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武伯松要钱装卡座就算了，你给他打一万很合理。八套全套的防刺服，还有附件包，你要报销？”
田牧歌放下手机，看向正在和创新菜战斗的方奇之。
“我知道保安需要防护装备，但是，用得着买这么贵的吗？一般的，防刺服加上背心不是就够用了吗？”
方奇之放下筷子，端起水来喝了一口。
“这菜真难吃。又贵又难吃。这就是你选的地方啊。”
“我也有几年不曾在这吃饭了。”田牧歌试图用别的话题掩盖这个让她尴尬的事实，“你这发票不是虚开的吧。”
“我，公司老板，虚开发票，为什么啊。”
“那你这防刺服，为什么还要买附件包？又不是上战场跟人对枪。”
“我了解过的，这家东西不错。你想啊，虽然遇到突发事件，就像上次那样的，这个概率不大，但是我们得防患于未然。给保安最好的防具，让他们知道自己不会轻易受伤，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才会挺身而出。
再者说，一旦用了便宜的防刺服，到时候没有防住，让人受伤或者干脆死了，那不是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吗？我这算是花了一笔不小的款项，以确保不会在未来产生更大的支出。”
“但是为什么要买一套附件包？”
“他们巡逻得要对讲机吧。对讲机放哪里最舒服？不还是挂在自己身上吗？另外，拘束带也得找地方放吧。还有手电筒、甩棍这些。当然还有手机、医疗包。”
“你想的还挺周到。”田牧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饮料，“我查过公户了，余额可没剩多少了。你这笔款暂时是报销不了的。”
“没关系，很快就又有一笔钱到账了。”
田牧歌放下酒杯，独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没想到你这个全身衣服加一起一百多块钱的人，竟然还有这么雄厚的财力。”
方奇之只是含糊地说了几句话，试图糊弄过去。
田牧歌倒也没有深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过有好奇心为好。
方奇之看着她，犹豫了一番，满脸纠结。
“怎么了？”田牧歌夹起一块虾，放进嘴里。
嗯。
这菜让厨师创新的。
白瞎了这么好的虾了。
田牧歌拿出一张抽纸，把嘴里的虾肉吐出来，扔在了地上。
恰巧服务员进来给他们上了一盘菜。
“服务员，我们剩下两个菜下锅了没有？”
“不好意思小姐，还没下锅，中午的客人比较多。”
“没下锅就算了。我们两个这些够吃了。帮我退一下吧。”
“好的。”
等服务员走出包间，方奇之笑了。
“嘿，两千多，你不如请我吃个汉堡王呢。”
“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就这还能满员。大家的舌头是坏了吗？”方奇之摇着头。
田牧歌满脸郁闷：“以前我爷爷跟父亲经常请贵客来这里吃饭。我还以为这里的菜真的很好吃呢。看来是我犯了个大错。”
“他们请客吃的不是菜，是这种神秘的氛围吧。”
方奇之一进这家饭店的包厢就感觉到了，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在走廊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这里的隔音做得相当好。他在里面只能听到中央空调的响动声。
而且整个包间连个窗户都没有，照明全靠头顶的射灯。
让人感到一股寂寥感。
“在这里谈事情，不会被门外的人看到和听到。”方奇之说，“这些菜反而不重要了。”
“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对了，你今天早上进那家服装店的时候，为什么服务员叫你陈小姐呢？”方奇之终于问出了今天最让他纠结的问题。
虽然他知道这样打听别人的秘密不太好，但是这个问题实在让他有些难以释怀。
“是暗示，为什么呢？”田牧歌盯着方奇之，“你知道田这个姓氏是怎么来的吗？”
“我上哪知道去？”方奇之干脆抱起胳膊，回望田牧歌，“不过……春秋战国的时候，陈国公子完，逃亡齐国，后面有了田氏代齐。那个时候似乎陈和田是同音，因此也说陈田同源。所以你到底是姓陈还是姓田？”
“你这不是知道吗？”田牧歌笑吟吟看着方奇之。
方奇之摆了摆手：“行了，知道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是你的秘密，我已无心追究。”
“那可太没意思了。我还打算今天向你公布一些我的秘密呢。再怎么说，你是我的老板，应当知道一些我的事情，免得到时候你应对不及。”
“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田牧歌想了想说：“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这不就得了？不重要的事情干嘛纠结呢？”
“明明是你一脸纠结的好吧。”
方奇之义正词严：“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探究别人秘密的人！不要冤枉我啊。”
田牧歌无奈地摇头。
“真是白瞎了我请你来这里了。”
“来这里本来就是白瞎。还不如在Z酒店吃个午饭呢。”方奇之看着桌上基本没动的菜碟子，“这顿真得你请了。晚上我请你如何？”
“晚上？”
“晚上有一个高端商务餐。”方奇之端起架子，“对方都是各自领域的人才，来自金融界、服务业和艺术界。这对我们公司未来发展有很大的帮助。你身为财务总监，不应该出席吗？”
田牧歌笑了：“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服务业……你说有个网友在Z酒店工作，不会就是他吧。”
方奇之一秒破功：“其实就是网友见面，一共四个人，全是男的。其中俩要带自己女朋友和女伴。就剩下我和另一个男网友。那你说这算啥事嘛。”
田牧歌嗤笑：“你干脆直接说你怕被误认为是蓝瞳，所以想要用我当挡箭牌。”
“虽然不好听，但实际上，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田牧歌耸耸肩：“行吧。既然反正我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正好见见你那些网友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她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我下午再去一趟那家服装店。”
“啊？”
“我总不能这一身衣服吧。总得换一身正式点的。”
田牧歌向方奇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