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你会玩枪吗?或者说,你参加过IpSc实用射击运动吗?”
沈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故意用略带不屑的语气说道。
“玩过几下。不过我觉得那种运动有点小儿科,设定好的路线,摆好的靶子,比的是谁扣扳机更快更准而已,没什么挑战性。”
果然,这话立刻激起了欧茉莉的好胜心。
她柳眉一挑。
“小儿科?沈先生口气不小啊!看来是个高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现在去射击训练场比试一下?如果你赢了,腾飞服装的案子,我免费帮你打!如果你输了,那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面,怎么样?”
沈涛眼中带着计谋得逞的笑意,但表面却故作沉吟,然后加大赌注。
“只是免费打官司?不如玩大一点。如果我输了,我以你欧茉莉律师的名义,向任何你指定的慈善机构捐款一百万港币。如果我赢了,案子你免费打,另外.…你再欠我一个人情。敢不敢?”
欧茉莉被沈涛的自信和豪气激起了兴趣,她站起身,爽快应战。
“好!一言为定!现在就去!”
出发前,欧茉莉进入里面的休息室换衣服。
几分钟后,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贴身运动装走出来,将她曼妙性感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落落大方地在沈涛面前转了个圈,笑着问道。
“怎么样?这身去打枪还行吧?”
沈涛目光坦诚地欣赏着,由衷赞道。
“完美。运动装比职业装更适合你,更有活力。”
欧茉莉对沈涛直接而不带猥琐的赞赏很受用,笑了笑。
“走吧!”
此时已是中午,沈涛提议。
“欧律师,已经中午了,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
欧茉莉却摆摆手。
“射击场里面有家很不错的西餐厅,他们的牛排是一绝。到了那边我请你吃,算是尽地主之谊。”
沈涛坚持道。
“那不行,和女士吃饭,怎么能让女士请客?这点绅士风度我还是有的。当然,我这不是歧视女性,只是出于对我母亲的尊重。她告诉我,永远要尊重女性。”
提到母亲时,沈涛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敏感的欧茉莉捕捉到了。
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和她印象中那些粗鲁、暴戾的黑社会人物很不一样。
沈涛迅速调整好心态,又恢复了之前略带调侃的语气,笑着对欧茉莉说。
“欧律师,你知道吗?当一个女人开始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的时候,往往就是沦陷的开始。你问我会不会玩枪,又邀请我去射击场,还关心我吃没吃饭...我很担心啊。”
欧茉莉非但没有害羞,反而爽朗地大笑起来,带着挑衅的味道。
“沈先生,你想多了。我欧茉莉是个不婚主义者,我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玩伴关系,只玩,不当真。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缠上你。”
沈涛笑着竖起大拇指。
“欧律师果然与众不同,大气!”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位于中环的一家高级室内射击训练场。
欧茉莉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和前台负责人很熟络地打了声招呼,很快便帮沈涛办好了临时会员手续。
走进训练场内部,旁边果然连着一家装修很有格调的西餐厅。
欧茉莉正要带着沈涛进去,目光忽然被餐厅角落里一个独自坐着喝咖啡的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气质有些忧郁、冷漠的男人,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长条箱子。
“师父!”
欧茉莉惊喜地叫了一声,拉着沈涛快步走了过去。
“真巧啊!您也在这里!”
那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英俊却写满淡漠和疲惫的脸。
他看到欧茉莉,嘴角勉强扯出极淡的笑意。
“茉莉。”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沈涛身上,带着审视。
欧茉莉兴奋地介绍道。
“师父,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沈涛先生,洪兴社的扛把子!沈先生,这位是我玩枪的启蒙老师,也是IpSc的传奇人物,Rick先生!”
沈涛听到“Rick”这个名字,再结合眼前这个男人独特的气质和那个标志性的枪箱,心头猛地一震!
枪王Rick!
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Rick打量了沈涛几眼,眼神锐利,声音平淡却带着肯定。
“沈先生手上没有长期握枪形成的老茧,但站姿、眼神、还有呼吸的频率…你是顶级高手。不是射击场练出来的,是真正经历过生死实战的那种。”
欧茉莉闻言笑了起来。
“师父,您这次可能看走眼了。沈先生自己说,他从来没进过射击场玩过这种运动。”
Rick摇摇头,语气依旧平淡。
“射击场的高手,和实战中杀出来的高手,是两回事。后者更可怕。”
沈涛谦逊地笑了笑。
“Rick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会用枪保护自己而已,谈不上高手。”
Rick似乎对沈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主动邀请道。
“有没有兴趣比试一场?”
