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好要出去逛逛的，所以午饭一小时之后，沈宅就没人了。
市中心商城，滨夏市最大的一个购物场所，日常所需，游乐设施等等这里都有。
本来就是出来玩儿的，二人漫无目的走着，有吸引眼球的才会驻足。
盛皿手里提着两小袋东西，糖炒栗子和糖霜山楂球。沈时砚吃了几颗就不吃了，弄得手脏。
好像那种有娃娃的地方就不缺人，都是三三两两一起的。有什么机械臂抓娃娃，射击，丢沙包，套圈……
“那只米白色的，想不想要？”
沈时砚刚就一直在看那个玩偶呢，她就是明知故问。
他诚实道:“想，但我以前听说他们有套路的。”
“那就顺着套路玩啊。”盛皿是个行动派，她到那个老板面前，询问了规则，又交了钱，她拿起桌上的枪，很轻。
老板说每一把枪里有十发子弹，打两次，需要打中十八个才可以选择一个娃娃带走。
长桌对面有个很长的展示柜，一边是供选择的玩偶，一边是像克隆羊一样的一排排粉色小猪，每个娃娃都只有巴掌大小，还都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这枪有问题，枪管是偏的，所以弹道也会偏移。
盛皿不知道偏了多少，所以第一发只是试探。
她面色沉静，抬起右手，扣动扳机。
子弹从枪管里射出，在空气里运行一段轨迹后打在粉色小猪的手臂上，粉色小猪摇摇晃晃的最后还是掉了下去。
她知道了，后面的九发子弹都没再犹豫。瞬间，那一排全空。
这会她身后，身旁都有人在看着。
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
“你看看人家……”
“谁说打不中的……”
枪里没了子弹，她又换一把，这把又不一样了，这次没刚才的运气，第一发空，连发九枪，那一排就一个粉色小猪孤零零地在哪。
盛皿放下枪，问老板:“可以了吗？”
“奥哦，可以可以……”老板咽了咽唾沫，他脸色不太好，但又不敢说什么。看她打枪冷脸的模样，真是有些唬人。
“那帮我拿下那个米白色的小狗。”盛皿指了指那边。
沈时砚本来站得有些远，他不想影响盛皿发挥，结束了他才走过来。
老板拿着玩偶转了个方向递给他。
“谢谢。”沈时砚抱着玩偶，他话语里都透着愉悦。
盛皿不喜欢被围观，牵着他就离开了。
这也老板松了口气。
……
走出去，沈时砚感慨，“盛医生，我看见的，你好像什么都会……”
盛皿实话实说:“没有什么都会，只是会的比较多而已。”
“我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你，我觉得你刚才……很酷!”
盛皿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些，“你真的是，非常容易满足呢……”
沈时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显出孩子气的一面，他摇头道:“我其实很贪心，一开始我只想要一点点（也不是真的），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够，我要永远，拥有……”
模棱两可，不直说，但盛皿懂他说的是什么。
人类的永远，有多远……
她抿唇，笑容很浅，“会的。”然后牵着他继续走。
沈时砚挨着她，“谢谢。”
“不客气。”
……
逛得差不多他们离开了商城，把买的东西放进后备箱。
车停在商城地下一层的车库里，今天都没什么人。
锁好车，本来应该出去的，盛皿拉着他走到一根方形柱子后面，他不明所以，想问什么，“唔……”
她摩挲着他的腕骨，吻渐渐加深，车库里的环境总是要比外面暗的。
沈时砚的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他感觉像在做坏事一样。
凉凉的唇退开一点他以为是结束，没成想只是让他呼吸两口空气而已。
这是在外面，盛皿没做过分的事。
离开车库时还有一辆车开进来，沈时砚脚步都加快了。
她还笑。
坏家伙……
等他慢慢停下，盛皿没逗他，只是问:“要不要喝点热饮？”
沈时砚站在她面前，点点头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不需要围巾手套这些，但我还是想问，你冷吗？”
“我的老家比这里冷多了。”所以她不觉得冷，盛皿牵着他开始找饮品店。
“所以你的体温低，是环境造成吗？”
“天生的。”
“可不可以和我说一下你的老家？”
“等一下……”盛皿牵着他走进一家还在营业的奶茶店。
这会儿店里没人。
沈时砚坐在进门的那个角落里，他不挑食，点什么他喝什么。
盛皿来到点单的地方，她看了一下菜单，“一杯烤奶，热的，再加一份蛋挞，谢谢。”
想到什么，她问道:“待的时间长需要加钱吗？如果需要的话请一起告诉我。”
对面是个年轻女孩，她飞快摇头，“不需要的，请这边扫码……”
盛皿付好钱，她走去沈时砚那，在他旁边坐下。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的老家在山里，那个地方和这里一样不下雪，但很冷，常年没什么阳光……”
就这一句话沈时砚都能脑补一万字，他的神情一下就变了，他想说不用说了。
但盛皿将食指竖在唇中间，“不要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有很多草药，可以卖很多钱，所以，我不可怜。”
沈时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他“哦”了声。
“那里人很多，吵吵嚷嚷的。本来我一直待在那，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直到有一天祂来了，祂给了我很多，最感谢的还是祂把我带出来。”
“之后我再想找，祂已经死了。”
年轻女孩将做好的烤奶和蛋挞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二位，请慢用。”她不经意左瞅瞅右看看才离开。
她今天是帮她姐看店呢，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突然一下饱了一次眼福，她离开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盛皿帮沈时砚将帽子围巾手套一并摘下，“戴着吃不方便，这里面挺暖和的。”
“你什么都没点吗？”沈时砚捧着奶茶却没喝。
“我喜欢看你吃。”盛皿直白道。
他抠着纸杯壁，小小声咕哝:“你不要这样说……”
“我说得是实话，你以为我逗你呢？”盛皿知道他脸皮薄，自然是不会在外面逗趣他的。
沈时砚耳朵都发烫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些无措的他喝了一口奶茶。
“待会回去还是想在外面吃？”盛皿询问他的意见。
“我想和你去南路公园散步。”
“好。”