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精神空间的另一处区域。
这里并非刚才那片被冰霜覆盖、又被黑炎蹂躏的战场，而是一片更加广阔、更加稳定、充满了银白色流光的世界。
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星辰般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在这片空间的中心，一头体型同样庞大，但风格截然不同的巨龙正悬浮在那里。
银白色的流线型身躯，覆盖着闪耀的鳞片，独特的枪翼微微收拢，翼尖的喷射口闪烁着淡淡的龙气光芒。
正是天彗龙—巴鲁。
此刻的巴鲁，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就是我的精神空间吗？感觉……好大啊。”他晃了晃巨大的龙头，有些新奇地感受着这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内在世界。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进入自己的精神空间，之前虽然也能感知到，但从未像现在这样，以完整的意识形态降临。
“根据数据库对比，你的精神空间稳定性和能量密度远超同级别生命体平均值，空间广度初步估算……”
一个清冷的、毫无波澜的少女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
巴鲁的龙首旁边，一个娇小的、穿着简约科技感白色连衣裙的冰蓝色长发萝莉虚影，正漂浮在空中，冰蓝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复杂的数据流。
“停停停，”巴鲁赶紧打断她，“说人话，凛。”
“简单来说，就是宿主的精神力超级强，‘房子’很大很结实。”凛面无表情地解释道，语气依旧平淡，但巴鲁总觉得她似乎在吐槽。
“这还差不多。”
巴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这里除了我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住户’吗？刚才好像感觉到有股很强的能量波动，像是有龙在打架？”
“明明是我的精神空间，我居然无法完全感应出那波动所在的范围！真是离谱！”
他之前在融合白雪神核心时，隐约感觉到精神空间深处传来剧烈的能量冲突，但当时正处于关键时刻，无暇他顾。
现在稳定下来，才开始探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探测出具体位置。
凛冰蓝色的眼瞳闪烁了一下，似乎在高速处理信息：“根据监测数据显示，刚才确实有两股异常能量在精神空间内发生高强度冲突。”
“其中一股能量特征与之前吞噬的‘白雪神’核心高度吻合，判定为入侵者。”
“白雪神？她还没死透？”巴鲁有些惊讶，随即了然，“也对，毕竟是神明，生命力顽强也正常。那另一股能量呢？”
“另一股能量……”
“来源未知，能量层级极高，初步判定……与宿主的灵魂本源存在某种深层链接，但具体关系……数据不足，无法分析。”
“和我的灵魂本源有链接？”巴鲁愣住了，“什么意思？难道我精神分裂了？”
“从现象上看，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毕竟你的存在本身就很变态，精神上的变态也很有可能。”
凛一本正经地回答。
巴鲁：“……”
他觉得凛绝对是在故意吐槽他。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流光，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飞来，然后……“啪叽”一声，像是一块破布般，摔在了巴鲁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
那流光落地后，勉强显现出一个极其黯淡、扭曲、残破不堪的白色龙形虚影，正是被巴尔萨斯丢出来的白雪神残魂！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和狂傲？
整个灵魂虚影就像是被打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玻璃制品，布满了裂痕，散发着濒临溃散的微弱气息。
“嗯？”巴鲁看着这坨几乎看不出原型的玩意儿，巨大的龙瞳中露出一丝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垃圾分类没做好，扔错地方了？”
凛漂浮到那团残魂旁边，冰蓝色的眼瞳扫描了一下。
“能量特征比对完成，确认为‘白雪神’残魂，目前状态：濒死，结构完整度低于30%，核心本源遭受严重不可逆损伤，预计将在17分38秒后彻底消散。”
巴鲁看着地上那奄奄一息、比风中残烛还要凄惨的白雪神残魂，再回想凛刚才说的“高强度冲突”，以及那个与自己灵魂本源有关的“未知能量”。
一个荒谬但似乎又很合理的猜测，渐渐在他心中浮现。
“等等……凛，你的意思是，把白雪神打成这副德性的，是那个…和我灵魂本源有关的家伙？”
凛点了点头：“根据能量残留分析，可能性超过98.7%。”
巴鲁巨大的龙脸上，露出了有些的懵逼表情。
不是……我精神空间里，什么时候还住了个这么猛的“挂”？！
难道是传说中的“器灵”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