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的想法是先提升自我。
一方面继续拍高质量的短视频,打造流量Ip,一方面他们先把带货这个模式研究透彻,为下一步带货做准备。
这次成功给了谢漫他们信心和鼓励,三人年都没过,大年初一就跑来杜锦这里,商量下一个短视频的主题内容。
年后,杜锦没去找工作,一心投入在短视频的电商带货工作上。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接连几个爆火的短视频,谢漫他们三人的粉丝量累计突破了两千多万。
杜锦不露脸,她负责幕后,身兼数职,策划、财务、选品员、法务等。
四月下旬,他们开启了第一场电商直播,这一场直播有十件产品,是杜锦从众多商家和产品中挑选出来的,品质价格售后都是最好的。
这一场直播的销售额达到了五十多万元。
随后,更多的商家找上门合作。
五月五日,姜棠诞下一名男孩。
贺家起名讲究辈分,这辈是“听”字辈。
贺聿舟给他起名,贺听昀,小名小五。
气温逐渐升高,杜锦的小腹一天天的隆起来。
找他们合作的商家很多,六月份,四人决定成立公司。
前段时间,四人靠带货赚了一点钱,四人各出资二十五万,注册了一家电商公司。
二十六岁的杜锦带着三个十九岁的大学生,开启了他们的创业之旅。
杜锦的收入还算可以,她重新租了房,在公司附近。
她给谢执付了半年的房租,谢执是不肯要的,是杜锦强行给他的。
六月十九日晚上八点多,杜锦还在办公室忙碌,她感觉小腹深处,偶尔抽痛一下。
她的预产期在八月七号,距离预产期还有四十天的时间,杜锦不认为她是要生了。
从知道怀孕到现在,杜锦每天都忙得恨不得分身。
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她打算尽快做完手上的工作,准备回家休息。
工作还未做完,这种偶尔的抽痛变得频率更多起来,像是有人攥着小腹缓慢拧紧,连带着腰背部也发酸。
十一点多,她被谢漫他们送进了医院,医生检查后,宫口已经开了两指,孩子就快出生了。
当晚,杜锦就入院了。
谢执今天休息,接到谢漫的电话,他连忙赶到了医院。
宫口开到三指后,疼痛骤然升级,在腹腔里反复挤压、拉扯,每一次宫缩都从下腹部蔓延到腰部,连大腿根都在发麻。
杜锦已经没法站立,趴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泛白,呼吸变得急促又混乱。
下半夜,疼痛感越来越强,频率越来越快,杜锦额头上的汗打湿了头发,贴在脸颊上,嘴唇因为用力呼吸变得干裂。
每一次宫缩过后,她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发软,却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下一次疼痛已经在酝酿。
周围的待产妇,有的疼的哇哇乱叫,有的抱着丈夫又打又哭,只有杜锦安静的一声不吭。
她紧咬着牙关,挺过一次又一次的疼痛。
谢执看着杜锦竭力忍着疼的样子,心疼不已,他伸出手,“杜锦,你可以抓着我的手,疼的时候你用力捏我,可以转移你的疼痛。”
“不用。”
杜锦睁着眼看着天边一点点泛白。
谢漫买来了早饭和巧克力等一些东西,杜锦疼的什么都吃不下。
谢执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拿着勺子,“吃不下也要吃点,不然生孩子没力气。”
杜锦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逼着自己吃了一小碗饭。
上午十一点多,杜锦进了待产室。
丽国时间十九日。
从早上起床,贺聿川莫名的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挠着他的心,心惶惶的。
心神不宁了一天,晚上,他跟贺聿舟视频例会,会议结束后,他问:“家里大家都还好吧?”
贺聿舟回:“大家都好,家里一切正常。”
贺聿川:“那就好。”
挂了视频,贺聿川的感觉并没有好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让他坐立不安。
他决定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夜里,贺聿川再次无故醒来,身旁的凉意提醒着他现实。
黑暗中,他麻木地睁着眼,脑海里是过去的那些流光掠影。
这一刻,他突然想通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劝他,季川已经去世了,他没必要跟个死人较劲儿,而他,总是解不开这个心结。
他的爱太满了,满到容不下半分褶皱,旁人看来无关紧要的小事,在他心里却像白纸上的墨点,格外刺眼,非要擦到干干净净才行。
他爱杜锦,爱的是有过这些经历的她。
那些藏在笑容里的过往,落在眼底的温柔,都是她的一部分,他该做的不是剔除什么,而是把这样的她,完完整整地放进心里。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一切都过去了。
许久,他拿起手机,点开了杜锦的照片。
她在游乐园的、她骑马的、她做饭的······漂亮的、丑的,很多张。
他已经换了新手机,又把这些照片导到了新手机上,这是杜锦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
医院里。
当最后一次用力后,随着 “哇” 的一声啼哭,疼痛像潮水般骤然退去。
杜锦瘫在产床上,浑身湿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是个女孩。”医生说。
杜锦看着被护士抱过来的小小身影,皱巴巴的脸蛋贴在她胸口,之前所有的煎熬、疼痛,都在这一刻忘记了。
孩子八个多月早产,被送进了保温箱。
杜锦在医院住了五天,出院到了月子中心,孩子还留在医院,有谢执他们看着。
半个月后,孩子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才出院,和杜锦一起住在月子中心。
早在孩子出生前,杜锦就想好了名字,不管男孩女孩都叫“乐乐”。
杜锦只希望她快乐。
做完月子,杜锦找了一个月嫂专门照顾孩子,还找了一个佣人做家务。
她现在的收入足够她支撑这些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