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与许在放在扶手上的手，十指交扣，并拿起放在唇边亲了亲。
许在杏眸圆睁瞪着他。
狗男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欠欠的模样。
实在抽不开手，只能任由他握着，女孩头侧向窗外一边，不搭理他。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有心情和他继续纠缠调情？
接近一九零的身高，陆斯衡两条大长腿直接顶在前排座椅上，动弹不得。加之之前的股神经损伤，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还是觉得这趟经济舱之旅非常值。
至少可以正大光明宣称她是女友，还可以贴贴。
许在不想理他，而身旁的男人却时不时发出小动静，想吸引她的注意力。
实在忍无可忍，许在想回头劝他升舱吧，别为难自己。
却余光瞥见他正在看文件——
一份关于洋流分析的报告。
终于吸引到她的目光，男人继续装腔作势，拉下眼镜挑眉看她：“怎么？不舒服吗？你可以动动腿，不然容易深静脉血栓。”
许在：“……”
他两条腿大岔着，把她伸腿的地方挤成了一个三角。
怎么动，动到他腿上吗？
见她气鼓鼓，狗男人内心无声地爽了下，而后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把手上文件递给她。
“这是警方聘请的海洋学家对J市沿海环流进行的分析报告。”
这些她不懂。
陆斯衡解开衬衫领扣，又动了动腿，在许在越来越没有耐心的眼神下，缓缓道：“都过去一周了，照理说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该浮起来了。”
“陆斯衡!”许在咬牙低吼。
陆斯衡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食指比在双唇间，还怪她不懂事：“在在，这里是公共场合，你大呼小叫会影响他人休息。”
许在小粉拳捏紧。
看她吃瘪的样子，狗男人心里又暗爽了一点，清清嗓子继续道：“经交警现场勘察结果看，车辆坠崖前发生过剧烈爆炸。起初大家认为他们可能被炸的尸骨无存，所以在海水里打捞不到也很正常。”
虽然他说的是警方调查报告，可听他欠欠的语气，真的很招人恨。
许在咬着牙问:“所以呢？你总不是告诉我夏学长和西门主任已经成为鱼食了吧？”
“我倒也想。”
她话音刚落，陆斯衡就接上她的话。
“陆斯衡!”
许在再一次没忍住。
周围乘客投来异样的目光。
空姐走来，客气询问：“这位小姐，需要什么帮助吗？”
乘务长关照要特别注意这两位的情况。
许在尴尬摇头：“不、不需要。谢谢。”
空姐走后，陆斯衡挑了挑眉：“我都提醒过你，不要大声喧哗。”
“继续!”
她不跟他计较。
陆斯衡又拿出一张鉴定报告：“这是警方在车辆残骸寻找人类dNA的报告。”
许在快速扫到最后一行，结果显示——
【未提取到人类dNA。】
陆斯衡继续补充道：“他们坠落的地点属于近海，海洋专家指出那里没有深海大型鱼类，不会吃尸体。所以……”
所以……
许在黑白分明的杏眸，突然一亮，想说又不敢说出口，就怕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尽管这个结论，对陆斯衡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她是高兴的。
他幽幽不甘道：“你的夏学长极有可能还活着。”
听他说出最后两个字，许在的心跳在这一瞬达到了顶点。
女孩不顾挤满了三百人的机舱，掩面喜极而泣。
空姐再一次过来询问，陆斯衡无声地摇了摇手。
云上的光透过小小的飞机窗户照进了，男人眼前的女孩，像是相框里的人像记录了这一刻的悲喜。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白月光不都是很容易狗带的吗？
这家伙怎么就像杀不死的小强，爆炸坠海都要不了他的命？
等许在恢复冷静后，陆斯衡公式化的嗓音把警方最新动向告知她。
“现在警方根据海洋学家对潮汐流向分析，圈定了几个处搜索点，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找到人。
不过这些消息都没有对外界公布，知情的只有夏家和少数相关人员。”
冷脸说话，却不想情绪激动的女孩突然解开安全带，不及他反应，捧着他的脸啃了一口。
陆斯衡愣了一下，再想回头亲她，女孩又高高兴兴地看着地图上画的那几个圈。
泪水还挂在她的长睫毛上。
一时陆斯衡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
女孩眼里的光终于回来了，但不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