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越坐在床沿上，与苏糖糖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他轻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又暧昧的氛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是干柴烈火的大忌，何况现在还都穿着宽松的睡衣。
加之，腾越都白瞟了一个多小时了，粮草弹药已然充足。
腾越随意翻开卡通书，指着一只骆驼问道：“这是什么？”
“骆、驼。”苏糖糖指着卡通书上“骆驼”两个字，一字一顿答道。
腾越眼睛一亮，惊喜道：“可以啊！这个呢？”
“大、象。”
“这个呢？”
“猴、子。”
苏糖糖对答如流。
“可以啊！”
腾越竖竖大拇指。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苏糖糖应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是大妖。
即便不能施展妖术，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等苏糖糖适应这个世界，即便回不了青丘，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足以通过正经行当养活自己。
“我还、要！”
苏糖糖喊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往腾越身旁凑了凑。
第一次后，她已然来了兴致。
腾越挑了挑眉毛，糖糖迫切要求继续考她，自然是没毛病，可是这表达未免也太…
“你快、点！”苏糖糖轻轻推了腾越一把。
“还是个急性子。”
腾越笑了笑，“好好好，这就来，我换一本考你。”
腾越又换了一本卡通书，随手翻开。
“这次我换一种考你的形式。”
苏糖糖坐正身子，严阵以待。
腾越捂上卡通画，问道：“这是什么字？”
“公、牛。”
答完，苏糖糖自信地昂了昂玲珑光洁的下巴。
“厉害！”腾越赞道。
然后他又随意翻到一页，同样捂上图画，还多捂了一个“鱼”字。
“这个字呢？”
“草\\！”苏糖糖张口答道，随即又补充道：“这是…草\\、鱼！”
腾越眉毛一挑，苦笑道：“呃…这个怪我，没想那么多，这个读草?鱼，草?鱼。”
“草?，鱼！”苏糖糖重复道。
“对了，草?鱼。”
腾越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二三四声的问题。
苏糖糖的话基本上都是四声，尤其是第一个字，十句话至少有九句话是四声。
“记住了啊，这个字念草?，不念草｀。”
“嗯嗯！”苏糖糖虚心接受。
对于苏糖糖这个态度，腾越也很满意。
既自信，又虚心，还用功，已经具备学霸的基本素质了。
“我还、要！”苏糖糖继续欲求不满式央求道。
这搞得腾越心里痒痒的，同时又觉得很亏，明明都没做什么！
可是又不能告诉苏糖糖换个说法，没办法解释。
只能说正经话都用坏了。
所以，也只能将错就错，吃哑炮亏了。
这次，腾跃捂住字，只展示了图画。
“这是什么动物？”
“熊、猫。”
“这个呢？”
“北、极、熊。”
…
腾越又连续考了她几十次，都对答如流。
“你真的很厉害！”
腾越把卡通书整理好，起身放到桌子上。
这些书已然没用了，苏糖糖都记住了。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好了，糖糖，八点多了，早些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嗯嗯！”苏糖糖点点头，随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腾越摸着鼻尖笑了笑。
“你这睡意也是不禁说，还以为你会说再坐着聊一会儿。”
苏糖糖愣了愣，“那就…再聊、一会儿？”
“哦，听懂了，还会说了。”腾越笑笑了，还以为她听不懂。
看来，吃喝拉撒睡这些日常的话苏糖糖基本能听懂了，这得益于腾越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加上她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还有她聪慧过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就再聊一会儿吧！”
腾越就坡下驴，他从来没有睡这么早，其实一点也不困。
苏糖糖往床中间挪了挪，给腾越留出位置。
“坐吧！”
“嘿嘿。”腾越跟二傻一样，坐床沿上。
没有目的性，心虚。
接下来，两人僵持了足足有三十秒，氛围如同在冰点上。
“糖糖，你还想家吗？”
腾越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竟然在这个时候触碰她最软的部位。
苏糖糖颔首低眉，抠着指甲。
“……想，我自己的、时候…”
“哦，你自己的时候想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想了。”
苏糖糖点点头，“嗯嗯！”
“糖糖，其实你现在说话可以不用断字断句了。”
腾越给她演示了一遍什么是断句和断字，听起来很难受，很机械性，缺乏感情。
苏糖糖眼睛一亮，“怎么、做？”关于说话断字的毛病，她也很苦恼。
她刚开始断字的时候，是因为不自信，没有办法，而现在她有自信了，想改过来，可总是改不了。
腾越笑了笑，“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
苏糖糖一听，来了兴致，往腾越这边凑了凑，怕听不见一样。
“我刚刚听你说嗯嗯的时候，是不断开的，是这样吗？你再试试。”
苏糖糖想了想，“嗯嗯！”
还真是！
“嗯嗯！”“嗯嗯！”…
苏糖糖又连续说了几遍，确实没有断句。
“为、什么？”苏糖糖好奇道。
“因为你在说第二个嗯的时候是有准备的，第一个嗯就是准备，你试试把嗯嗯连续起来说。”
“嗯嗯！”苏糖糖点点头。
随即，她点着头说道：“嗯嗯嗯嗯嗯…”
“嗯”字确实连续成了一片…
听着听着，腾越忽然感觉到声音有点不对劲，具体说是耳熟。
随即，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好了好了，糖糖，可以了。”
“嗯嗯！”
苏糖糖停下来，最后还不忘嗯嗯两声。
她眼神兴奋地看着腾越，等着他下一步安排。
腾越平复了一下瞬间飙升的肾上腺素。
“糖糖，刚刚嗯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断句。”
“嗯嗯！”
“这就说明你只要说话之前有所准备就不会断句了，一个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你说话的速度慢下来，先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再说出口。”
腾越在自己的脑门上转着圈解释着。
苏糖糖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慢慢说道：“……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