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高原。
在急冻鸟将所有的究极异兽冰封起来后。
联盟的训练家们,无论是天王还是普通的训练家,都停下了动作。
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寒风掠过冰原的微弱呜咽,以及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急冻鸟悬浮在这片冰封世界的中央,微微喘息着。
连续施展神级技能对它而言也是巨大的负担,原本璀璨的冰蓝色光芒此刻明显黯淡了许多。
但它依旧高昂着头颅,俯瞰着被它净化的战场,享受着众人震惊的眼神。
冰封的王座,已然铸就。
急冻鸟的传说,必将伴随着今日这神迹般的表现,永远铭刻在石英高原,乃至整个关都地区的历史之中。
它相信,今天之后急冻鸟的威名将响彻世界。
三圣鸟之首的名号,被所有人认可。
与此同时的坂木老大,整个人脸色已经完全铁青。
三云神落败,各地的究极异兽的入侵,在其他的传说以及江帆的一些宝可梦帮助下,现在也开始被打的节节败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败了。
败给了一个连江帆都没回来的关都。
这让他十分不能接受。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把那个家伙叫过来吗?”这时坂木的秘书真鸟紧张开口。
坂木听到真鸟的话,脸色更加阴沉。
他说的那个家伙是弗拉达利,是平行世界的坂木,在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关都冠军收服了超梦后,叫过来帮助他的。
他原本拒绝了,但平行世界的坂木还是叫弗拉达利跟了过来,说以防万一。
眼下自己又要用到对方,多少显得有些打脸。
“叫吧。”思绪片刻,坂木最终艰难的点头。
虽然有些丢脸,但统治关都才是他的首要目标。
没过多久,石英高原上空。
原本因急冻鸟力量而重新澄澈的天空,突然被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撕裂。
一半的天幕被染成了温暖而充满生机的粉红色,仿佛有无数的生命能量在其中流淌,绽放,光是注视着就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而另一半天空,则陷入了死寂而深邃的暗红色,如同干涸的血液,散发着剥夺一切生命活力的不祥气息,仅仅是感受到那股气息,就让人心生绝望,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抽离。
两种颜色的交界处,空间在剧烈地扭曲、崩坏,仿佛生命与死亡这两种最根本的规则正在那里进行着最原始的碰撞与湮灭。
“又.....又怎么了?!”一个训练家惊恐地望着天空,声音颤抖。
科拿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这种力量....”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两道巨大的身影,分别从粉红色与暗红色的天幕中心缓缓降临。
从粉红色天幕中走出的,是哲尔尼亚斯。
它宛如一头由水晶与古木构筑的巨鹿,头顶的角如同盛开的七色花树,散发着温和而磅礴的生命光辉。
它所过之处,被急冻鸟冰封的大地上,竟然顽强地钻出了嫩绿的草芽,甚至开出了细小的花朵,仿佛在宣告生命本身的不可摧毁。
而从暗红色天幕中降临的,则是伊裴尔塔尔。
它如同来自冥府的死亡之鸟,蝙蝠般的双翼遮蔽了光线,羽毛呈现出骨骼般的苍白与岩石般的灰黑,尾部与翼尖是仿佛能吸收灵魂的暗红。
它每一次挥动翅膀,都洒下令人衰老与枯萎的能量,下方一些被冰封的究极异兽冰雕,竟在这死亡气息下开始风化,解。
在这两只代表着生命与死亡的传说宝可梦之间,一个身影傲然屹立。
他有着醒目的橙色长发,身着闪焰队的红色西装,眼神中燃烧着某种经过沉淀后、更加坚定乃至偏执的火焰——弗拉达利。
弗拉达利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奇异地传遍了整个高原。
“无谓的挣扎,该结束了。”
与之前坂木的霸道威严不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仿佛看透一切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理性”。
“看看这个世界吧!争斗,混乱,无休止的消耗....这就是你们所守护的秩序?可笑至极。”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严阵以待的联盟训练家,最终落在渡身上。
“我曾相信,美丽的世界需要创造。但现在我明白了,唯有先执行彻底的净化,扫清一切腐朽与争斗的根源,才能迎来真正的新生。”
他缓缓抬起双手,仿佛在拥抱这片被他带来的生命与死亡领域。
“哲尔尼亚斯,代表着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力。”
“伊裴尔塔尔,象征着万物终结的死亡规则。”
“它们本是一体两面,共同维系着世界的平衡。”
“而现在,这份平衡的力量,将为我所用,来纠正这个错误的世界!”
