呃……”墨如山噎住了，默了一会儿道：“祭司大人，现今的布防如果无法收归，恐怕祭司大人这一趟边境就算是白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但灵啭一走，布防司就会失去翻盘的机会，也就是说，真要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