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走吧，校长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叶空前脚刚进学校，还没有来得及去班上，就被教导主任逮住，让他去校长办公室。
叶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该来的总会来。
风水轮流转啊。
“嘿嘿嘿，叶老师啊，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说好话的。”
教导主任笑着看叶空。
叶空眯眼，“你笑的那么淫荡干什么？”
“……”
两人很快进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沈忆凝脸色十分难看。
见叶空进来，她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老师，昨天晚上我们班学生和职中学生在校外冲突，还闹到派出所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沈忆凝开门见山，语气严肃。
叶空站在办公桌前，神色如常，“知道。派出所昨晚通知我了，我去处理的。”
“你知道？”
沈忆凝的音调不由得拔高，“你身为班主任，学生晚上跑到人家职中门口去打架斗殴，影响有多恶劣你知道吗？”
叶空抬了抬眼，语气平静地纠正，“沈校长，他们不是去打架的。是带着被欺负的学弟去道歉，寻求和解。是对方不接受道歉，先动手打人，我的学生属于合理自卫。这一点，派出所的同志可以证实，主要责任在对方。”
“你……！”
沈忆凝被他这番理直气壮的辩解噎住，胸口起伏了一下，指着叶空，“叶空！你的屁股到底坐在哪一边？！你是学校的老师！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不该是反思学生的过错，加强教育吗？”
叶空迎着她的目光，回答得清晰而干脆，“我的屁股，坐在高三三班这边。”
这话一出，旁边的教导主任心里咯噔一下。
他赶紧上前打圆场，“哎哟，沈校长，叶老师，都消消气，消消气。”
他转向沈忆凝，陪着笑脸，“叶老师也是护犊心切，说话直了点。既然警方已经有了结论，我们校方就按正常流程跟进，该批评教育批评教育，您看……”
沈忆凝看着油盐不进的叶空，又看看和稀泥的教导主任，知道再说下去自己非得气出内伤不可。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语气带着疲惫，“行了，叶老师，你先回去上课吧。”
叶空也没多说，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门刚一关上，沈忆凝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着教导主任吐槽起来。
“我真服了！我现在是真切体会到前任校长的不易了……这叶空，简直是个刺儿头！看来我还是太年轻，得找个时间给之前的叶校长打个电话，好好取取经，问问他是怎么跟这位叶老师斗智斗勇的。”
“啊这个……”
教导主任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给叶如昔打电话？
她的屁股，是坐叶空这边的。
……
有了叶空的两头保。
局子那边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张宁等人被教育了一顿之后什么事儿也没有，回去存了个档就结束了。
倒是黄毛被打的很惨进了医院，他的几个小弟也进了少管所。
校长这边让他通知学生家长，他也没通知。
这件事情看似风平浪静的就这么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周末晚上。
赵猛这人，还是比较讲义气的。
在给黄毛报仇之前，他带着他的小弟，在医院门口掏光了十几个人的口袋，买了个一百来块钱的果篮去看黄毛。
把黄毛的病房抽的烟雾缭绕。
“你既然叫我一声猛哥，那么这个场子我就肯定给你找回来，我特意找了个没有监控的地方，今天晚上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黄毛感动的痛哭流涕，“猛哥！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哥！”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这个果篮……”
赵猛顺手提起了他们带来的那个果篮，“你已经看过了吧？看过我们就拿走了，兄弟们中午还没吃饭呢！”
……
晚上八点，城西废弃钢铁厂后的空地。
月光被稀疏的云层遮挡，只有远处厂区残破路灯投来些许昏黄的光线，勾勒出杂草丛生、堆满废弃零件的荒凉景象。
夜风穿过生锈的钢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赵猛带着十几号人早已等在那里，或靠或坐在废弃的轮胎和铁架上，嘴里叼着烟，红色的光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显得格外有压迫感。
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清一色穿着便于活动的深色运动服。
没过多久，几道手机手电筒的光柱由远及近，张宁、田庆阳、宋依怜等高三三班的七八个人也准时抵达。
与赵猛那边清一色的男生阵容不同，他们这边还多了个格格不入的宋依怜。
她跃跃欲试的站在队伍后面，满眼好奇。
“哼，还算你们有种，真敢来。”
赵猛扔掉烟头，用脚碾灭，带着人迎了上来，双方在空地中央隔着几米距离对峙。
“少废话，”
张宁上前一步，沉声道，“直接说吧，怎么个规矩？”
赵猛狞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结实得如同岩石般的胸肌，“道上规矩，文斗！简单，双方各出一个人，就站在这儿，不准躲，不准跑，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轮流来！谁先扛不住倒下，或者开口认输，就算输！”
他身后一个小弟立刻嚣张地补充，“对！公平公正，全看谁更硬！”
赵猛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的声响，向前迈出一大步，几乎要贴到张宁脸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宁，展示着自己那堪比沙包大的拳头，语气充满了威胁和自信，“老子亲自上！张宁，别说我欺负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跪下叫声爷爷，少受点皮肉之苦。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他本以为会看到张宁等人畏惧退缩的神色，毕竟他这身板和凶名在外，单挑几乎没输过。
然而，张宁只是微微仰头，直视着赵猛那双在昏暗中闪烁着凶光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惧色，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他深吸一口气，在身后田庆阳等人的目光中，同样向前踏出一步，几乎与赵猛脚尖相对，声音清晰而有力地响起。
“我来。”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在这片废弃的空地上回荡，瞬间压过了风声。
赵猛脸上的狞笑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更浓的戾气取代。
“好！很好！够胆！那就别怪老子下手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