他指向下方被冰封的战场,声音陡然转冷:
“而首先,需要清除的,就是那个不该存在的意外,那只窃取了不该属于它力量的急冻鸟!”
此时的急冻鸟悬浮在半空中,与哲尔尼亚斯、伊裴尔塔尔遥遥对峙。
它周身依旧散发着源自酋雷姆的极寒气息,但面对生命与死亡本源的化身,这份寒意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具有绝对的统治力。
弗拉达利看着急冻鸟,眼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强行容纳酋雷姆的冰封之力....有趣的实验品,但赝品,终究是赝品。伊裴尔塔尔,让它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规则之力!”
“戾——!”
伊裴尔塔尔发出了如同刮擦金属般刺耳的尖啸,死亡之翼猛然扇动!
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出,并非直接的攻击,而是化作了范围极其广阔的死亡之翼领域!
领域所过之处,冰封的大地瞬间失去所有光泽,化为贫瘠的灰白。
连冰层本身都仿佛失去了“生命”,变得脆弱不堪。
这股力量并非冻结,而是剥夺,剥夺一切生机与能量!
急冻鸟清唳一声,毫不畏惧地再次施展冰封世界。
绝对零度的寒意与死亡剥夺的力量在空中轰然对撞!
没有爆炸,只有两种规则的激烈湮灭。
冰封世界的寒意试图冻结死亡,而死亡之翼则在不断剥夺寒冰中蕴含的能量法则。
一时间,天空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不断蔓延的冰晶绝域,一半是万物凋零的死亡国度。
两者的交界处,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细密的黑色裂缝时隐时现!
“仅仅是这样吗?”弗拉达利微微皱眉,似乎对伊裴尔塔尔未能立刻压制急冻鸟感到不满。“看来,需要加点催化剂。”
他转向身旁散发着生命光辉的哲尔尼亚斯,下达了指令:“哲尔尼亚斯,妖精气场!”
哲尔尼亚斯发出一声空灵的鹿鸣,头顶的七彩鹿角光芒大盛。
一股粉红色的、温暖而强大的能量场以它为中心急速扩张,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在这妖精气场之中,急冻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受到了一定的压制,冰系能量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纯粹。
而更致命的是,伊裴尔塔尔的死亡之翼在妖精气场的加持下,威力陡然提升!
暗红色的领域如同拥有了生命般,开始更加凶猛地侵蚀冰封世界!
“糟了!妖精系气场压制了急冻鸟的冰系力量,而且强化了伊裴尔塔尔的死亡之力!”科拿惊呼,她对属性克制极为敏感。
急冻鸟的冰封世界开始节节败退,死亡领域一步步蚕食着冰晶绝域。
伊裴尔塔尔看准机会,双翼一振,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暗红色破坏光束。
破坏死光撕裂空间,直射急冻鸟!
危急关头,急冻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它没有选择硬抗,而是将剩余的冰封世界力量猛地收缩,在身前形成了一面巨大的、不断旋转的冰晶盾牌,盾牌的边缘,空间都被冻结。
“轰——!”
破坏死光重重地轰在冰晶盾牌上,暗红色的死亡能量与极致冰寒疯狂对冲。
盾牌上瞬间布满了裂痕,但终究没有被完全击碎。
然而,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急冻鸟震飞出去,晶莹的羽毛散落了不少。
它刚刚稳住身形,伊裴尔塔尔的下一波攻击已然到来——恶之波动!
