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不可以谈恋爱 2080
次日早上，男孩和女孩准时在大院门口碰面。
凌维跨在自己摩托车上，穿着一件黑色宽松无袖坎肩t恤，袖口开的很大，下面是黑色运动短裤，蓝灰色相间的跑鞋。
他待英粟儿走到面前，递给她一件白色连帽防紫外线薄衫。
她抿唇一笑，穿上，将帽子拉上来罩在头上，拉紧帽沿下方两条绳索。
还早，少男和少女都没有戴头盔。
七月的清晨，骑着摩托载着女朋友的凌维
凌维将摩托停在画室楼对面那家早点店门口，带着英粟儿进了馆子。
依然是两碗三鲜米线，加了一个煎蛋。
英粟儿抹下连衣帽，因为摩托车上吹了风，脸上，身上倒是干干的没什么汗。 清清爽爽的感觉。
窗外车水马龙，文化街周末的清早总是拥挤繁闹的，早点店的生意也是非常好，座无虚席。
英粟儿抽出两张纸一个劲地擦着面前的桌面，她习惯这样，就算看着还算干净的桌子她都要用餐巾纸擦，擦到纸上不怎么看得见油污。她很讨厌油腻。
她顺便也捏着餐巾纸，伸过手臂擦拭着凌维面前的桌面。
两碗米线很快就上来了。两人默默低头吃米线，有点烫嘴，英粟儿一边吹一边吃。
她用筷子搅着米线，将一些葱，大蒜和韭菜挑出来扔进桌侧的垃圾桶里。
凌维看她每次吃东西都挑挑捡捡，不断在丢东西，这不吃那不吃：“臭毛病挺多。”
英粟儿捏着筷尾的手停下，筷子搁在碗边，静静看着凌维，他已吃了大半碗了。
“吃快点，发什么楞。”凌维并不抬头。
“哦。”英粟儿乖巧地应了声，低头挑着米线往嘴里塞。
“英粟儿。”英粟儿循声看去，是李函书和于承光走了进来，李函书笑盈盈打着招呼，眼目很快睃了凌维一眼，“早。”
英粟儿侧颜应了一声：“早。”
她看到于承光面带微笑，一直看着凌维，似乎是等凌维看见他好打声招呼，但凌维并不看他们。
两人找了座位坐下来吃早点，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有点八卦的意味。
要命的是紧接着走进来两人，亦老师和亦然。
英粟儿抬头见两人走进来，结结巴巴：“亦老师。”
亦然像不认识她似的，各自走到那边窗口去点餐。
而亦老师的目光却凝在凌维身上，两人朝对方颔首点头打了招呼，却不说话。
那边那对男生和女生紧张地跟老师打招呼，不再叽叽喳喳，低头默不出声吃着米线。
英粟儿顿时坐如针毡。剩下大半碗，一搁筷子在碗口上：“走吧，我吃好了。”
“吃完。”对面人语气果断，不容抗命。
英粟儿复又从筷筒重新拿了双筷子，继续低头吃，对面的人放下筷子，他吃完了。
他看她拘足害怕的样子：“我先走？”
“不行。”她没敢抬头，很小声地说，生怕被人听到，“你不能丢我一个人在这里。”
他往后靠着椅背，翘起一条腿，脚脖子搁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斜着身子，慵懒地一直看着她吃东西，等着她吃完。
英粟儿吃好了，汤一口没喝，她嫌油大。
他俩站起来走时，正巧亦老师从米线碗上抬头朝他们看过来，英粟儿做不到大大方方和老师招呼。
她装作没看见老师，扯了两张纸抹着唇，老鼠一样窜出店门。
亦老师对凌维笑笑：“吃好了？”
凌维脸没什么情绪，礼貌抬手和亦老师作别：“先走了。”
凌维出来后，推了摩托跨上去，看英粟儿还站着不动：“怎么？要拥抱告别一下？”
“你坏。”英粟儿笑意在嘴角绽开。
凌维扬扬下巴：“乖点，晚上来接你。”
“可以来早点吗？”
“几点？”
英粟儿嗫嚅：“可以晚上不画吗？疲劳战术不适应我。”
“是想黏着我吧？”
她右嘴角挑起，右脸上的梨涡跳了下：“马上就要回学校上课了，以后就是晚上要画很长时间了。这几天再放松一下嘛。”
凌维看着前方，沉默片刻：“晚饭等我，一起吃饭，再说，好吗？”
“嗯，好吧，我五点半下来。”
“拜拜，乖。”
“拜拜。”
英粟儿和凌维道别时，那对小恋人也出来了，三人一道回画室。
“你家凌维也太帅了吧，又酷又拽。”林函书手臂插进英粟儿手弯。
英粟儿转脸看着那个好性子男生：“于承光，你要不要收拾你家李函书？”
男生笑眯眯：“爱美之心人人皆有。”
“大气。”英粟儿撇撇嘴。
“你好像是亦老师高徒？”李函书问。
“怎么说？”英粟儿不解。
“其实，有些学生都是某个老师的带进来的学生。于晨光就是山羊老师的高徒。”
“哦，这样呀，那你呢？”
“我是于晨光带进来的。”
说着话就进了画室，在画板前坐下来做准备。
英粟儿从袋子里拿出一张四开素描纸，扒在画板上用夹子夹着，再撕美纹纸胶带将四边规规整整贴好。
看看文具盒里，该削几支铅笔出来，英粟儿用卷笔刀，她喜欢用美工刀一支支削铅笔，她觉得削铅笔很治愈。
她拿起一支用秃的2b铅笔，刚推开美工刀刀片，亦老师走进来：“英粟儿，你出来一下。”
老师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英粟儿放下铅笔和美工刀，起身往外走，老师在走道上等着她。
“你今天从哪里来？”老师问得直截了当。
“家里。” 她看着老师的眼睛，老师低着头，并不看她。
“那凌维……”
“他接送我，到我家门口，因为我不满十六岁，不能骑电动车。”
“哦，那你什么时候才满十六岁？”
“快了，还有三天。”
“八月一号开始，你到这边画室画石膏头像。”
“啊？可以吗？”
“啊什么？你准备一直画静物素描吗？可以了，画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哦，好。”
“呃……”亦老师迟疑着，斟酌着如何开口说，“你们学校应该是反对早恋的吧？”
英粟儿不语。
“虽然我们画室不管这些事，但是也不主张谈恋爱的，尤其是影响学习……”
“嗯。”英粟儿低着头。
“注意影响，你去画画吧。”
“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