欧茉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很少见到自己这位眼高于顶的师父主动邀战别人。
她连忙说道。
“师父!您先别急啊!按照规矩,得先过我这一关!沈先生得先赢了我,才有资格当您的对手呢!”
她说着,冲Rick眨了眨眼。
Rick看了看欧茉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三人于是在餐厅坐下,边吃边聊。
沈涛很自然地分享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江湖趣闻,引得欧茉莉不时发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Rick话不多,只是偶尔点点头,但听得很专注。
饭后,三人来到射击场内部。
欧茉莉选择了一条难度最高的综合赛道。
她指着赛道,向沈涛介绍规则。
“这条赛道分四关。第一关,三个不同距离的人形固定靶,要求射击眉心或心脏位置。第二关,两个藏在不断晃动的油桶后面的人形靶,必须击中目标,但不能碰到油桶。
第三关,模拟公交车环境,里面有多个真假晃动靶子,需要快速找出三个写着‘匪徒’字样的靶子并准确击中字迹。
第四关,快速旋转的风车后面有靶子,连续击中的越多,分数加成越高。每关之间有五十米距离,布满各种障碍物。最后按总用时和命中准确率计算分数。”
介绍完,她有些得意地看着沈涛。
“怎么样?沈先生,这可不是小儿科了吧?”
沈涛看了看复杂的场地,却依然淡淡道。
“设计得很精巧。但还是那句话,这终究是比赛,不是实战。最大的区别是,这些靶子不会朝你开枪。”
Rick眼中带着赞同,点了点头。
“说得对。这终究是比赛。”
欧茉莉有些不服气。
“那就用比赛的方式先比一场!沈先生,要不要先熟悉一下场地和枪械?”
沈涛摇摇头。
“不用了。在实战里,匪徒不会给你熟悉的机会。”
“好!那你输了可别后悔!”
欧茉莉哼了一声,走到起点位,戴好护目镜和隔音耳罩,深吸一口气。
工作人员哨声一响,欧茉莉如同猎豹般窜出!
她快速奔跑五十米,在跑动中拔枪射击!
六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片!
远处三个固定靶的眉心和中弹部位瞬间出现六个弹孔!
她动作毫不停滞,快速更换弹夹,敏捷地翻越障碍物,来到第二关。
面对不断晃动的油桶,她冷静地捕捉时机,迅速点射!
两枪!两个从油桶后短暂露出的人形靶应声中弹,油桶毫发无伤!
她紧接着爬过轮胎和假山构成的障碍,冲进模拟公交车内部。
里面光线昏暗,多个靶子不规则晃动。
她眼神锐利,快速移动,精准地找到三个标有“匪徒”字样的靶子!
三枪!全部命中自己!
冲出公交车,她再次换弹,穿过一片泥地区域,来到最后的旋转风车关。
她在距离风车约五米处停下脚步,稳住呼吸,举枪瞄准!
枪声密集而富有节奏!二十多秒内,她打出了惊人的“doubletap”效果!
工作人员哨声再次响起,比赛结束!
欧茉莉长出一口气,摘下护具,走到Rick面前,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问。
“师父,怎么样?”
Rick点点头,语气依旧平淡但带着认可。
“有进步。
第三关寻找目标的速度还可以更快,第四关的节奏把握还能更精准。总体不错。”
欧茉莉撇撇嘴。
“师父您真是的,从来不会多夸两句。”
这时,工作人员报出了欧茉莉的成绩。
“用时两分四十二秒!比欧律师您之前的最好成绩快了将近半分钟!所有目标全部命中!第四关打出double效果!
总分185分!”
欧茉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成绩确实远超她平时的水平。。
她得意地看向沈涛。
“沈先生,该你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哦?或者想先熟悉一下场地?”
沈涛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腕。
“不用。我说了,实战没有预习。”
他走到起点位,并没有像欧茉莉那样做出标准的准备姿势,只是很随意地站着,甚至连枪套都没仔细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