无数蕴含着纯粹恶意的暗影球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覆盖了急冻鸟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
急冻鸟在空中急速盘旋、闪避,同时不断发射冰冻光束进行拦截。
冰蓝色的光束与暗影球在空中不断碰撞,湮灭,爆炸声连绵不绝。
每一次碰撞,急冻鸟的身躯都会微微一颤,与守护神级别的宝可梦相比,它还是差了些。
一次闪避不及,一颗恶之波动在它身边爆炸,暗影能量侵蚀了它的左翼,动作顿时一滞。
伊裴尔塔尔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它发出一声胜利在望的尖啸,巨大的死亡之翼阴影彻底笼罩了急冻鸟。
它准备发动终结的一击,将死亡之翼的力量凝聚于一点。
看着空中陷入绝境的急冻鸟,阿渡怒火中烧:“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弗拉达利冰冷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哲尔尼亚斯微微踏前一步,温和而磅礴的生命气场瞬间化作了无形的壁垒,将联盟所有人和宝可梦都压制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那并非攻击,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
“可恶!”渡只能死死攥紧拳头,眼睁睁看着天空中的战斗。
伊裴尔塔尔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毁灭流光,直指行动受损的急冻鸟!
这一击,蕴含着它作为死亡化身的全部规则之力,一旦命中,急冻鸟将直接失去战斗能力。
而另一边,急冻鸟眼中,那属于酋雷姆的蓝色光芒也骤然燃烧到了极致!
它放弃了所有防御,任由死亡的气息侵蚀身体,而是将全部的精神,全部的生命力,乃至它作为传说宝可梦的本源,都投入到了对冰封世界的最终诠释之中。
它没有去冻结敌人,而是....冻结了它自身所在的那一小片时空。
以急冻鸟为中心,一个极致的、绝对黑暗与寒冷的点出现了。
那不是普通的冰,那是连时间,空间,能量,乃至死亡这个概念本身,都要被强行凝固的——绝对零度之域。
伊裴尔塔尔的死亡之吻,一头撞入了这个绝对零度之域。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只有一种概念层面的、令人灵魂冻结的静止。
死亡规则与绝对零度,两种同样代表着终结的力量,进行了最直接、最残酷的碰撞。
暗红色的死亡流光在绝对零度域中艰难地前进。
每前进一寸,都有大量的死亡规则被冻结,湮灭。
而急冻鸟所化的那个点,也在以惊人的速度黯淡,消散,它在燃烧自己,维持着这片违背常理的领域。
这个过程仿佛持续了永恒,又仿佛只有一瞬。
最终——
“咔嚓....”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碎裂声响起。
绝对零度域,破碎了。
急冻鸟的身影从中浮现,它周身的光芒已经黯淡到了极点。
晶莹的躯体上布满了裂痕,仿佛一碰就会碎裂的冰晶艺术品。
它眼中的蓝光彻底熄灭,无力地从空中坠落。
而伊裴尔塔尔,它虽然冲破了绝对零度域,但也绝不好受。
那象征着死亡的暗红色身躯上,覆盖着一层无法驱散的幽蓝色冰霜。
行动变得无比迟缓,气息也衰弱了大半,显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它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鸣,却无法立刻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两败俱伤!
或者说,急冻鸟以自身的近乎陨落为代价,换取了伊裴尔塔尔的重伤。
弗拉达利看着坠落的急冻鸟和重伤的伊裴尔塔尔,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愠怒。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伊裴尔塔尔,竟然被一只急冻鸟重伤。
让我在他还有哲尔尼亚斯。
“无谓的牺牲,毫无意义。”他冷冷道,然后看向哲尔尼亚斯,“治愈它。”
哲尔尼亚斯发出温和的鸣叫,生命的光辉洒落在伊裴尔塔尔身上。
它身上的幽蓝色冰霜开始缓慢消融,气息也逐渐恢复。
而坠落的急冻鸟,则被科拿的拉普拉斯勉强接住。
它已然失去了战斗能力,身体冰冷得像一块万载寒冰,生命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石英高原依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